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蔚小姐:
在一個看完《大武山下》的下午,我突然興起了想和你說些什麼的興致。
前陣子,我養了一隻貓。是一隻從愛媽那裡相中、有著白色『領巾』和『襪子』的賓士黑貓。我把他取名叫亞米(取名字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因為我並不知道這個名字如何而來,只是一閃而過的靈感)親朋好友都爭相說他帥,我也不得不坦承我是被他的美貌俘虜。進入磨合的第二週,我覺得我很努力、他很隨意。不習慣被圈養的夜嚎、因為不安而失控的便溺,或是因為焦慮而混亂的生理行為,讓我體會了何為焦頭爛額,也對天下廣大的父母肅然起敬。經過一番協調,我們目前的進度,已經是他可以在白天出來櫃子外睡覺(雖然只有一下下)
前期的時光過得特別漫長,我總覺得自己在一種名為「想把一切都做好」的超級恐慌之中度過好幾天;某一刻醒覺過來時,我才發現——連『關係性』,我都想要完美;對待生物,我有著極強的控制慾望。
費了好一番工夫,我才從不切實際的期待裡跳脫,可以真切地去看見一個人;沒想到在貓自由自在的靈魂上,我終究得要敗下陣來?
看見自己執著,看見自己隨著外境起伏,只是為了磨一個『慢』字。
我猛然想起,在貓咪到來之前,我曾經自問:如何培養耐性?深知個性躁進,總是急切地想要看見結果,卻忽略過程的耕耘和空白的餘韻。
以前總聽聞人家說,慢慢來最快。當時不懂,甚至不以為意。現在想來,好像有點意思。
沈著地、緩慢地,看著事物推移變化,讓一切順其自然。道家常言:為無為,當我刻意為之,事與願違;然而全然放下交托,事情做著做著就開始有了變化。
還在琢磨話語的精髓,還在醞釀,還在體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