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喪禮(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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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好個哲學一家親》第二章(另一版)

臨近下午,吃完飯,也休息過的沐雍熙,倒了杯水,坐在沙發椅上,戴了耳機,就撥通群裡的電話。

一聽接通了,就問:「父母親後來怎麼了?就上樓後,發生甚麼?不是說想要節育嗎?」

苑澄遠一聽,就轉頭問太太要不要接著說?沐芳宜不睜開眼地說:「你說很好,我說太冷了。」聽罷,只是抱著她,悄聲說:「我講也冷,不如換你說吧!我想聽你說話,再戀愛一次。」沐芳宜親吻著丈夫,回覆要是寫成回憶錄之類的事,讓小毛丫自己看就好;這樣講太累了,也不知何時能講完。

沐雍熙聽了,就知道父母剛剛又再約會了,另外爸媽那邊搞不好也在床上睡覺,只因為前一段時間,燃燒得太忘我了。於是,就說:「你們寫好,我在學校印,自己看就好。」本要掛電話,就聽母親嘆了一聲十分疲憊的氣,接續咳咳兩聲說,你父親攙扶我上樓後,我們前後刷牙、漱口。我比較快一點,就先躺在床上,沒一會你父親也躺上來,直接抱著我問道:「對於節育的事,你考慮如何?只要你同意,父母那邊我去說,其餘的事也一肩承擔。」那時,本來很高興終於能小小休息一下,聽父親這樣講,就問:「簽字離婚的事,你考慮如何了?」沒一會就聽父親說,既然前幾天,已經表明:「我還在,也再繼續陪著你」,若你覺得難受、喘不過氣、快不行了,或是想哭,就來找我,讓我陪著你——不論是靜靜聽你哭,還是靜靜抱著你,我都會在。那我就不會簽字,也不會離婚。

聽罷,就感謝他剛才願意頂著龐大的壓力出面,幫忙說話、幫忙緩夾也幫忙為退場鋪路,還一路攙扶上來,又陪著一起小睡。若他不累,不必陪著一起睡,可以到樓下幫忙。至於,節育的事,他想去就去吧,但我不打算再為苑家生一兒半女了;若他迫於壓力必須有後,或是愛上別人,得答應我先簽字離婚再離開。

當時,背對著他說完這些話,就休息了,沒再理會父親的沉默。

苑澄遠拿下妻子一邊的耳機,自己戴上,接著說那時在樓下磕頭跪地聽姑婆的那番言論時,心裡是非常震撼的,也終於知道蕭堂姑時常犀利,宛如砲火的語言,究竟像誰多一些了。在聽到你的母親講這些話又細細思索姑婆的話——當時也沒辦法完全聽懂,也得等幾個禮拜才能明白。不過,那時確實有些累,不然也不會跟她躺在一起小睡。

沐雍熙邊喝花茶,邊繼續聽:

那時滿容易入睡,還有事先設鬧鐘。但鈴響起來時,就看芳流睡得很沉,先去洗手間。沒多久出來後,就邊輕搖邊輕聲喚她;見這樣叫不醒,只好輕拍臉,輕拍幾次終於醒了!

沐芳宜接續說,那時候醒來,滿想繼續睡的,身體也很累,但還是走去洗臉、漱口,稍微整理儀容,才走下樓。剛到樓下,就看到大姊跟姊夫仍跪在靈堂前,報到台那裏有苑家人幫忙,但沒看到公婆跟沐家長輩。

「幾位長輩都在小客廳了,沐家三女婿也在。」聽到報到台的苑家人說道,我們趕忙去小客廳。遠遠地就看見三妹夫跪在幾位長輩面,於是我輕輕敲門,跟幾位長輩說:「我們已經休息過了,幾位長輩要不要也休息一會?看剛才一直說話,也挺耗心神的。」

