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不斷的道別與再見,哪句,是,真的,會實現?分分合合,緣,一世
一世的緣,一世種因,來世收果;牽絆的,是甚麼?放不下的,是,甚麼?
出生之時,我們都是嬰兒,自,兒童,而立青年,再會,老衰,一生,向死.人間一世,八十至九十年,止,活著,才,算人,死了,還剩,甚麼?呢?
————————————————————————————————————————在,生與死,的,交界,地藏,緣簿,而,八字;城隍,道疏,才,命運.
千歲,姻賜,而,結緣;王爺,斷命,才,長福;觀音,鎖魄,才,輪迴.
太子爺,秤骨,才,命帳;中壇,監判,而,六道、神、佛
"斷,既亡,鬼,何言再復生?",莊莊之音,自竹林中傳出。
竹風伴伴,伴逝念,曾經喃為鬼,現爾嘆未亡,鬼也生,誰說,鬼無情?
旭謙遲,刑筆判,端坐於高堂上,著,城隍服,喃喃念著,"汝既亡,何再求,一世之夫妻?生前已怨仇,何須再一世。",女鬼,披著髮,蒼灰之膚,斑斑破,身無蔽衣,鬼眸盡是血淚,然,何能惹得旭謙遲憐惜,不過,又一乞丐鬼.
幽幽竹林,晚風輕拂,颯颯川風之聆,旭謙遲那瞇眸,毫無睜開之意,祂細品,這淡淡竹芳,古竹的莊,夜風的淡,竹影錯錯,疏密竹林,遮掩了長生殿。
祂,滑開了那硯蓋,用刀石,細磨著竹墨,品品墨香,隨著晚風,散淡在這寥寥夜.
女乞丐鬼,不甘的空眼,垢黃納血垢,濁牙的嘴,嘶嘶唱著歌,意圖,勾惑著刑筆判,仗著她生前,是位名妓,那妖嬈的身姿,在刑筆判眼中,在鬼差奴眼中,不過殘骨蛆肉。
持著鍊的小七爺,殘忍一笑,清俊的祂,是刑筆判的友與兵,一身白袍,丈九八,名:揭澄,氏:復,小字:擾因,這是任職後,中壇欽賜的名,思索著這些,原本面無顯相之祂,嘶嘶的笑著,毫無憐惜之情的唱曰:"名妓又如何?在這地嶽,從來不乏名妓,爾呀爾,不過腐肉,要不,看看眾鬼差,都比妳美艷許多,何況約,小七爺我,日日見著東嶽殿的諸位閻羅大帝?",語畢,祂清手一勒,綑緊了女鬼四肢的粗鍊,右手的令刀,刀尖,刺向女妓鬼的喉,厲目望向旭謙遲,微恭腿,單膝跪地,同時,扣著女鬼腰間的粗鍊,按下她,折斷她的脊梁,頓時間,這竹林晚風潺潺間,破碎的嘶悽聲,響遍長生殿。
眾鬼差,皆跪地,皆掩不住的恥笑著名妓之鬼,那女乞丐鬼,女妓鬼之她,錯愕地,指了指案上那畫像,問到:「那麼,她是誰?為何,那位大人,高座上那位大人,癡迷地望著那幅畫,生前之我,曾也是墮官人家的好女兒家,只是,一朝丈夫為罪囚,我便被鎖入那青樓之中,為妓而服刑之,我也是琴棋書畫精通者,想當初,裘我者,都是王公弟子,少說,都是那官爺!」,她接著道,邊,掙扎地將顱首轉向那揭澄,試圖用那哀戚惹人憐之相,引起揭澄的憐垂,誰曾想,揭澄,只是加緊手上的力度,將刀,刺得更深。
那刀尖,封了女鬼的喉,綑了她那婉轉動人,生前引的官宦垂惜的花嗓,揭澄,黯聲言:「女妓鬼,生前為官妓,自墮入青樓,確實,以陽世間的女子,妳之容顏,足以傾城,然也然也,妓就是妓,這質莊,俗糙也,毀了妳這好容顏與好身段,與我眼中,不過丐兒」
語畢,揭澄,低首伏在女鬼的耳畔,瘂聲低沉的警示著她:“莫要擾了那位大人,祂,雖不在場,卻立在馬上,聽判,這審,非也審妳爾,也審眾鬼差,那位大人,可是立在馬上,聽著判,準備斬了,亂違紀的卒,給老子,閉上嘴,不要擾了元帥的清耳.”,女鬼聞聲,原本還為揭澄那低嗓沉醉害羞不已,頓時,名妓的直覺,讓她察覺,殿外,是位女子。
女妓鬼,厲聲喊道:“從未聽聞女子立馬上!這甚麼亂象!我才是女子之首,我才是女子之魁,眾女子當以我為相,我生前之時,可是名動將相王侯的女魁,縱然判為妓,亦是比那官宦之妻,美艷許多,否則,何來名妓之名,何來許許多多官宦,染我身,被帝王斬?“,這一言,換來了甚麼呢?一片靜寂,刀聲霍霍,鬼差們,伏得更低,怒了呀,一個妓鬼,讓東嶽殿,震怒了。
案筆落,竹筆滾落案上的聲,如此清脆,殿外,仍然靜寂,為聞馬蹄聲。
這猖狂女鬼呀,聞之,嬌笑道:“看哪,各位大人,誰說,我不誘人,這不,沒人對我動刑啊?阿~?嘻嘻,就放了奴吧,官家,是嗎?“,一樣的靜寂,無人響答.
