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 天啊！我看到了什麼！

[越南]

火車終於到站，我跟著稀疏的人群走到了大街上。

很神奇的是，從台灣飛了幾個小時到一個異國，又坐了一整晚的火車到了另一個地方，但目光所及的這裡，卻跟台灣有那麼幾分神似。山丘、梯田、紀念品店與水泥磚造的小旅館，這簡直像極了台灣中南部某些觀光景點。

唯一不一樣的是早餐。平時一邊要上班的日子，早上我總是會自己準備麵包跟優格，到了這裡我才知道，原來越南人從早餐就開始吃河粉，也就是說，從清晨到半夜，河粉都可以當做主食。這麼單調而又單純。

我也跟著當地人吃了一碗雞肉河粉，開啟一整天的序幕。SAPA的市區不大，徒步走個20分鐘絕對可以走遍大街小巷，這裡的中心是一個小廣場，賣青菜水果跟紀念品的攤位排成一個大圈圈。金髮女孩說得對，這裡是女人掙錢的世界，無論是少女、少婦，還是老婆婆，都身穿的她們傳統服裝在這裡做生意，即便是賣幾條手工飾品，那個銳利的眼神正告訴你，她也是抬頭挺胸在江湖上走跳。

女人總是具備多重身分，尤其在母系的社會，既要負責生計，又要負責傳宗接代。這些年輕的女性身懷六甲，手上還抱著孩子 ，又或者，需要授乳的女性，一邊哺乳一邊招呼客人，完全不扭捏。能自己走的小孩就得不到媽媽這麼貼身的照顧了，這裡儘是一些下半身完全光溜溜的小孩，在路邊跑來跑去，全身髒到難以形容。

「天啊！我看到了什麼！」剛開始會對這些平常只會在動物星球頻道看到的畫面感到震驚，但多逛個兩圈之後，其實也很容易融入這個脈絡之中。不餓肚子就已經是天大了好運了，媽媽怎麼可能有多餘的錢買尿布，有多餘的時間換尿布呢？

「photo ! one dollar !」一個大概只有三歲的女孩，張著大眼睛，拉著我衣服小小聲的說，然後遞給我一串手環，告訴我這也是一塊美金。我蹲下來跟她說謝謝，我拍了一張她的照片，依照她的規矩給她一塊美金，但不準備跟她買東西。這時候旁邊來了一個大一點的女孩，用力的看了我一眼，就拉起這個比他小的妹妹走了，尋找下一個目標。

這裡的人嚴格來說一點都不可愛，但我很努力的不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就下定論，至少，她們是這麼有如硬漢一般的在街上生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