伯公聽罷,就說:「這主意好,自從你上樓後,我們跟親家、芳烈與小婿聊了挺多的,也該歇會了。」

堂伯父母、堂兄與堂嫂及蕭堂姑立即走進來,帶幾位老人家到樓下的房間休息。好在沐家的一居樓上跟樓下都夠大,不然這兩家人尤其是苑家能住哪呢!後來,父親也去找公婆了,他們在中院散步。我則跟三妹、妹夫坐在小客廳,聽妹夫說,剛剛姑婆、伯公與姑丈公在說那些話,雖然是當著苑家和父親的面,實際也是說給他這位在旁邊的小婿聽。

那時跪著,聽姑婆重述:「穿了褲子,提不起褲頭,也拉不起褲拉鍊」的動物——不少貧窮或家境一般,相當有野心的男人,迎娶了富家千金,以愛情為名,實際藉岳家的權勢和財力逐漸做大做強,再明目張膽外遇、納外室,以權勢壓人;不把岳家看在眼裡,並讓妻妾互爭鬥、互吃醋,卻看得高興、樂在心裡。在外繼續流連花叢,有一堆私生子女,讓正妻天天妒恨而不管不顧,或只拿權勢、金錢押人。這樣的男人不只可悲,而是可恨;不僅罪該萬死,簡直垃圾至極!

不過,這樣新興的富裕,也不是貧窮或一般家庭的小子能待的地方。這些人家的階級觀很重,不少是金錢、器物和壓迫人的語言與手段,甚至是扭曲押人的日常;不是一般人能住的,而是魑魅魍魎的地方。所以,人都如浮雲,很難真正體認選擇的代價,往往超過其本身!希望三妹夫是真心對待三妹,畢竟沐家宛若寒門;所有的權勢和金錢都掌握在曹華萱和沐茂庸的手裡,真正的沐家是沒有權力,也沒什麼錢的。

伯公與姑丈公也重申並修改了原話,伯公和姑丈公互看一眼後,伯公先開口,這樣有野心男人是穿不好褲子的,總是下做無恥,妻妾成群,內外子女無數。若妻子或妾有背叛的行為,會氣憤並用金權與權勢等手段懲罰,不過是帝王般的家長制;明面上有讀書,實則是做給外人看的,也不講廉恥。若岳家還能制衡或以離婚處理,那還說明有箝制這種男人的作用;倘若不放在眼裡,也無法以離婚來切斷,最終不只是魚死網破,而是家破人亡,家財散盡,乃至被野心的女婿後輩子都押人,過得沒尊嚴,成為新的魑魅魍魎。

姑丈公則接續說,這種男人沒本事穿褲子,只想著藉岳家的權勢與財力做大做強,把正妻與孩子當作自己的附屬品,也是擺給外人看;自己在外既辛勤工作又逍遙花叢,私生子女一堆,卻讓正妻妒恨外室,自己卻樂得不管不顧、樂於用金錢和權勢押人。這樣的人不僅是帝王般的家長制,也不只是新的魑魅魍魎,更是權勢和慾望的空架子;縱使晚年疾病纏身或有一堆病痛,也還是想著怎麼折磨人、想著遇見新鮮女性,如何把褲子脫了。這種男人,不講廉恥,也不會有甚麼天理的,或許遲早會被正妻或兒女,乃至其他人反噬。

三妹夫聽罷,就說這些他都明白,也會善待並呵護芳烈。伯婆就說:「但願你們兩個小婿都如此而行。」

沐雍熙聽到這裡又想到母親的感嘆,心想八百八十坪的三居也不小,尤其是五百二十坪的一居上下層,撇除以前的大小客廳、貴賓用餐室、家人用餐區、大小廚房、大小書房及三、四間個人辦公室外,應該有不少的房間可以住。就問母親北方的那棟沐家,是原本就有那麼多公私分明的空間嗎?

