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7-31|閱讀時間 ‧ 約 7 分鐘

《留給你的念想》-10

唐娜如常背著側背的帆布包,走到街上挑一些當天新鮮的水果作為點綴用的食材。今天是周六,她看了看手機裡顯示下周的天氣如何,決定買些可可果回去。
她買了一些蔓越莓和藍莓、紅肉火龍果和幾顆可可果,她一邊清點著、一邊走到了廣場。
久里最繁榮的這條街道,在中間段有一個寬敞的圓型廣場,通常鎮上會在這裡辦一些活動、或是公布一些重要的消息;嚴格來說,久里繁榮的街道主要是以圓型廣場為中心、並以廣敞的四個出口往外延伸。平時會滯留在廣場的人並不多,大多都是在街道裡採購東西,然而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在廣場的公佈欄旁聚集了許多人,個個都拿了一份像報紙的東西;不小心走到廣場的唐娜,把水果都放進帆布包、用手拎著裝著可可果的塑膠袋,然後也往前拿了一份。
是波思黎的海選宣傳書。
因為是周六的關係,咖啡館比平日晚一個小時營業;唐娜找了張廣場邊的座椅坐下,把帆布包和塑膠袋擱在一邊。她打開了那份宣傳書。
第一頁寫著確切的海選會申請和比賽時間:12/1至12/7申請,比賽於1/20、在多羅蒂亞高校贊助的烹飪教室舉行,題目會在1/13公佈,需自備除麵粉、糖和雞蛋以外的食材,現場會提供烹飪用的基本用品,但參賽者仍可攜帶慣用的用具。
宣傳書後面幾頁,無非是一些波思黎的簡介;漂亮的海景、壯觀的山崖、無邊無盡的森林、自耕的水果園、自營的牧場、整齊排列的溫室花園⋯屬於最頂尖的糕點學院,這些都是他們龐大財產底下的一小部分。
唐娜簡單的瀏覽過去、不停地翻頁,直到翻到五君的介紹頁。
現任五君,只有二座和五座換過人。原五君二座離開,是決定暫時擱下在波思黎的學業、出社會看看現在的糕點界是如何發展的;而原五君五座,則是被現任五座鬥了下來。
現任五君第五座—姚若昀,18歲,來自東露河,以第三名成績從學院附校的直升,並透過直升的代表作一舉拿下五君五座的位置。其專攻為糯米類的糕點。
『嗯?糯米?』唐娜的眉毛疑惑地上揚。
照片上的姚若昀是個個子嬌小、軟綿綿的一個小女孩,看不出來是比唐娜大一歲的樣子;表情看來有些不甘願,似乎是因為拍攝宣傳書的樣子。
第四座—姜玄陽,18歲,來自西穀山,和五座的姚若昀是同學,以第二名的成績直升。專攻苦甜糕點、駕馭巧克力的人中之龍。
照片中的他有著小麥色的皮膚、看起來很陽光,另外還嘴咬著一片巧克力磚。看得出來,是對巧克力相關糕點有著極大信心的人。
第三座—奼嫣·狄達菲,同樣是18歲,來自陌昔森。在13歲時以「納狄諾慕斯」輕鬆拿下陌昔森的海選會冠軍。專攻水果和各式香料的糕點,人稱「自然與人造的協調糕點師」。
她有著一雙像貓一樣的亮棕色瞳孔,和一頭與瞳孔同色的長髮;看起來有著像個鄰家姊姊的親切感,卻又有說不出的迷人氣質。
狄達菲是雪國陌昔森的貴族世家之一,在糕點界立足已久;在各大城鎮很常見到狄達菲家族所開的精緻糕點餐廳。
第二座—桐谷月,19歲,來自北河漠。與四座、五座一樣來自學院直升,以第一名的「碎花和菓子」為主要代表作品。
原本只是默默無名的桐谷月,在附校時都只是個成績一般的學生;直到學院直升比賽時才一舉成名,因此而有「碎花黑馬」一名的外號。
