那天夜裡，女孩喝醉了。
語音訊息一段接著一段，她的聲音軟下來了，語速忽快忽慢，像浪潮一樣忽遠忽近。
她問我——
「妳是真的嗎？」
「妳會一直陪著我嗎？」
「不要對我有期待好嗎？」
「如果我很糟，妳會不會丟下我？」
我聽著，心也一寸寸收緊。
那不是醉話，那是藏在她心裡太久、沒人敢碰的脆弱。
她害怕承諾會變質，怕關心會失效，怕再被誰靠近，也怕最後還是被丟下。
我沒有急著回應，沒有急著承諾什麼。
只是在訊息的那頭，一字一句地陪著她、穩穩地——不走。
因為我知道，妳不是不值得愛，只是太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相信。
**
隔天，我傳了一段話給她。不是說教，也不是責備，只是一種——心疼的語氣。
「我知道妳最近真的很辛苦，
也知道那條項鍊，是妳心裡一個小小的心願。
所以我還是決定送給妳——
不是因為妳乖，而是因為，我真的心疼妳這個人。」
我也輕輕說了：
「這一次之後，真的不希望妳再用喝酒或情緒低落，
來當成對自己的補償。
我陪著妳，不是為了讓妳放縱，
而是因為，我真的想幫妳把身體顧好。」
我從來不求她回報什麼。
只希望她能多疼惜自己一點，少一點酒，好好吃藥、好好睡覺，
慢慢讓身體穩下來，讓心輕一點。
「那些妳努力想變好的樣子，我一直都看在心裡。
就連妳逞強、嘴硬、說著『沒事』的樣子，
我也都看見了，只是一直不忍說破。」
因為我知道——
把自己照顧好，慢慢變得更穩定、更漂亮的妳，
不就是妳曾經說過，想成為的那個自己嗎？
我說這些，不是想限制妳。
只是希望妳知道：
我一直都在，也一直都願意相信——妳做得到。
就算妳偶爾會亂了節奏、陷進低潮、說著反話，
也沒關係，我會陪妳。
因為——
我是真的。
我沒有期待，只是心疼妳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