揭澄,聆著殿外的判,恩,一片無聲,但揭澄見過那位元帥,揭澄知曉,她,必然是怒了,好不知死活的女妓鬼。
旭謙遲,睜開眸,異瞳的他,讓那猖狂笑著的女妓鬼,安靜了,女妓鬼,生前可沒見過,這麼好看的顏容,她說著:我還以為,端莊如您,長了副帝王莊相,怎知,如此羈蠻.
旭謙遲,放下手上的刀石,緩緩起身,一紫一藍的眸,始終凝望著殿為,不發一語地,跳躍過那高案,奔向殿門,親手撕下那綑門的鍊鎖,那可是勘比他手臂粗的鐵鍊呀!
然後,刑筆判,旭謙遲,恭手跪地,引的一眾鬼差與囚奴,嗑首餘地,以旭謙遲那低沉之柔嗓,獨在這長生殿響盪著:奉請恭迎,中壇元帥,入殿聽判,殿外已將大雨。
接著,旭謙遲,肅緩起身,張開官袖,遮掩了一陣鬼奴的視線,接著,他恭著半腰,雙掌握上那玉門把,在一片竹風中,緩緩開啟那鬼門。
女乞丐鬼,愕然的在揭澄的怒意中,被揭澄用頸鍊強迫她向門看,阿,揭澄的怒意,讓他的官袖飛揚不已,他道:給我畢恭畢敬的跪下,認錯,這可是中壇元帥,我愛慕之人,她可是為女將,可是那位刑筆判欲求娶的女帝,給老子像狗奴一樣伏地嗑首再嗑首,中壇元帥,可是軍將,可是我們東嶽殿的驕傲!沒有人可以汙辱了她的清幽。
「好美的女人,裊裊若幽蘭,獨佔在風裡,然,立著帝冠,著著將軍服,長長的披風揚曳在風雨中,她,立在馬上,那馬,也太高大了!嬌小的她,是如何上馬的呢?我從未見過如此英勃的女子,可,她也太過裊美,我們陽世間的皇后,在她之前,連村婦都不如!」
女鬼,止不住的瑟瑟發抖著,這女子,氣勢也太磅礡,難怪,這些鬼差們,不敢言語。
旭謙遲,癡迷的眸,狂熱的望著將壇,他柔聲低喃著:元帥,請立殿,莫下馬,還請,容我為您關上門,女中壇,在一片雷光中,容顏半晦,聞,旭謙遲之言,柔聲吟:沒事的喔,刑筆判大人,請先上座,起判。
仔細看,那女中壇身後,有個極高大的男子,立在她身後,為她遮掩著身後的風雪,阿,已降雪。
旭謙遲,怒望著那男子,厲聲:東嶽帝,您也來了!,便,緩立到門前,恭著腰,奉請,中壇元帥與東嶽大帝,入殿聽判。
雷聲乍響,砰地,東嶽大帝,親手冠上那門,躍身上馬,環住他的妻,垂首,附在將壇的耳側,柔柔的唱著歌,討她歡心,畢竟,他之妻,可是動怒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