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酒徒第一世(秦時明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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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說話間,門外進來一個人,是個高大魁梧的青年男子。阿燦一見到他,激動地叫著:「大師兄!」那男子看著阿燦,說道:「你是阿燦?長大了的阿燦!」師兄弟兩人相認,都為歲月流逝而唏噓不已。
原來,大師兄柱子當年受師父指派,遠赴百里之外為鎮國將軍起造別院,原本預計只要兩年的功夫,就可以回家。誰知別院造完之後,在返家的路途、就遇上拉民伕的軍隊。
原本他身上帶有鎮國大將軍特許的通行引文,卻被軍隊沒收了,當作流民處置。那隊民伕是要去建造阿房宮的,柱子當然死活不肯,卻被打暈了直接帶走;就這麼在阿房宮的工地上待了六年。
待的時間長了,柱子表現得很老實、不曾想要逃跑,又因為柱子是個木匠師傅,在工地上屬於專業人才,所以在後三年中,頗受禮遇,也未被苛待,甚至有些小小的行動自由。
那天柱子跟工地的工頭們喝酒聊天,說到了當年被拐帶來建造阿房宮的經過,就有人建議他,去跟軍侯大人申請一份新的引文,也好請假回家去看看。
老實的柱子真的就去懇求軍侯大人了。沒想到他的身分被註記為「流民」,卻不能更改,甚麼申請引文、甚麼請假回鄉,都成了奢望。失望極了的柱子,在一番憤怒抱怨之後,開始想要逃亡。
集合四個夥伴的意見,他們商量出一個逃亡路徑。雖然柱子對當年行軍過來的路已經記憶模糊,但幸好他認得字、可以從各個公告中獲取訊息;加上同行的另外四個好兄弟各有專長__阿旺力大無窮、阿火擅長打獵、阿木能辨識各種草藥、阿土跟任何人都能聊上幾句。他們五人,組成了一個小小逃亡團隊。
阿土和阿旺趁著中秋節、工地上警衛鬆散的時候發動了。他們先是灌醉了工地警衛、偷了兩套警衛的制服。穿上警衛制服後,連同另外三人、裝作押解流民的小隊,一路遠離阿房宮而走。
因著有那兩套警衛制服穿在身上,柱子他們一行人走在官道上道頗為順利,沒有人想到要來盤查警衛的身分,阿土應對也很得宜。直到歙縣縣城,他們要分道揚鑣了,五個人分別往不同的三個方向而去。柱子只好一個人踏上歸途。
為了避免盤查,柱子只能在黎明時分與暮色漸合時趕路,其他時間則儘量躲著人群,更不敢進城。
就這樣迂迴的走著鄉間小徑,走了十來天,才回到公輸師父家。他回來不到一天,就被軍官老爺找上門,幸虧當年師父建的有地窖暗室,一般人無法識破機關,才逃得一劫。
自知不能久待的柱子,原本是要趁黃昏時分從後門離開,誰知小丫頭才在後門口一探,就遇見了阿燦。聽到小丫頭說到阿燦,柱子忍不住出來相見。
訴過離情,阿燦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師娘,他的父母親家裡情況。師娘只好說了:
自阿燦走後,老周家也維持了好一陣子,後來卻禁不住病魔來折騰,老周病倒了、貧病交迫最是磨人,不久,阿燦他娘也跟著生病,四散的孩子們要嘛聯絡不上、要嘛自顧不暇、幫不上忙;就在半個月之內,老周和他娘子先後病逝,連棺材葬儀都還是鄰居們與公輸家幫襯的。
「阿燦哪!老周家,算是散了!」傅氏嘆息的說。
阿燦邊聽邊哭,聽到後來,只剩低低的啜泣聲,旁觀者無不嘆息、一掬同情之淚。
「師娘,我父母親葬在哪裡?我想去給他們上墳。」阿燦說。
「你父母親葬在村後頭的烏鴉寮半山腰,明日再去吧?」傅氏說道。
「……也好,我也有事向師娘稟報。」阿燦說。
接下來一整晚,有大半時間,一家子人聚在後院的木作坊裡,點著一芯桐油燈,聽阿燦和柱子說著幾年來的見聞,當柱子說到,聽聞有暴民作亂、官軍忙圍剿的消息,阿燦連忙說了自己想法:「師娘、大師兄,我在逃亡的路途上尋得一個好去處,那地方隱蔽又寬敞,這次我回來,就是想要帶大家去那兒避世而居;去那兒住,既不用理會官府的苛捐雜役、也沒有人會強拉民伕,雖然凡事靠雙手勞作,但總是份安穩歲月。」
「有這樣好地方,柱子你就跟阿燦、帶著家裡小一輩的過去吧!」傅氏說。
「師娘,要走我們一起走。掩人耳目的方法很多,我們可以商量個好方法,把家裡人化整為零,一個個都帶出去。」阿燦說。
「師娘不走,我要等你師父回來。萬一他找回來了,家裡空空的,他會多傷心呀!」傅氏搖搖頭、堅定的說。
「而且我年紀大了,跋山涉水、露宿野地甚麼的,怕是要拖累你們,我還是留在家裡的好。」
眾人幾番勸諫、都無法說服傅氏;也有那家裡老一輩的長工佣人,自願留下與傅氏作伴,也好營造出公輸家依然興旺的形象。
阿燦與柱子最後只能妥協,並且約定兩年為期,年輕人先到桃花源裡建好房舍,兩年後再回來迎接師父、師娘。
事不宜遲,當晚商量妥當,眾人第二天就開始行動。
阿燦仍然偽裝成跛足的白髮老人,一拐一瘸的向著烏鴉寮山腰走去,尋到了老周家的墳,在墳頭上大哭一頓,向墳頭祝禱後拜別,就繞到山後與公輸家的小輩們會合。
柱子扮成身上流膿、腳底生瘡的病人,躺臥在二輪車上、讓驢子慢慢地拉著;阿燦依然扮作跛足的白髮老頭,佝僂著身子、一瘸一拐地帶著兩個半大小子、三個小姑娘,神情悲戚惶惑的走在一旁。有人問起,就說,家裡人生重病,落葉歸根、趁著病人還有口氣兒的時候,把人送回老家。
這戚戚惶惶的一群人,在官道上才走了兩天,就遇見逃難的人潮。原來,陳勝吳廣起義了,各地紛紛響應,許多城鎮的軍官被圍、百姓入侵公署官衙者,比比皆是。眼見天下開始大亂,一些有行動能力的民伕也開始逃亡,這些人流匯聚在官道上,官差已無力約束;只能色厲內荏的喊著要報請軍隊來索拿犯人。
亂世裡,人命如草芥、一切用拳頭說話。
在行進的路上,他們親眼見到,年輕人成了暴民與軍隊搶奪的標的,能網羅更多的年輕人,就是增加自己的武力;而老弱殘幼,則是被欺凌的對象。
這時柱子他們暗自慶幸,扮的是疑似傳染病患,一路上雖然被人鄙夷驅趕,卻也沒有人想打他們的主意,就怕一個不慎,染病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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