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蠶

「妳昨晚沒睡好？怎麼面容看起來似乎是有點憔悴。」

憔悴是誇張了點，但能感受到妳對於妳工作的疲乏，就像當時在熬夜趕報告一樣，大學時的那惱人又五花八門的報告。

『沒有啦！是過敏，以前不就跟你說過了嗎？』

過敏。喔對了是過敏，以前好像也有人問過一樣的問題，因為過敏的關係，妳眼袋的出現，會變得明顯些。

那時的我還幫妳辯解，那眼袋，不叫眼袋，而是臥蠶。

臥蠶。

其實這名詞也是聽來的，當時電視上播著日常的娛樂節目，就是那個亞洲空幹王主持的那個節目。忘了當時他是怎麼提到他的臥蠶的，但照他的說法，他的臥蠶會在他需要的時候才會出現，而他也很有自信地說，那就像是他的發電機，眼睛要有電的時候，就會開始蓄電，也就是他的臥蠶才會出現。

浮誇，當下的我也是笑笑地，只是記起這個對於眼袋優化的新名詞的我，也是無聊透頂。

「妳又知道我在說妳的眼袋，喔不，是臥蠶。」

我隨後笑了一下，而妳翻了白眼後無奈地辯解。

『87%在講我的眼袋的啊！雖然沒睡飽是事實，但過敏才會搞得我眼袋這麼深，我也很無奈。』

兩手一攤，強烈地表示著妳的無奈。

「沒事啦，妳的臥蠶很好看啊！搭配妳的大眼，堪稱絕配！」

經過我猛烈的吹捧，似乎逗笑了妳。

『才怪！我覺得還好啊，而且每次都被問是不是睡不好，我是看起來多累啊！』

雖然妳噘著嘴，但還是難藏妳的笑意。

對我來說，你的臥蠶，就是你雙眼的蓄電池。在不經意對上你的眼時，經常漏電。總是電的我七葷八素的。

『欸欸！你在發甚麼呆啊？』

妳突然搖了搖我，狐疑地看著我。我也才發現我看著妳的眼，看著看著還真的出了神。

「喔沒啦！」

我心想，我總不能說我真的看著妳看得出神了吧！

『真的嗎？』

妳的一句話，對於我的回應，表達出滿滿想追根究柢的氛圍。

「真的沒有啦！恩…但硬要說的話…」

『吼！你快說啦！都認識這麼久了，有什麼好不能說的。』

還等不及我把話說完，妳就質問著我，很好奇我到底為什麼發呆。

「就看著妳，看著看著就著迷了啊！姑且不論我們很久不見，從以前就覺得妳眼睛大大的，搭配著妳的臥蠶，每每彷彿要跟我說些什麼一樣，不小心就發了個呆。」

我還真的說出來了，我是不是瘋了啊。

『噗！你也太誇張，怎麼可能啦！』

你居然笑了出來！有沒有這麼不尊重我剛剛說的，我真的傻著眼看著他，同時心想著。

「真的啦！」

我也懶得多跟這女人爭辯了。

『好啦好啦，謝謝你的稱讚囉！還是你要再多看兩分鐘。』

戲諂地回應著我，但我也無話可說。

我很喜歡妳的笑容，因為妳的眼睛也會跟著笑，打從還沒認識妳時，就是被妳那會笑的眼睛吸引，再搭配上妳那蓄電力飽滿的臥蠶，很難不對妳動心。

直到現在，依舊如此。

而我，對妳來說，是否也在心中，有那麼一塊，小小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