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GOOGLE幫忙畫的新形象)
昕君試圖用熱情的問候打破冰冷的局面:「小昕雪!」,但迎來的卻是昕雪學姐冷漠的擦肩而過,這一開場,昕君再次陷入了被動。
兩人選擇在學餐外頭的座位上,各自點了一杯咖啡,整場氣氛卻因為昕雪的冷淡而顯得格外沉悶。
儘管昕君主動請客,承擔了所有費用,並不是昕雪學姐過分,而是昕君一如既往地熱情,試圖用這種方式化解雙方的矛盾。
但她心中的這份熱情並沒有打動昕雪,反而像是刻意取悅,結果自然得到的是對方更加不屑地回應。
昕君的心思,看似熱忱,卻在昕雪學姐的冷淡前顯得那麼無力。
人與人之間永遠存在著高低之分,這點毋庸置疑。昕雪學姐顯然高高在上,而她並沒有打算放下自己的身份,這使得她和昕君之間的關係呈現出不對等的局面。
正如我所料,昕君的個性純真且幼稚,對待這段關係總是抱著過於理想化的期待。而昕雪學姐則明顯更為成熟、冷靜,這在細節上表露無遺。
甚至連她們的咖啡口味都昭示著這一點:昕君偏愛拿鐵或三合一這類甜而柔和的飲品,而昕雪學姐則偏好苦澀的黑咖啡,仿佛是在彰顯她對現實的冷峻態度。這種對比,無聲地強化了她們之間那無法彌補的隔閡。
昕雪學姐的個性,讓我感覺到一種熟悉的影子,跟我自己其實有不少相似之處。她的背景很可能與我相近,也許從小她就渴望著家人的關愛,可那份期盼卻始終未能真正滿足。
在長期處於這種不對等的關愛下,她逐漸被迫成熟,變得疏離、冷漠,甚至習慣於將自己包裹在層層防線之中。
這樣的環境自然影響了她和昕君的姐妹關係。兩人之間的這種不對等,或許早已根深蒂固,昕雪學姐的反抗,其實就是對長期壓抑的情感一種反擊,而昕君那種看似過分的關愛,反而在無形中讓她們的關係更加緊繃。
也許在昕雪學姐看來這份來自姊姊的過分關愛本身就是一種施捨、一種同情、一種憐憫,甚至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所以,姐姐這是準備退讓一步了嗎?別再阻礙我了。」昕雪學姐直接了當,語氣裡不帶一絲掩飾,眼神凌厲,整個氣勢瞬間將昕君壓倒。
昕君臉色微變,眼神中帶著掙扎。原本以為她會退縮,可她卻硬生生地挺住了,或許是迫不得已,或許是終於決心不再縱容昕雪。
「不行,就是不行!」昕君的語氣忽然變得堅定起來,像是想把這場對峙扭轉過來。
昕雪學姐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擊惹怒了,她原本優雅地端著咖啡杯,忽然一聲「鏗」,稍稍用力將杯子放回桌面,聲音清脆得讓氣氛瞬間凝滯,透出壓抑不住的憤怒。
「小昕雪!我知道妳不開心,既然如此堅持,不如就以實力說話。」
昕君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彷彿她的智商終於重新上線了,網路中斷總算重連了,可她還是做出了最糟的選擇。
「呵!又是這樣,以實力說話?壓榨凡人,確實是姐姐妳的拿手好戲吧?」昕雪學姐的語氣既優雅又帶著十萬分的諷刺,將自己比作凡人,反將姐姐昕君捧為天才。
在她眼中,這又是一場以天才的身分來貶低她努力的對話,讓她感到再次被否定。
「我不是天才!!」昕君焦急地否定,語氣中滿是迫切。
但她沒有意識到,這麼輕率的回應反而正中昕雪學姐的雷區。
昕雪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彷彿這一句話只是再一次地證明了她的觀點──姐姐永遠是那個站在高處、輕易否定一切的人。
「我也失敗過好多次!」昕君脫口而出,試圖用這句話拉近彼此的距離。
然而,事態卻朝著更糟糕的方向發展。昕君過往的成功一直讓昕雪學姐心存複雜的情感,既羨慕又嫉妒。
相比之下,昕雪學姐過去的努力或許往往都伴隨著失敗和挫折。此時此刻,昕君的這句「失敗過」在昕雪學姐眼裡似乎顯得毫無意義。
她可能心裡冷笑著,心想:妳那點失敗又能算什麼?有什麼資格這麼理直氣壯地說出口?
