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野千鶴子2015年的著作《厭女:日本的女性嫌惡》中,除了談論性別時,常用的女性主義視角外,同時也取用薩依德(Edward W. Said)的東方主義(Orientalism)概念,東方主義強調的是,學界/研究者所謂的「東方」,其實是西方知識體系下所想像、建構而成的東方,那種既神秘又富有魅力的東方,而這種幻想的產物,卻被身處東方(地理位置上)的人們援引使用,反而將其視作真正的東方概念。這樣的觀點用在男性主導的社會架構下,或許所謂的「女性」,同樣也是種被男性期待所形塑而成的概念,例如,對迷你裙的依戀,對性、裸體的幻想(為何女性需要守貞,為何著衣不能上裸?),而女人經由男人的引導,才理解了何謂應然的女性,但事實上,經由這樣所了解到的,可能只是男人幻想中的產物罷了。
這樣的「虛構」與「逃離」,讓我聯想到了初音我老婆近年日本流行的#KuToo運動。雖同樣是欲跳脫劇本的現代女人,但面對到的常常不是迷戀虛幻,而是滿懷真實惡意的男人-「男人也要穿西裝打領帶,為何女人不能穿高跟鞋?」質疑,並以符合傳統期待,與「若社會禮儀常識的觀念有變化,這些規則也會隨之改變」(The New Lens,2019)等保守邏輯看待此事,而忽略了高跟鞋可能是對健康有所危害的產物,這類更實際的觀點。(註:鞋子(kutsu)跟痛苦(kutsuu)發音類同,因而使用發音也類同的KuToo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