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節特輯！季末懸念！白宮版《誰是接班人》的演員更迭錄

美劇在冬休前總要有些爆點，川版《白宮風雲》也不例外。在政壇盛傳多時，川普就職將屆兩年之前，白宮幕僚長又走人了；而隨著川普逕自宣布自敘利亞撤軍，國防部長也跟進辭職抗議。乍看之下華府的大人都要走光了，但若用實境秀年代的思維來看卻很合理：畢竟第二季（年）要結束了，趕在聖誕冬休前安排些角色更換、營造懸念，顯然可以創造觀眾熱情，何樂而不為？

這次離開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力高位的，是《時代》在2017年封面故事譽為「川普最後希望」的第二任幕僚長約翰˙法蘭西斯˙凱利（John Francis Kelly，封面故事可參見連結），軍人出身的凱利本來肩負將軍事紀律導入川普混亂西廂的重任，但壯志恐怕未酬，就確定在年底走人；而總統首任任期前兩年就有三位幕僚長，頻率看似將是1946年哈利˙杜魯門任內創設這職位以來最高（當時叫總統特助）。在一陣猜猜樂、報派幕僚長和表明無意願的推拖後（很適合演個兩、三集），川普最後找來現任美國管理與預算局局長的約翰˙邁克爾˙「麥克」˙馬瓦尼（John Michael "Mick" Mulvaney，共和黨籍）擔任代理幕僚長，後續是否還有人事變動則未可知。

接著走人的是國防部長詹姆士˙諾曼˙「吉姆」˙馬提斯（James Norman "Jim" Mattis），曾任美國中央司令部司令、北約組織的最高盟軍司令的馬提斯很早入閣，外界也認為是有助川普穩定政府的選擇。但這次的爭點在於敘利亞撤軍，據《紐約時報》報導，馬提斯一直試圖說服川普不要貿然撤出美國在敘國對抗恐怖組織伊斯蘭國的2000名軍隊，但川普逕自在推特上發文，表示任務已經完成、美軍將撤，消息一出，各界譁然、普丁喊讚，馬提斯也就遞了辭呈，川普旋即在推特公告馬提斯將軍將在明年2月退休，繼任人選「很快就會提名」──製造懸念橋段（cliffhanger）。

川普政府就像商辦大樓一樣有大大的旋轉門，進進出出的人影之後閃著推特走馬燈；任命之初彷彿伯樂千里、華府遇知音，月末年餘悍然割席背刺、不願再往來。這是川普時代的人事有代謝，代謝之快恐怕要掛號找醫生；民粹紀元的往來成古今，政府唯一的舊聞或許是又有人要（被）離職的新聞。《紐約客》漫畫家彼得˙庫柏（Peter Kuper）早在2017年首任白宮幕僚長萊恩斯˙蒲博思（Reince Priebus）離職之際，就仿照庫伯勒－羅斯模型的「哀傷的五個階段」，畫了「白宮任職的五個階段」（The five stages of White House employment），依照今年的種種發展看來，這個「庫柏」模型仍然預測了諸多官僚的動向。

不管是掛冠求去還是被拔冠除去，不論是接受辭呈還是發出推文，《時代》封面儼然成為詛咒，除了身處贏者圈的兒子、女婿穩若泰山，其他從川普就職以來上封面的政府官員幾乎無一倖免，策略長史蒂夫˙巴農（Steve Bannon）、幕僚長凱利、司法部長傑夫˙塞申斯（Jeff Sessions）都已經成為過去，那些還沒來得及上封面就去職者則有國防部長馬提斯、前幕僚長蒲博思、前國務卿雷克斯˙提勒森（Rex Tillerson）等族繁不及備載，其中提勒森去職後還在演講中說川普「極無紀律」，川普在推特上還以顏色說他「蠢如頑石」、「懶得要命」，好來好散恐怕已經是川普時代的神話。

辭職和被辭職還則罷了，理念不合或新仇舊恨也就算了，川普政府中還有一些人是捲入弊端或爭議、遭到爆料後黯然下台。《時代雜誌》將今年的年度人物頭銜授予捍衛真相的新聞從業人員，表揚「問責式報導」（accountability reporting）的貢獻，自由編輯卡爾˙維克（Karl Vick）在年度人物主文章中就提到，川普政府的第一年內就有「25名政府高官和內閣閣員在利益衝突、貪汙或其他不當行為曝光後辭職或遭到開除」，是近40年美國總統的兩至三倍，而大部分爭議的揭發者正是新聞從業人員。不過或許這些爭議都已經頻繁到不算新聞了。

面對如此頻繁的人事更迭，《紐約時報》知道大家不是無力瞭解就是無意瞭解，特別製作了（持續更新中的）川普政府官員任免錄的資訊圖表，透過簡單易讀的圖表來呈現各種不同的去職原因、任職週期，以及重要職位轉手狀況，其中白宮通訊主任一職轉手五次乾脆遇缺不補，退伍軍人事務部和國家安全顧問等職也轉手四次；對於離開的大咖還檢附小傳與相關新聞連結，堪稱相當完備，可供有興趣的讀者參考（見下方連結：〈來上班吧！可以滾了！沒錯，川普政府高層離職率是……「盛況空前」〉）。

只是這些報導（如果真有興趣）全部讀下來，恐怕有滿紙荒唐言的荒謬苦笑，那一把辛酸淚？去問那些離職與隨時可能離職的人吧！

修訂說明：本文經過重新修訂來反映國防部長馬提斯在12月20日辭職的最新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