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說】《天空界限》第14章、孤傲中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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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了短衣短褲,我開始在操場上慢跑,保持著日常訓練。

 

翼行對體能要求極高,若基礎體能下降,競爭這麼激烈的翼行世界便會將人淘汰。因此,哪怕不能練翼行,我也不敢懈怠體能訓練。

 

就在我跑過操場的某個瞬間,忽然抬頭一看,發現空中的身影非常熟悉──竟然是昕雪學姐。這麼早,她居然已經開始進行翼行練習了。

 

跑著跑著,我注意到昕雪學姐暫時回到草皮上休息,喘著氣,眉宇間似乎有些鬱悶,顯然是在努力突破心中的某個瓶頸卻遲遲無法跨越。

 

「昕雪學姐,早啊!」該有的禮貌我還是得保持,作為學弟,主動問好是理所應當的,而不該等學長姐主動開口。

 

她稍微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可能是還在喘氣,或者她本來就比較冷淡,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我的問候。

 

經過上次的事情後,我其實已經不怎麼覺得昕雪學姐多麼恐怖了。這兩姐妹說到底其實都是一個樣,表面上氣勢壓人,但某種程度上都有各自可愛的一面。

 

剛才她的點頭示意,大概也算是昕雪學姐能給出的最大、最好的回應了,畢竟她本來就是那種沉默寡言的人。不太愛張口回應,對她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當然現在的我並不多想,我仍專注於眼前,繼續跑步!

 

我這麼提醒著自己,維持著穩定的呼吸和節奏。

 

 

 

然而,突然間我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道身影──那是一位少女,正從遠方朝著我跑來。

 

她的步伐輕盈,動作流暢,一雙眼睛認真地盯著前方,彷彿目標明確。隨著我們彼此逐漸靠近,她的輪廓也越來越清晰,那份不急不躁的姿態,顯得她十分自然且自信。

 

她是一位運動少女型的女生,一頭綠色的馬尾隨著她的動作輕快地擺動。

 

她的髮色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顯眼,就像草地的翠綠,充滿著生命力。她的身形勻稱而富有肌肉,運動的氣息撲面而來,充滿著活力和幹勁。

 

她看起來總是充滿朝氣,充滿了無畏的自信與活力,眼神中帶著一股不服輸的韌性,讓人一見就知道她絕不會輕易退讓。

 

「總感覺在一大清早能碰上這麼多夥伴,格外讓人心暖,雖然素不相識,但總覺得像是有了默契一般的支持,這讓今天的晨跑更加有了動力。」這樣的想法令我嘴角微微上揚,一邊跑步一邊感受著涼爽的晨風。

 

又跑完了一圈,我再次看到了那位綠髮馬尾的少女從對面緩緩跑過。我們的視線並沒有刻意相交,但彼此都在暗中注意著對方的存在,那種彼此之間微妙的默契,反而讓人感到安心。

 

再看看操場上空,昕雪學姐依然專注地在練習翼行,時而升高,時而降落,動作流暢而果決。想到她身為風紀委員長的職責,忙碌不已,還能抽空拼命訓練,這份努力實在令人敬佩。

 

昕雪學姐,不僅有責任感又非常認真,還擁有美麗的外貌和聰慧的頭腦。她對待姐姐的那種特殊關懷方式雖然獨特,但卻是真摯的。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她不善於表達自己,容易將真心藏在冷漠的外表下。可即便如此,她的堅毅與努力,依然讓我無法不對她心生敬佩。

 

 

 

不知不覺中,又跑了幾圈,忽然看到剛才那位綠髮馬尾的少女站在操場的圍欄外,正和另一位同樣綠髮的少女交談。姐妹?!

 

至少我是這麼想的。印象中學校裡確實有不少兄弟姐妹同時在這裡就讀,畢竟翼行圈子說大不大,家人之間一同來到這裡訓練也十分正常。

 

正因為如此,為了鼓勵姐妹或家人共同就讀,學校特地設立了一座宿舍,稱為「共親宿舍」,為這些家庭成員提供了一個共同生活、互相支持的空間。

 

據說,共親宿舍的豪華程度遠超我們普通宿舍,普通宿舍已經能提供這麼多室廳間,住得相當舒適了,真希望有機會能進去參觀一下共親宿舍。

 

對了,昕雪學姐和昕君班主任應該是住在共親宿舍裡面吧!不過,以昕雪學姐那種不坦率的性格,寧願不回宿舍而另找地方住,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如果共親宿舍的格局和單人宿舍類似,每人都有各自的房間,那麼昕雪學姐可能會選擇一回去就直接進房間,不在客廳久留,繼續和她姐姐冷戰下去。

