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在日旭月殘的蒼空裡 第二十六節 四軸與單子

「Callousness，Obsequiousness，Deviousness，Eruditiousness。」氅羬陽兆一邊如誦經般的唸著，一邊流暢的寫下每個完整的單字。風草望月倒也沒閒著，從酒紅大衣的左口袋掏出手機，每氅羬陽兆寫完一字，他就用Google搜尋字詞的意思，只是，他每查完一個字，眉頭就像即將超載的吊橋向下沉落一點，以至於當氅羬陽兆的筆尖跳離紙面時，他已經瞇眼到幾乎成了眼眶被人暴打一拳的程度。風草望月疑忌的眄著氅羬陽兆說道：「冷酷、奴從、狡詐、博學…為何除了最後一個其它淨是些黑暗的形容詞啊？它們又跟世界三本質又有啥關係勒？」

氅羬陽兆此時放下自動鉛筆，將筆尖轉向風草望月，筆身對齊身體胸面的垂線，最後交叉著十指，壓放在頂桿的位置，俯瞰下去，就像座有著圓拱基部的柱狀尖塔。

「妳看清楚了吧，這就是Callousness在未來示現的模樣。」

陽兆，你可以不要一直對我講些沒頭沒尾的話嗎？

可是氅羬陽兆仍然維持它一貫令人討厭的態度不對我的問題作出任何回應，逕直笑著對風草望月解釋道：「望月，黑暗的不是詞彙本身，而是人們的理解方式。」

「理解方式？」風草望月依然向氅羬陽兆投以一個難以置信的眼神。「是的，望月，你要知道這四條軸線，是總法則賦予鍵結聯繫液體中單子存在特性的依據，沒有它們，你所認知的空間、物質與時間都將消失於虛無之中。」

「好吧，陽兆，我先接受你剛才說的話，但在你繼續解釋下去前，能不能先告訴我這三個圈圈是什麼意思？你好像畫完就放生它們了。」風草望月嘴邊掛著無奈的笑，右食指敲了敲那個在右上標注「Singleton」的框框。

「欸惹，說著說著就忘了它們在這裡了。」氅羬陽兆伸出左手向後用食指、拇指搓了搓自己頭頂上約五公分的羊角：「我畫這小幀圖，其實是想說『理論粒子』和『經驗粒子』之間的關係和量子物理中波與物質的關係是類似的，意思是，兩種粒子其實都只是對單子在不同狀態下的描述而已。至於是什麼動力促使它會在兩種狀態間轉換，我想你只要先知道跟我接下來要繼續解釋的CODE有關就好了。」

「行，請你繼續。」氅羬陽兆回復十指交叉的姿勢，繼續說了下去：「惹，望月，所以說CODE是根植於每個自旋生命體的本性，如果用比較物理的角度來敘述，那Callousness代表同化他物運動模式的傾向；Obsequiousness代表容易受他物運動模式同化的傾向；Deviousness則代表迴避他物運動模式的傾向，而最後的Eruditiousness，則代表記錄他物運動模式的傾向。」它稍微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望月，你之所以會覺得這些詞彙是黑暗的，是因為你認為擁有這些人格，會給你帶來負面的經驗。然而，你要明白，這些經驗，都是順應總法則賜與之特性而生成的珍貴產物，是能幫助你去更徹底的執行總法則意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