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曬乳與天上的貓

1.

走進快時尚的店面，摸一摸當季衣物的布料，

當店員向你搭話時，「黃色古巴襯衫」，不論是流行粉色還是冬裝*。

當她聖誕節問你要什麼禮物時，「黃色古巴襯衫」，不論她發現衣櫥裡的吻印了沒。

「黃色古巴襯衫」，即便你剪碎底片的邊角，只要想著黃色古巴襯衫。

因為這是海浪和沙唯一贈與你的禮物。

2.

應景地學會了彈吉他只因為你說山形瑞秋的I Wish You Love*很好聽，

於是彈了又彈，直到天上的黑貓偷走了我的斷弦。

你是如此地懷舊。

我又去跟螢火蟲炫耀你送我的萬花筒，並放了我的左眼進去，

牠們向我說了個秘密，要我用枯葉捲成傳話筒，線就用我的頭髮來做吧。

至於秘密是什麼？我也忘了，畢竟聽的代價是眼淚，

但你也知道，我把它送給晨雨了。

3.

夜裡跑去歌劇院裡探險，引頸著遇到穿著睡衣的魅影，

你牽著我的手，到最後也分不清是我在抖還是空氣在震動。

那晚我們就像賈克．大地Playtime*裡的角色，荒謬又樂在其中。

隔天我跑去影印店，買走店裡所有的牛皮紙。恨不得出版整本都長一樣的相冊，

而你就當我的模特兒，即便相機裡只有一張底片。

你笑了，我也看完電影了，散場前還沒吃完的爆米花跟票根都留在座位上了。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場電影的配樂，摻和著對時間的控訴與媾和*。

*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