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學校欺凌(1)

學校是個地方，逼你認識世界的殘酷，孩子與孩子之間的競爭不比大人弱。

我的家庭當中有一個很特殊的小孩子。人人都叫他的小名阿衡，他從出生開始就與常人不同，他比更多的小朋友更奇怪。他小時候在公園玩耍，都從來不會跟別人玩耍，只會找阿公阿姨聊天，聊世界是怎樣，問他們為甚麼會變老之類。今年阿衡十歲，本來應該就讀六年級，卻留級了一年，待在五年級成績最差的班別。學校奉行精英制度，把能力最強的學生都編在一起，互相較量；能力最差的學生，或者行為有問題的通通困在一班裡，仿佛兩班之間活在平衡的時空當中。

阿衡從小時候已經開始服用過度活躍症及自閉症藥物。其實沒有甚麼很嚴重的事情，因為同級的百多位學生，都有十多位是患有這個精神疾病。但因為社會仍然覺得他們異於常人，所以總是排斥他們。他們基本上都是沒有朋友，任何時候都總是自己一人。為甚麼他不交朋友呢？原因沒他，幾乎都是來自自己的問題，這個疾病讓他們不一樣。

這所小學的學生很早就知道如何獲得老師的愛戴，他們每天都很勤力地背書做功課，儘量把各科的成績都拿上合格或優異的分數。我曾經作為一位補習老師，每天要對七十多份功課，所以我很明白，如果每個學生能夠處理好自己，不用時常勞煩老師就最好，尤其在面對那麼多的學生，絕對很難花太多時間在一個學生身上，何況是要處理過度活躍症的學生呢？

有天，阿衡來了我的家裡，他的成績一向很差，所以我總會幫他補習英文。他每次進門後都很少跟我家人打招呼，只是脫了鞋子便說著其他的說話。他的媽媽在家照顧妹妹，這次卻打電話給我，我趁機會向她打聽阿衡的近況，因為他總是在學校「出類拔草」，發生的事情都比他妹妹特別多，當然也特別有趣。畢竟阿衡不像一般聽聽話話的孩子，總是我行我素。

「上次學校打來投訴，說阿衡摸了女同學的胸部。」媽媽在電話裡說。

收到這個消息之後，我有點驚嚇。阿衡雖然在學校時常跟同學打架，原因不外乎是認為同學很吵，或者他覺得自己是一個風紀的角色。他總是被學校認定是一個很難搞的學生，無論是任何的活動都很少讓他參與。

在細問之下，他媽媽告訴我，老師很激動打電話來家裡：「女同學投訴阿衡摸自己的胸部，要嚴陣以待，否則有機會進男童院。」我聽完這段的電話，腦袋想不了東西。

事發當天是—在運動會籌備中，男生與女生都要上台綵排跳舞。在體育老師的指示下，阿衡企於兩個女同學中間。在跳舞的過程中，大家都要按照拍子移位，在這個過程之中，阿衡摸了女同學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