沐芳宜聽了,就說他們後來才知道那棟三居是在一九六六年建成,隔年通過檢驗,接著伯公以成本價買去。一九六九年,祖父母去世,伯公將那棟房子過戶給三位兄長和她及芳烈;但大哥跟二哥不好意思免費居住,伯公就象徵性地收了兩萬,當作買那棟房子的錢。本來一居樓下的格局,只有中型的用餐室、中型的廚房、小客廳、小圖書館、幾間房間、兩間大小沐浴室和兩間洗手間;沒有像其他家族的一居,有迎賓室、貴賓用餐室、大客廳、大廚房、舞廳、三間辦公室等,這麼多空間的配置。那些都是家族友人或貴賓來訪時,才會使用的地方。

那時的沐家沒有這些迎來送往,自然也不用這些廳室。所以一居的樓下,除了正對雙扇大門的開放大廳外,能多出幾間沒有衛浴,都是十六坪的房間,既是自住,也能當客房。每一間的內部空間很簡單:一張加寬的單人床、一個床頭櫃、一張小圓桌和兩張椅子,還有空間再擺一張加寬的單人床和一個床頭櫃。整體看去不小也不大,兩個人住一間是足夠的,兩張輪椅在裡面活動,乃至進出也沒問題。此外,中型的廚房,可容納十二人在裡邊互相分工,不會撞在一起;中型的用餐廳,可以容納十二人,幾張輪椅相互活動也沒問題;小客廳與小書房是相鄰的開放空間,可容納九人;兩間大小沐浴室跟兩間洗手間,各自可容納一張輪椅自由活動。

至於,一居的樓上,是三間辦公室,可容納五個人,旁邊沒有額外的小客廳;五位兄弟各有一間十六坪的房間、兩間更衣室;廚房跟客廳及用餐區,都是合併的開放空間;兩間大小沐浴室和兩間洗手間,及容納九人的小書房與容納十三人的大書房。

沐雍熙聽了這些,就問開放大廳的空間,總共是多少?

「二十坪,上面就是樓梯跟樓上的雙扇門,樓梯兩邊是小客廳和小書房以及用餐區。」接著說,只有小客廳有門,直線過去後面的小書房沒有門,從小書房可以開門通往中院。至於,用餐區是直條型的,前後都有門,能從兩邊進出。廚房在最後面,是正方形的空間;正好跟用餐室對應前後位置,用餐室的斜後方是一間洗手間和小沐浴室,客房與大浴室及另一間洗手間的位置,在樓上雙扇門的正下方,穿過有幾間廳室或客房的長廊,就能到很大的空間。

沐雍熙聽罷,感覺腦袋快爆炸了,趕忙說:「等去了再看看,剛那件事的後續呢?」

沐芳宜聽了,將茶碗一飲而盡後,就繼續說,聽完三妹夫的講述後,又聽他說:「好險我不是那麼野心勃勃的人,不然也娶不到芳烈。」沒一會,三妹跟妹夫就回二居休息了。其實,二居跟三居有另外的門,方便上下樓,不是都得從一居出入。等他們離開後,我剛經過靈堂,就聽大姊低聲道:「你終於得償所願了。」聽罷,也不氣不惱,就回了一句:「自恨枝無葉,莫怨太陽偏。」又講從沒奢望甚麼,她要不改這似曹氏又不如曹氏的性格也可以,看看會不會如九姨太的下場,沒人可以容忍糟糕的脾氣一輩子。

「從開始聽就很爆炸了,母親可以再複習一下曹家嗎?」

沐芳宜想了想,先分個底色。曹家子女讀書,多半是工具性的;沐家除了外公沐茂庸,其餘人讀書是內化成價值,活用在日常。外婆自己說過,她唯一有的,是野心和對權力的渴望。她在正房與兩位姨太那裡學會算計、利用、做假帳不被抓的本事;又在九姨娘手把手的教導下,學會喝酒、察言觀色、討男人歡心,以及在床上取悅未來丈夫的技巧。外人聽著覺得悲慘,她卻說這些能在事業上,給了她意想不到的助力。

曹家是做航運起家的老牌人家,人口極多。除了明媒正娶的莊夫人,曹老爺還有十五房姨太太。外婆華萱出身九姨太房,是她的第二個女兒。九姨太幼時家境清寒,被賣入煙花巷,生得明豔,上妝後更添姿色,言笑間十分得人心。曹老爺看中她的模樣與伶俐,把她贖回家中,安置在內院。頭兩三年安穩,後來新進的妾室年紀更輕,寵愛便淡了。