 

「為什麼……總是不行……」

 

我原本打算過去找昕雪學姐,看看自己能幫上什麼忙,卻無意間聽到她低聲自語這句話。

 

「……又要再次被姐姐給推開了……」

 

聽到這裡,我似乎又明白了一些,昕雪學姐可能近乎理解了昕君的一切。因此才能對姐姐那些不成熟、幼稚的行為,拿捏得十分清楚。唯獨姐姐對自己真正的感情卻異常遲鈍。

 

也許她誤以為姐姐是在看不起她,打從心底不認可她。唉,所以我才說嘛,為什麼不坐下來好好溝通,非得自尋煩惱不可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站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昕君對昕雪學姐的愛是無庸置疑的,昕雪學姐對昕君也有著自己獨特的關愛方式。既然兩人都彼此相愛,那究竟是什麼導致她們無法真正走進彼此的生活呢?

 

昕雪學姐現在的內心肯定充滿著矛盾,很可能將姐姐對她的真心誤解為同情和憐憫。對她來說,姐姐的關愛似乎只是對曾經「搶走自己被關愛」的一種補償而已。

 

對自尊心極高的昕雪學姐來說,這樣的情況當然是完全無法接受的。那份生氣不僅源於過去被搶走的關愛,更來自於她誤以為這些關愛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仿佛是在告訴她「你永遠不如我」。

 

被推開了,昕雪學姐的思想依舊停留在過去的自己那般,以為被推開就等同於對她的失望,認為是自己不夠好、不值得。

 

但是她卻沒能明白,這樣的推開,實際上也包含著一種無言的愛,一種害怕她受到傷害而選擇的保護方式。

 

「學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原本應該「自掃門前雪」的我,今天卻難得開始考慮要插手別人的家務事。

 

看到我走近,昕雪學姐的表情變得冷漠,甚至帶著隱約的憤怒,彷彿在提醒我她曾經警告過的話──不希望我干涉她們之間的事情。

 

「管好自己的學業吧!你什麼都幫不了!」昕雪學姐的聲音冷冷地響起,似乎想把我一口氣壓回去。

 

我不甘示弱地微笑:「或許我有學姐夢寐以求的突破辦法。」

 

學姐輕笑了一聲,帶著一絲輕蔑。果然,真像一家人!那種孤高叫做「傲視天下」,卻未曾察覺到山外有青山,樓外有青……青山……

 

「要不這樣好了?憑實力說話?!」我試著用挑釁的語氣激起她的興趣。

 

雖然我知道『憑實力說話』是她的底限,但那僅限於她所憧憬的天才姐姐。在昕雪學姐眼裡,我也許只是個不知死活的毛頭小鬼,連挑戰她的資格都沒有。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著冷淡和一絲輕蔑。

 

「真無趣!有時間挑釁學姐,倒不如好好想著怎麼練習平衡十分鐘吧!楊徽學弟。」

 

她沒有接我的挑戰,而是依然保持著那份孤高,彷彿我的言語對她根本不構成威脅。那一刻,我明白,她的驕傲和自尊根本不允許她將我放在與她姐姐同樣的高度。

 

「想要逃避嗎?學姐!就像那時候逃避姐姐的對戰邀請一樣。」我直言不諱地挑釁她,試圖將她逼出那份冷淡的外表。

 

昕雪學姐的神情瞬間變得冷峻,她的眼神仿佛透出了某種無法言喻的掙扎。

 

這句話硬生生地直接貫穿了她鎧甲的關節處,直取最柔軟的地方。

 

「這場對戰就算我贏了,又能得到什麼?」昕雪學姐淡淡地說著,語氣中帶著一絲疲倦。

 

「正如學姐之前所說,妳姐姐很看重我。」我步步緊逼,毫不退讓,「如果妳贏了我,我就無條件站在妳這一邊,幫助妳對姐姐施加壓力。」

 

「呵,說得倒好聽,你又有什麼資格改變什麼?楊徽學弟。」昕雪學姐輕蔑地笑了笑,帶著一種不信任的嘲諷。

 

「但如果學姐妳拒絕了這次挑戰,那我就無條件地站在學姐妳的對立面。」我語氣堅定,將選擇的壓力徹底壓向她。

 

這下可真是激怒了她。昕雪學姐的眼中燃起怒火,儘管她並沒有大聲怒罵,只是那冰冷的目光已經足以讓人感到壓迫。

 

我無視她的警告,毫無畏懼地迎接她的怒視,赤裸裸地挑釁著她的底限。

 

「憑實力說話!」她最終開口,語氣依舊冰冷,但我能感受到其中暗藏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極致。

