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些死→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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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那傢伙。」
綠谷出久隨死柄木弔到了獨立遊戲研究社的社團辦公室之後,死柄木弔悠悠地開口了。其實一離開了轟焦凍的視線,死柄木弔就解放了綠谷出久的脖子。彷彿就是為了做戲給轟焦凍看,才上演了那齣過份親密的戲碼。
「呵呵,能得到弔學長的喜歡的人,我看才是少數吧。」綠谷出久對死柄木弔的乖僻個性早有所悟。他這個學長,聰明卻又反社會。要不是被獨立遊戲的開發給揪住了精神力,就憑他的駭客能力與正義的性格,或許會給社會帶來不少壓力。
「也是。」死柄木弔顯得放鬆地一攤雙手,「你是特例。」
不只渡我被身子,他們獨立遊戲研究社的人都這麼喜歡把喜惡外露於表嗎?綠谷出久就算聽過了很多次如此的表白,仍會讓他感到十分羞赧。
「是學長太誇張了啦。」他內斂地打著迷糊仗,「我只不過是比其他人更喜歡遊戲一點。」
「我也只不過是比其他人更喜歡你一點。」
死柄木弔說得好像是真心的一樣。這讓綠谷出久停頓了一拍。
「學長真愛說笑。」隨即,綠谷出久覺得那就是死柄木弔一貫的感情表現,只用了開玩笑的態度回應。
「嗯,說笑的。」死柄木弔眯起眼睛,低垂著視線,看著自身衣服的破敗下擺。黑色的布料都抽絲了,一片一片地剝落著,像他自己的心。
「想吃什麼,我們叫外送吧!學長請客!」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死柄木弔已經換了個表情,用著不符合那張臉的爽朗,說著大方的宣言。
今日的綠谷出久,也是來幫忙遊戲debug的,請客這點小事,是做學長該有的照顧。
「真的嗎?那我就不客氣了哦。」綠谷出久的眼睛亮了起來,一邊帶點罪惡感地,想著不知道轟焦凍是否有好好吃飯。
「沒問題。」死柄木弔帶著慈愛的表情,回覆著他親愛的學弟。
死柄木弔就喜歡看著綠谷出久滿足地吃東西的模樣。
——無論是用哪張嘴吃哪種東西。
最開始,真的只是因為竟然有人、能從自己創作的半成品中得到樂趣,而且還認真地給予試玩的回饋,所以才被勾起了興趣。那可是利用R-18G包裝平等思想的非主流遊戲。光是血腥與斷肢的描寫,就會讓很多人卻步。在現實世界中,甚至只聽完描述,就會對死柄木弔投以鄙夷的視線(渡我被身子除外,她也同樣是喜歡獵奇事物的同好)。
但圈外人的綠谷出久不同。他對這些斷肢理應沒興趣,也看得出來他面對這些畫面時的不拿手,但他還是看完了劇情。
不但看完了,還跟死柄木弔說,我覺得我好像可以同理這個主角。要是我遇到一樣的事情,可能也會想要殺光全人類吧。綠谷出久用著最天真的表情,說著最殘暴的話語。
這像是一根光做成的樁釘,插進了死柄木弔的心口。
死柄木弔並沒有想殺光全人類。他只是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理解自己的人,而感到生無可戀。
死柄木弔也絕沒有,對綠谷出久有著超乎學長學弟的情誼。
只是,在結識了之後,當然會想要了解對方的一切吧。
在學弟來社辦玩耍之際,當然會有手機沒電需要充電的機會。死柄木弔只不過是,將那條電源線做了一些手腳,讓綠谷出久手機裡的資料變成「共享的」而已。
然後他就看見了那些影片。
像是打開了潘朵拉的盒子。
他可愛的、可憐的、秀朗的學弟,大概有某個方面的嗜好或毛病。
那有什麼關係,性別與性慾都是每個投胎於此世的可憐人,需要面對的原罪。
死柄木弔對這種慾望並不執著,甚至覺得猴子才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但他承認綠谷出久在影片裡的哭音非常誘人。循線搜索之後,又進一步發現,原來會這麼想的,不只有自己。在網路上還有成千上萬個人,會讚美這種「演出」。
他一瞬間愣住了,甚至還覺得憤怒。憤怒什麼?生氣自己找到的寶物,實則已經被他人染指?不,換個角度想想吧,不要專注於「他人」,而是專注於「綠谷出久」。
——這個人,喜歡被凝視。
那死柄木弔,就會做最盡責的學長。一邊與學弟並肩在沙發上吃著披薩,一邊盯著那張櫻桃小嘴,幻想對方含著自己的模樣。
死柄木弔一直都掛著笑容。笑著用大拇指,擦掉綠谷出久嘴邊的起司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