照片裡的桐谷月看是一個慵懶的人、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似的;他有著烏黑的短髮和瞳孔、身材也比較壯碩,即使穿著簡單輕便的上衣,也能見到他若隱若現的肌肉。
『如果不知道他是五君二座的話,可能會覺得他就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健身狂吧⋯』唐娜心裡不禁這麼想,忍不住笑了出來。
唐娜緊張的心情突然湧了出來,下一頁是五君一座、最有可能成為德里耶的人⋯
一翻開,是個皮膚白皙、面無表情的男孩;頭髮是如銀河般的銀灰色、而瞳孔則是深一些的鐵灰色。從照片上,這個男孩身穿一套簡便的襯衫、領口微開,鬆垮的酒紅色領帶打成了一顆像球的結、垂在胸口,雙手插在黑色褲子的口袋中;他的眼神看似漠視一切、顯得毫無生氣,甚至沒有直視鏡頭。
他散發著某種不敢靠近的氣息,就好像一碰到他便會凍傷的那種冰冷。
第一座—佐司裴伊·塔列尼,和二座一樣是19歲,來自雪國陌昔森旁的汐笙岸。是目前紀錄中最小的海選會優勝者,10歲時以「墨黑布列塔尼」的鹹點進入學院⋯
「塔列尼⋯塔列尼⋯始燦·塔列尼!不是之前的德里耶嗎?」唐娜看見了塔列尼的姓氏,突然回想起了近幾年德里耶的名字。
⋯來自百年傳承的塔列尼家族、德里耶始燦·塔列尼的後裔,有著「耀眼的糕點王子」、「糕點界的天選之子」等等的各種封號,而最讓人信服的是,人人公認佐司裴伊·塔列尼將會是下一個德里耶的傳人。
「這什麼鬼?這樣寫宣傳書,誰還要參加海選啊!?再說了,下一個德里耶會是我好吧!什麼德里耶的傳人,你給我等著!」看完介紹之後,唐娜氣急敗壞地把整本宣傳書揉成一團、扔了出去。
不偏不倚,打中了一個騎著腳踏車的男孩。
男孩連人帶著後背包、從腳踏車上摔了下來;四周的人都因此望向男孩,畢竟摔在廣場中間還是很顯眼的,也格外丟人。
唐娜急忙地跑過去,扶起了那個被她遷怒的男孩。
「你…你沒事吧?對…對不起。」唐娜滿懷抱歉地說道。
「沒事。」男孩站了起來、把背包調整好,並拍拍了褲子上的灰塵。
男孩穿著輕便的帽 T 和黑色長褲,背著厚重的背包;頭髮在陽光底下、表面有些棕色,看似個普通的路人。
「不…不好意思啊…你有受傷嗎?」唐娜幫忙扶起了倒在一旁的腳踏車。
腳踏車有些老舊,有著一些生鏽的斑痕。
「沒事。」男孩再次重複了一樣的話,顯得有些冷淡;他撿起了唐娜扔出去的那團宣傳書。
「真的…沒事嗎?」唐娜感到很抱歉,也不知道這個男孩是不是生氣了。
「沒事。」這是男孩第三次重複一樣的話,但沒有任何的不耐煩;他將紙團遞給唐娜。
唐娜接過那團宣傳書,與男孩有了一瞬間的對視。男孩有著如黑洞般、黯沉的雙眼,如槁木死灰般的眼神。
接著,男孩從唐娜手中接走了腳踏車。
「呃…」唐娜有些尷尬,害得男孩在廣場上出糗的畢竟是她。
「沒事。不用自責,我先走了。」男孩並沒有其他情緒,直接跨上了腳踏車、騎著腳踏車離開了。
唐娜拿著手中的紙團,看著男孩逐漸離去的身影。
「…都是你,該死的佐裴塔…什麼的,五君一座。」唐娜也記不得佐司裴伊的全名,怒氣沖沖地對那團宣傳書洩憤。
她的餘光看見了地上的一個名牌。
唐娜彎腰撿起了帶著塑膠套的名牌,是一張學生證;上面寫著「多羅蒂亞高校」、印著剛剛那個男孩的頭像,似乎是剛剛男孩摔倒時落下的。
「辰…南翌嗎?」唐娜念著學生證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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