「看來沒有共識呢!再聊下去也毫無意義。」昕雪學姐的語氣冰冷且鎮定,幾乎沒有情緒波動,但那種壓抑的憤怒卻藏在字裡行間。
她的話刺痛人心,這種冷淡的態度讓整個氣氛降至冰點。昕雪學姐將黑咖啡一口氣喝完,站起身來,動作迅速且決絕。
「不會有下次了!」她拋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轉身準備離開,似乎連這最後的一絲溝通都要徹底斷絕。
「小昕雪!」昕君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但昕雪學姐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反而加快了。
「別用那個稱呼,噁心死了。」她冷冷回應道,語氣裡充滿了不耐與拒絕,這聲音彷彿在劃開兩人之間的最後一絲聯繫。
昕君頓時愣住,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但話卻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口。
昕雪學姐離開前,用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稍微凝視了我幾秒,那一瞬間,我感受到一種無聲的交鋒。雙方都不是蠢人,她肯定早已察覺我可能是站在昕君這邊的。
她什麼時候發現的?也許一開始就知道了。或許,這場談話對她來說,本就是一場精心安排的表演,從頭到尾,我們都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
糟了!我生怕在人多的熱鬧區,昕君會再次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但這次她竟出乎意料地忍住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沒有像以往那樣失控,只是無助地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昕雪學姐那決然的背影漸行漸遠。
「對不起,楊徽,讓你看笑話了。」昕君的聲音微顫,「你先走吧,我沒關係的。」
這句話讓我一時不知如何應對。之前她那麼脆弱,遇到挫折就崩潰大哭,現在卻能這麼堅強,忍住淚水。越是這樣,我就越發搞不懂她的真實模樣了。
我正準備離開,卻在拐角處看見昕雪學姐靠在牆邊,彷彿早知道我會從這裡經過,特意在此等我。
「楊徽學弟。」她的聲音冷靜得讓人不寒而慄,最讓我驚訝的是,她竟然還記得我的名字。以為她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對我有什麼印象才對。
「昕雪學姐。」我壓下心中的疑惑,平靜地回應,心裡卻已經開始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她沒有急於說話,只是用那雙銳利的眼神掃視著我,好像在試探我。片刻後,她終於淡淡開口:「你跟姐姐似乎很親近吧?那麼,告訴我,楊徽學弟,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我只不過是旁觀者而已,說站哪一邊,老實說目前暫且還沒下定論。各有各自的立場,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昕雪學姐微微一笑,帶著些許鋒利的意味,「果然如學姐猜的那樣,學弟到底也是個聰明人。既然如此,奉勸你一句,不要隨意干涉別人的家務事,對你來說會比較好。」
「這樣真的好嗎?相信學姐內心再清楚不過了,為什麼要強人所難,非得讓妳姐姐接受?」我試探性地問道。
昕雪學姐不置可否,手上提著兩罐飲料,沒有多說什麼,卻將兩瓶都遞給我。我接過飲料的瞬間,彷彿一切都明白了。
她什麼也沒說,但她的傲嬌個性、那份沉默中的深意,卻讓我看透了一切。真是個讓人受不了的妹妹。
恐怕就在剛剛翻臉的瞬間,昕雪學姐心裡也許就後悔了,說出了那些傷人的氣話。
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姐姐肯定會默默把一切苦水往心裡吞。然而,昕雪學姐的自尊心卻讓她無法低頭,硬是頭也不回地離去,明明她內心深處還是關心著昕君。
雖然我不知道她們兩姐妹來自怎樣的家庭,但可以肯定,這個家庭未必比我的好。兩人很可能都伴隨著失去的愛與缺憾成長。無論是昕雪學姐還是昕君,她們都背負著無法抹去的傷痕。
昕雪學姐其實明白姐姐的不容易,只是她的個性讓她無法放下架子,這對姐妹注定要在這樣的冷淡和抗拒中,坐在談判桌前對峙。
無法訴說的愛,肯定在昕雪學姐心中憋了很久。她總是封閉著自己,將情感藏在堅硬的外殼下,但內心深處或許也有過無數次的掙扎。
也許每當她孤單時,心裡總會浮現一個念頭──如果當初能放下架子,或許一切都會變得輕鬆,許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可惜,這些話始終沒有說出口,時間卻一點一點地把她們推得更遠。越是壓抑,越是難以解開,這份無法訴說的愛,就像一把雙刃劍,既傷人也傷己。
當我突然理解了昕雪學姐執意要參加極限競速賽的理由時,心頭的某種感受頓時湧現。
她不就是像我現在這樣望向老爸的影子嗎?要是老爸還活著,也許我也會執拗著想要參加,想看看老爸所見的世界。
然而,老爸肯定會像昕君那樣竭盡全力阻止我,讓我遠離這一切。
想到這裡,我的眼淚不自覺地滑落,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到現在才明白?
也許老爸從來都不希望我參加極限競速賽,他並不想讓我看到他所看到的那個醜陋的世界。
超越音障彼岸的那一幕,老爸的背影不是在推我墮入地獄,而是將我從天堂的門檻前推回至人間。
原來,老爸一直以來的心願,只是希望我能平凡地走完這一生。
所以當他教我翼行的時候,並非像我當初教羽弦同學時的正向積極情緒,
很可能有更深層次的掙扎:該不該讓我觸及那扇『天堂』之門呢?還是要將我牢牢留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