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出师中州（一）

考核的日子很快到来。那日，师徒三人各是一身精干打扮，来在溪边跑马场。按着叶文昭的意思，此番先试武功。这武功考核又分马上枪术、马上剑术、步战枪术、步战剑术四种。这前三种的考官都是叶文昭，通过的标准便是能与叶文昭斗上十招不败。

只见二人负剑携枪，各自飞身上马，远远散开。楚先云鸣锣一声，二人各自尽力使出本事，放马相斗。

这一番先试马上枪术。战至十二招，叶文昭瞅准机会，一把夺过凌洛的枪，借势把自己的枪尖往凌洛身前一横，算是试毕通过。楚先云上前接过两条长枪，二人拉开距离，准备马上剑术。一声锣响，二人策马对剑。这一番，凌洛连战十八招，方才被击飞长剑，亦是通过。

二人翻身下马，楚先云牵走马匹，将长枪还给二人。两人挺枪再战，枪圈相交，往来极快，一度战得难解难分。第十六招时，凌洛已现颓势，左支右绌，中庭洞开。叶文昭见状，中平枪刺出，往外一挑，卸去凌洛长枪，继而枪圈一收，正对她心口虚刺一击，凌洛才算落败，这一试也毫无悬念的通过了。

武艺最后一试，考官是楚先云。他整理整理衣衫，把剑扔给凌洛。凌洛擎剑攻上，楚先云却按刀在鞘，只待剑将及身才拔刀荡开长剑。这一手是山中老人所教，谓之拔刀势，势中原本随之而来有提撩一节，可待楚先云运刀提撩，凌洛早已闪开。楚先云心中暗道不好，这丫头比自己快得多，看来只得出绝招了。

火光电石间，只听叮当一声，楚先云单刀脱手，下一刻，凌洛剑尖直逼楚先云咽喉，整个人如强虎在山，只待下一击便能将楚先云刺穿。

凌洛嘴角轻扬，得意一笑，骄傲道：“师父，三招之内，我赢啦！”

楚先云早已一动不动。他亦是一笑道：“这也是我教你的绝招。”

凌洛迷惑。

“咦？什么绝……”

招字尚未出口，凌洛瞳孔猛然一缩。她看见楚先云左手不知何时已经火铳在握，压在腰间。铳口上抬，正指着自己的眉心。

凌洛有些恼，又有些好笑，她收剑入鞘道：“师父赖皮！哪有这么耍赖的绝招！”

楚先云看她如此，翻手收铳，乐不可支碎碎念道：“绝招本就是耍赖用的嘛……”

凌洛佯怒，不理楚先云，自顾自去找她的师娘。楚先云在身后叫住她，收拾戏谑神色，道：

“徒儿，我是说真的！”

凌洛自然知道，她回身答道：“师父您说，徒儿听着。”

“临阵对敌和此番考试不同。到那时什么智信仁勇，统统要靠边站，只要是能致人死地的杀招，只管往敌人身上招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一哪天遇上打不过的生死大敌，这招定能克敌制胜——只是你占上风时，也需小心敌人的手，不要叫人如法炮制，对付于你。”说着楚先云把刚刚那只火铳塞到凌洛手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