私下裡的九姨太脾氣急躁,說話尖酸刻薄,對下人和孩子動輒喝斥、吼罵,甚至會動手。她常靠打牌消磨時光,可牌運不佳,輸多贏少,心裡更不順意。她的五個孩子都受過極好的教育,但命運各異——大女兒、三女兒先後成了聯姻的棋子,年紀輕輕嫁給比自己年長數十歲的人家,後來都出了事。外婆因為一雙不合時宜的大腳,反倒免於這樣的安排。

曹家的中樞,不在正室莊夫人,而在曹老夫人王氏與曹老爺。他們的三言兩語,就能讓正室的權力形同虛設。內院的妾室,實際由二姨太、三姨太掌管;她們的手段老辣,爭鋒時不必自己動手,便能叫人暗自中招。大姨太曾因一樁口角,當面掌摑三姨太,當晚便在飯菜裡,嚐到細小鐵絲的滋味,隨後跑到茅房,狂瀉肚子並一夜折騰。曹老爺對此事,只是淡淡一句:「沒出人命就好。」

至於莊夫人,看似溫婉熱情,實則心思縝密;喜歡聽人說話,以便蒐集訊息,也擅長在關鍵時刻補上一句,讓人進退失據。她的手段,比那些只會搬弄是非的婦人,更顯深沉而難捉摸。

「感謝,這些天聽到的事太爆炸了,根本無法消化。」

「所以才說:『每講一件事,都是一場一千零一夜』。」

「真的快死了!」隨即又問大姨聽母親講的那幾句有發脾氣嗎?

「沒有,她只是低頭繼續燒紙,不講話了。」隨後,就到廚房看看兩位小弟煮了哪些素菜。

苑澄遠:「毛毛還想聽嗎?」

「想,等父親講完,就下回待續。」

沐芳若突然出聲:「不是快死了,還有力氣呀!」

「很想聽下去嘛!」

苑澄遠咳咳兩聲說,那天芳流去小客廳找三姨子後,我就去中院找父母親,邊陪他們散步,邊表明節育跟芳宜不再生兒育女的事。只見父母面露驚訝的眼色,沒一會就聽到我的解釋:她的身體比較差,不易懷胎的體質,加上三位大舅子突然逝世變得憂鬱,操持喪事以致壓力過大而小產。另外,芳流表明了,若我真的迫於家族的壓力,必須有後,或是愛上別人,得先跟她簽字離婚再離開。但這幾天以及下午跟沐家幾位長輩的對話,是真的盡可能不想走向離婚,尤其是在喪禮過後,她或許會去辦理離婚。

「那時候你怎麼知道我要在喪禮後,辦理離婚?」

苑澄遠面對旁邊的太太突然而出的驚訝,轉頭說:「因為某天偷看到你坐在床邊,拿著已簽好的離婚協議書在思考,所以就先下手為強了。」接續說,父母一聽我講完,紛紛倒吸一大口氣,既驚訝又不能理解,過了幾分鐘,他們還是緩不過來。就說經過她的同意,可以去節育,但離婚的事還沒談妥,沐家人也不知道這件事,可芳流已經寫好簽名了。

一講完,就看母親暈厥在父親懷裡,只能一起扶母親進去小客廳休息。

剛看大哥遞茶水給母親喝,就聽到蕭堂姑站在門邊,輕問:「戴夫人怎麼了?」

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聽母親流露一抹淡笑:「剛在外面太熱了,有點不適應。」接著喝完茶水,又拿毛巾擦汗。

蕭堂姑正要去開電扇,我趕緊先打開,跟她說:「感謝堂姑的關心,母親休息一下就會好多的,不必太擔心!」堂姑也只是微笑一聲:「那就好,有甚麼事盡量吩咐芳藹跟東旭,沐家也會盡力協助。」說完,便走出去了。

芳流這時候走到門口,端了幾碗甜品,輕敲了敲門說這是七舅子做的消暑又不寒的點心,請大家嚐一嚐。

母親見了,很高興地說:「真高興你來了,來,快來坐下。」並讓大哥離開。

芳流剛把點心放在桌上,母親就緊握她的手詢問:「你是不是真的要跟澄遠離婚呀?」她一看有些不知怎麼回應,又看了看我,認為是我多嘴或講的方式不太對,所導致的。母親也沒管她的細微變化,就急說:「芳流呀,身體差不能生,也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但能不能不跟澄遠離婚呀?那小子要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們替你教訓他、替你處理行嗎?」