 

 

 

「規則都知道嗎?這次應該是你第一次比賽,就跑三圈即可。」昕雪學姐看著我,眼神裡透著一絲不容挑戰的嚴肅。

 

「知道了,學姐。」我點頭,語氣平靜但心中不由得一陣悸動。

 

她輕輕點了點頭示意,但仍然帶有更多的輕視及挑釁,隨即轉身朝準備區走去,我也跟著走向一旁的裝備區。

 

換裝的過程中,整個房間裡只有各種裝備被換下的金屬聲與我沉靜的呼吸聲。心中忽然湧上一股莫名的壓力,昕雪學姐的眼神、她的挑戰,還有這次賭上的立場。

 

學弟要有學弟的樣子,別小孩子家家的就學別人叛逆。大概是這樣。

 

昕雪學姐肯定想讓我徹底一敗塗地,但她不知道我現在正想著如果學姐被我徹底擊敗了會不會對她未來的前程產生渾厚的陰霾。

 

我穿上翼行套裝,繫好鍺鞋,感覺到那熟悉的重量重新附在雙腿上。我握緊拳頭深呼吸,隨後走向起跑點。昕雪學姐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她瞥了我一眼,冷冷地說:「準備好了嗎?」

 

我點點頭:「當然,隨時可以開始。」

 

我們對視的瞬間,仿佛周遭一切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的決心與那即將展開的比賽。

 

「比賽開始!」隨著一聲哨響,我立即爆發出驚人的力量,雙腳如離弦之箭般沖向空中。

 

賭上了我的『空王』之名,一定讓昕雪學姐認清,僅靠固執與逃避是無法得到真正的突破的,翼行可不是能用這麼簡單且膚淺的態度就能持續下去的!

 

昕雪學姐毫不示弱,靈巧且穩定地向上爬升,確實技術不錯,但是還差得太遠了,無論是跟姐姐相比,還是跟我相比都是如此。

 

隨著比賽時間經過,差距越發明顯,即使昕雪學姐如何努力,如何拼盡全力,這差距卻是無法輕易彌補的。

 

圈內的技術與經驗,遠非學校內的溫室訓練能比擬。從這一刻開始,我要讓她明白,翼行並不是僅僅在校內的比賽中取得好成績就可以驕傲的事情。

 

學院內的賽道實在是太過簡單,遠比常規賽道還要來得容易且迷你。對我而言,這根本不是一場讓人盡興的比賽,幾乎不需要減速就能輕鬆過彎。

 

相比之下,昕雪學姐的技術顯然還未能完全與風融為一體。每當遇到彎道時,她的動作就顯得有些僵硬和卡頓,而我已經快要追上她了。看著她的掙扎,我於心不忍,乾脆暫時跟在她後面,試圖觀察她的問題所在。

 

我相信此刻昕雪學姐的內心一定是充滿掙扎的,可能甚至已經動搖,萌生放棄的念頭。快要倒追自己的對手就在身後緊盯著自己,卻遲遲不超越,這樣的情況肯定讓她心緒崩潰。

 

 

 

比賽結束後,昕雪學姐整個人看起來都非常低落,自卑和自閉的情緒更加深重。更讓她沮喪的是,我明明早就完成了三圈,卻故意多陪她跑了一圈,只為了仔細觀察她的技術,找到她的所有缺點。

 

「用不著這麼沮喪,學姐!畢竟我們所處的世界不同,技術自然會有所差距,因為我也是選手之一。」

 

這話真不像平常的我,居然主動表明自己的真實身分,只是想讓她明白,不必太過在意輸給我。

 

「也是圈內最頂尖的翼行選手之一,現任空王!能真正與我抗衡的,大概也只有妳姐姐一人而已。」

 

昕雪學姐的眼神在瞬間變了,之前的冰冷逐漸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敬仰與熱切的目光。

 

「空王…?」她低聲重複,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似乎在重新審視我。

 

作為一個翼行迷,我相信她一定有關注過《空王盃》,應該在轉播中看到過我的比賽和跑法。

 

更重要的是,我曾經在那場比賽中擊敗了她的姐姐,狠狠地替昕雪學姐出了口惡氣。那一戰,讓一向得意的昕君難堪,再也無法仗著「天才」的身分為所欲為了。

 

我猜,昕雪學姐內心可能早已在拼湊起各種線索。她或許也曾感到不解,為什麼那個一向孤高的姐姐會與我交好?也間接證明了我的來歷並不簡單。

 

她的眼神突然充滿了希望,彷彿真的相信了我所說的一切!相信我真的有辦法擊敗她姐姐林昕君,幫她實現那個一直以來難以達成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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