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髑孤公爵們的展示鍊
在歇息一下的瞬間,他透明欲飛的身體落入了血月姊姊的懷裡。那雙比超新星更湛亮美幻的瞳孔,直射入從上弦月到下弦月到滿月的幻異眼色。是姊姊啊,他以另一首曲子彈奏給高興的大家,貓貓們也奔騰舒暢地撲上去,在鳶尾花香的眼裡體液舒適地游泳。
「小因詠,你可知道Lux想把無邪的歷歷絲做成六大邪神法力的程度?當時她從本體落下來,是個再無相關於本尊的小神靈貓。不能再讓她吃下去,那片大陸的精靈貓貓們都備感不適且不悅呢。」
{這孩子⋯⋯做到這地步!是在向我告知,自己也是可以馴服六大邪神之一嗎?我從未小看非關武力的她。但她做得沒顧忌到這地步,還讓貓貓們不舒服,只好干涉了。}
拜爾從藥物與惡夢爭相陪伴的長眠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比任何惡夢讓他更驚恐的存在。然而,沒有任何惡夢或人事物,比這個法師與那隻小黑貓讓他害怕得那麼樂意,畏懼得如此憐愛。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爭相舔吃他的半馬人亞神獸終於退潮如海浪。半知覺半昏死的騎士,身心皆遍體鱗傷,依稀知道自己躺在冰涼的祭壇上,而嵐之王女撫摸他的手背遠比花雨台石更為柔冷。
之後……很久或稍縱即逝的之後,陸續出現了祭司、戰士,以及一名散發著黑色絲絹般美感的法師,說著很無俚頭話語、姿態懶洋洋的青年法師。即使昏迷得相當道地,火狼騎士在無意識當中知道,自己應是非常喜歡對方。
但是!他是來尋覓夏雪雨——那場歌謠刺入他的核心,對方面無表情,美得像是一場鋒利的劍,又似一株沒有誰能掌握的纖弱紅梅。他就像飄搖於姑射山上的⋯⋯他是「因詠」,不知為何,這個名字掙脫他被嵐之帝洗去的記憶,戳向他的眼前。這聲音⋯⋯這聲音能夠喚起他的一切。
{要是連朕的聲音都抹不去那些偽造的記憶,我還當什麼超神之主啊!還有,自己的小野馬被三言兩語就拐走,是我太放縱了嗎?}
這聲音,淋得他一身乾淨,雅斯格爾入手,風與野馬的半身回歸。在旁邊的小寒納雖然聽不到,但她知道有非常非常不得了的事情發生了。小芝麻除了兩個共居者,從來沒有如此開心。
{對,來⋯⋯給你一個我的符印,就不會被歷歷絲弄得不舒服。要抱抱嗎?}
那是⋯⋯劍皇!在大家尚未出現時,他早於時間,與漫漶域的公爵們翩然起舞。只要他不高興,毀掉這宇宙是一眨眼的事情。
{這宇宙有貓貓在,我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何況,你與我的妹妹Lux要不要跟我走啊?那個狡詐的精靈王居然有這麼可愛的孩子。}
君影陽是Lux啊,不過好像也對。她總是和眼前看起來是永恆美少年,冰涼又鋒利得美妙聲音足以讓冒犯者的一切幸福地崩塌,有點⋯⋯類似?但是,那聲音,她真想隨之而走。那是一切得已形成的音與因,她正在猶豫,小芝麻已經跳向對方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