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短篇 — 半甲

「看什麼？」

只要人客一多，金九的臉，就會笑不起來的僵硬，口氣也會變嚴肅，乍看之下會讓人覺得8+9的兇惡感，但那也可能是因為短袖口遮蓋不住，而露出一截的半甲所致，「客人在等。」

金九是非常認真在做吃的小攤主。

我會認識他，也是因為到蔥油餅攤位一試成主顧，貪吃到最後變成自告奮勇的來打零工。我，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為被他金框眼鏡底下，那雙澄清的眼眸給電到，才常常去買的。他做的蔥油餅，是真的好吃，既酥香又不油膩，咬起來還特別有嚼勁。

「也只有你敢這樣盯著看。」金九是指他手臂上披著的半甲，「通常被我發現之後，那些人就不敢再看了。」我聽不出，他講這句話是很神氣，還是覺得那些眼光，其實帶著歧視意味令他不悅。

「你知道，這是藝術。」某一天我們倆忙著收攤的時候，因為天氣悶熱，他才把上臂撩起來，露出他左臂紋的那條，精細繁複的龍。

「哦？」

「這是藝術啊，師傅雕得很認真的。你知道廟口的龍柱吧？左蒼龍...」

「右白虎。」我馬上應嘴。

「龍怕臭，所以住左邊。」

「蛤？」

不知怎的，金九忽然自顧自笑起來，嘴角還帶點猥褻。

「右手都用來...」

「幹。」

右手都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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