她一看母親既誠懇又急切的神情,轉頭瞪了我一眼,那有幾分生氣的眼色,好似在說:「看你辦的好事。」沒幾秒又轉頭對母親流露溫柔、開朗的笑容,輕聲說:「婆婆呀,這婚姻也不是誰都合適的,往實際方面來說,要克服與調適的問題和困難太多了,畢竟是一生的磨合,哪有戀愛那般容易呢!」母親一聽,又急說:「那些困難跟問題,我替你擔一半,能不能不跟這小子離婚呀?」見她笑笑不講話,連忙說起我的情史:這小子以前談戀愛,尤其跟初戀半個月就分了,其他四段感情都只有一個月到三個月就分了。而且都是純交往,沒上過床的,從沒看那小子對誰這樣動心;明明局勢那麼亂,隨時都可能性命不保,還是跟你們一家坐火車,一路追過去了。在你們家住那麼多天,蹭了那麼多碗飯,沒付房租也沒出買菜錢,免費吃住還用水用電,我們都替他感到很抱歉!聽到你們結婚,沒房、沒錢、沒車,也沒辦法印喜帖跟賓客名單;只能就地取材,辦小家宴,讓我們更認為「教子無方」,太對不起你了!

芳流微笑地說,婆婆這些事呢,她一點也不介意,我吃的也不多,一餐一碗湯加一碗飯;體力勞動多的時候,一餐半碗湯加兩碗飯,幫忙家務打掃和農事除草、施肥都挺勤快的,倒也不算完全白吃白住。所以,婆婆也別太過自責、愧疚。

母親聽了,滿臉不捨跟傷心,我見狀就說,母親剛那件事,我們還沒討論好——還沒講完,芳流就一臉篤定地說:「你已經答應我了,不能反悔的。」聽她這樣講,立即澄清那時是沉默,再說都講了不會簽字,也不會離婚,所以這事沒得商量。

「我支持你們離婚。」只見蕭堂姑倚在門口一臉看好戲的淡定樣,十分冷靜地說道。

聽罷,用十分堅定的語氣,跟堂姑說:「我們不會簽字,也不會離婚。」轉頭對她講: 「我能答應你,若出現那兩種情況,會先簽字離婚。但在此之前,我不會簽字也不離婚。」又說她不想生、不能生,我也不強迫,但是為了生小孩去找外面的,這事絕不可能!

沐雍熙立即驚呼道:「父親這態度也太強硬了吧!」

苑澄遠一聽,便說事後回想,確實強硬了。芳流那時候也不大高興——是感覺得出她不高興,但我還是跟她講:「我沒好好講這件事,讓你來收場,確實不妥也不好,更不是在逼你。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是真心誠意想跟你結為夫妻,一起度過彼此的風雨、承擔彼此的不堪與殘破。」

「母親當時怎麼說?」

苑澄遠看向旁邊的太太,問她要不要自己講?

沐芳宜就說:「那時還在生氣,就講:『你要這麼有擔當,就不會讓婆婆暈倒又慌張、急切了,還搬出你的情史來說明我在歷任女友中,是最特別的。既然這麼有誠意,那明天的事,你全包了,如何?』你父親見狀,面露猶豫,我就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沐雍熙立即倒吸一大口氣,聽父母的憶述,前面都很好,至少沒有新婚經常爭吵的場面,怎麼在這件事上吵那麼兇?

苑澄遠接著說,那時看你母親走掉,過了兩分鐘我才追上去,但你母親不理我,直接當著我的面,把門關上;一進去到主臥時,門已經上鎖,上面還掛著「澄請勿擾!」的牌子,瞬間嘆息!趕忙跑去一居的樓下,找父母親訴苦、談心。

沐芳宜忽然說道:「下回待續。」

沐雍熙一聽,無奈地嘆了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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