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1-27|閱讀時間 ‧ 約 6 分鐘

中國也有福爾摩斯、柯南道爾?

      相信各位讀者一定在高中國文課本,讀過《老殘遊記》小玉說書這篇課文。覺得老殘就是個四處遊玩的老人家,而《老殘遊記》就是本旅遊書。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但你們知道嗎?其實,《老殘遊記》是本推理小說,以下讓我娓娓道來。
      話說,這天老殘和朋友聊到個驚天動地的案子—齊東鎮賈家十三口滅門案。事情是這樣的,賈家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年紀輕輕便歸天了,留下守寡的賈魏氏。女兒因為才貌雙全又能幹,被取了個綽號叫賈探春,到了適婚年齡卻遲遲未嫁出去,只有隔壁村的吳二浪子來求親,但因為愛拈花惹草又愛賭,所以賈家就將此事暫且擱下。
      賈家大兒子的週年,家裡請了和尚來家裡做讖(有點類似作法事)。完事後,賈魏氏就被帶回家過節,當天下午慘案發生,賈家全家包含長工、僕人們全都沒了呼吸。隔天仵作來驗屍時,卻說沒有一個受傷的人骨節不硬、皮膚不發青紫。既非殺傷,又非服毒,真是離奇。這時又有人報官,說已經查出被人謀害的證據。這些被殺害的人都吃過月餅,而這月餅是前兩天魏家送來的。
      賈家新繼承來的兒子賈幹,和賈探春告發說她嫂子與人通姦,所以用毒藥毒害賈家。縣官問賈幹姦夫是誰,卻又指不出,只說吃剩的月餅只剩半個,裡面有點砒霜。問賈魏氏如何,表示月餅送去時,即有人吃過,並未有事。問餅舖,他們表示是他們製作的,但餡是魏家給的。因此,賈魏氏以及他父親成了嫌疑犯被收管。由於賈家想趕緊破案,撫臺便多派個人來會審,名叫剛弼,一上來就給兩人上刑具,兩人叫苦連天。
      魏家老管家看不得自家老爺受苦,四處托人幫忙,可請到的人卻拿著魏老管家的錢和剛弼沆瀣一氣。沒什麼證據卻將罪名硬生生安在魏家父女身上,莫須有的罪名誰也不想擔,魏家父女不認,剛弼就繼續用刑。可憐賈魏氏熬不過,又不忍心看老父親受苦,將這罪認了,可到最後剛弼卻想讓賈魏氏也一起將她公公對她的好也玷汙。
      老殘看不下去便寫信將白子壽請來,白子壽這個人是真正的清廉,比成天以清廉自居的剛弼還靠得住。隔幾天,剛弼千方百計要讓賈魏氏供出他父親,她不從,認為人盡夫也,父一而已。這時,剛弼又要動刑,老殘及時救場,拿出覆書,讓剛弼釋放魏家父女,等白子壽到了再審。
      白子壽到了後,和老殘寒暄一番。剛弼早就等在一旁,一見上面,白子壽就將賈家一案如何審的詳細問了一遍。剛弼一臉胸有成足的樣子,認為自己沒有問題,可白子壽卻只謙讓的說了幾句,大概意思就是等明天再審。隔日,白子壽雷厲風行,且有條理地問了許多問題,隨後便推理出,月餅的內餡並沒有和砒霜融合在一起,且相同的內餡,別人吃了沒事,僅賈家人死,不合邏輯。再者,餅皮表面乾硬,不可能注射東西進去。不到一個時辰,就將剛弼的臉打得熱熱的。
      白子壽將賈幹又提了上來,問他為什麼要冤枉好人,賈幹嚇得邊哭邊說是賈探春指使他的,白子壽讓他回去跟賈探春說,官府認定砒霜是後來加進去的。隨後,派人明查暗訪,且吩咐不許利用一點官差的力量。又向魏老先生借了原本他們被栽贓的錢用,白子壽功成身退。
      老殘為了查案又開始東奔西走,問了坊間許多賣藥的地方,都沒有藥效似賈家這般的死狀。老殘沒有辦法只好回到老本行,拿著個鐵玲又開始行醫,這次他特別挑在一戶大人家門前擺攤。馬上就有人出來請他去看病,說來真是幸運,恰巧是魏家,老殘裝作不認識他們,在一來二往下打探了幾番。原來賈探春原本與吳二浪子的親事,是被賈魏氏打破的,原本郎有情妾有意,這下子賈探春對賈魏氏恨之入骨。賈家出事的那天,吳二跑到他們家去話家常,賈家正在煮麵,他就趁機往裡面到了東西就跑了,恰巧被挑水夫看到,這挑水夫的老婆又恰巧是魏家的老媽子,因此他們才得知,卻苦無證據,才會任剛弼栽贓他們。
      隨後老殘派人去探聽吳二現下在哪,發現他又賭上了,窩在個娼妓的家。老殘派的人使了點小手段,讓吳二欠個胖子一堆錢,眼看著胖子就要上門討債了,吳二心生一計,就是用之前毒賈家全家的毒藥「千日醉」,再毒他一次。這種藥並不會致人於死,但會讓人像死人一樣,沒有呼吸心跳。話才說到一半,就被胖子發現了,將他們抓到衙門。
      隔天開始審問,不用三兩下,吳二便一五一十地全招了,表示這毒藥並不害人性命。衙門將老殘的人和吳二「分別」送審,如此老殘的人便解套了。老殘開始東奔西走找解藥,終於在一個隱士那討到名叫「反魂香」的草。回來後將賈家全家關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裡,開始燒草燻他們,果然一個個得慢慢甦醒了。
      官府向魏家借的錢,因為沉冤得雪,魏老先生不肯收,所以全捐到善堂去了。而賈魏兩家得知是老殘幫著他們破案的,想送錢給他,但他堅決不收,索性就請了聽戲,還想留他下來過年。不想,隔日半夜,老殘便溜走了,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我想也正是因為老殘不居功吧。
      看到這裡可能有人會疑惑,老殘到底和福爾摩斯有什麼關係。其實,中國古代算得上推理小說的,大概就是《龍圖公案》就是《包公案》等的公案小說,破案的關鍵較多是利用託夢或解字謎等方式。對比福爾摩斯循著線索縝密的推理,最後找到真相的方式有所不同。大家再細讀一遍,可以發現老殘破案的手法就跟福爾摩斯一樣,循序漸進、抽絲剝繭。最後,讀者們可以細看《老殘遊記》,或許在老殘遊玩的途中就有命案發生,會不會小玉唱一唱就死了,也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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