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8-27|閱讀時間 ‧ 約 7 分鐘

糖分上癮 CH 11-3

　　有好幾台遊覽車停在校門口，今天是令二年級學生最期待的畢業旅行。

　　離發車還有半個小時，教室裡早已坐滿，班上的人都差不多來了。

　　只剩那兩位都是在最後上壘的兩人。

　　「今天這種日子，程哥還會賴床嗎？｣

　　「不管是什麼日子他都會賴床。｣

　　剩下十分鐘時，那兩人才踏進教室。程宇桓同樣專著連帽外套，將亂翹得頭髮藏在裡面。

　　在溫陽在前方說著注意事項時，程宇桓在補眠。

　　楊雨秋聽著老師說話，也看著趴在旁邊的小男朋友。

　　為了今天能準時到，他昨晚跑到程宇桓的房間就寢。

　　昨天沒有題本和考卷，是完全屬於兩人的時光。

　　他連親帶抱的搞得程宇桓睡不著覺，也把自己搞失眠。等對方睡著，他去浴室洗了個涼水澡。

　　操，真是要命。

　　一聽到上車，每個人都急得跟喪屍似的，爭先恐後地擠上車子。

　　程宇桓很討厭人擠人，站在最後和楊雨秋一起等其他人都上車。

　　因為對畢旅的期待，誰都沒有看見兩人十指緊扣的手。

　　「秋哥，程哥，這裡！｣

　　賀思天他們是最早衝上車的，佔領了最後一排的五人位，就等兩位大佬上車。

　　程宇桓坐在最裡面，楊雨秋坐在他旁邊。

　　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

　　車程還要很久，有人提議來開一場遊覽車演唱會。

　　程宇桓看著手機，反正他是不會參加的。

　　一開始被拱著唱歌的就是班上活寶的賀思天。

　　「不要被我美妙的歌聲感動到喔。｣

　　「你不要表演個鬼哭狼嚎嚇到我們就好。｣

　　賀思天笑著罵了句幹，拿起麥克風。

　　他自己幫自己點了首《那女孩對我說》

　　那女孩對我說，說我保護她的夢

　　說這個世界，對她這樣的不多

　　她漸漸忘了我，但是她並不曉得

　　遍體鱗傷的我，一天也沒再愛過

　　那女孩對我說，說我是一個小偷

　　偷她的回憶，塞進我的腦海中

　　我不需要自由，只想揹著她的夢

　　一步步向前走，她給的永遠，不重

　　賀思天的音色就是清純的，一個青春少年該有的嗓音。

　　為了不讓原唱人聲影響本人發揮，音樂被開的很小聲。

　　以他的性格，硬是把這首歌唱成了活潑歡樂的歌。

　　「這首歌跟你的聲音真不配。｣

　　「真的。｣

　　「囉唆！好聽就行了吧。｣

　　賀思天正找著下一位苦主，突然瞄到正在打遊戲的兩大佬，看起來已經快結束了。因為楊雨秋的螢幕有半片都被俄羅斯方堆滿，程宇桓的還是一片空，只有零零碎碎幾個方塊。

　　「秋哥，大展身手一下吧。｣

　　賀思天遞過去麥克風，楊雨秋看著那支麥克風，不敢接下。

　　程宇桓看著楊雨秋，正開口要和他們說不唱的時候，楊雨秋先伸手了。

　　他握住了那隻麥克風。

　　「你要唱？｣

　　程宇桓知道楊雨秋其實還沒從過去的陰霾走出，他其實根本沒有在大家面前唱歌的勇氣，看他正發抖的手就知道。

　　拿起麥克風，就會讓他想起在 Freedom 的那些日子。跟他們一起寫歌、錄音，甚至一起去到各個地方表演。

　　他拿起麥克風在大家面前唱歌的次數很多，但都不像這一次那樣的令人緊張，更多的是害怕。

　　這裡會不會有人知道 Freedom，會不會認出我就是之前的主唱，這些問題就足夠干擾楊雨秋的思緒了。

　　但他為什麼要接過那支麥克風，程宇桓是沒想明白。

　　在接過麥克風的瞬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只是反射性的接了而已。

　　其實並非如此。

　　因為想要真正突破那道檻，想要知道自己想要究竟是什麼，所以才會拿起那支麥克風。

　　那是自己的心所做的決定。

　　楊雨秋感覺到來自身旁擔心的視線，他給了他一抹微笑，輕聲的對他說：「這首歌是送你的。｣

　　楊雨秋點好了歌，在前奏響起時深呼吸一口。

　　程宇桓看像螢幕，上頭大大的四個字，《萬有引力》

　　我們的愛情是丘比特安排的遊戲

　　還是月下老人他傻傻分不清

　　你說靠在我的肩膀有心電感應

　　說不清又不像是夢境

　　我們的愛情是兩顆星星眯著眼睛

　　還是命中註定我們會在一起

　　牛頓說過有種東西叫萬有引力

　　我因為你開始相信那些大道理

　　和一年前一樣的嗓音，唱著不同的歌。

　　明明不是自己唱著創作的歌，卻比唱自己的歌還要更加自在。

　　楊雨秋的眼睛深情地看著程宇桓，對方也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

　　就如他所說的，這首歌是為他而唱。

　　交會的視線中，隱藏著跳得飛快的心跳。

　　兩人的心跳，都是因為對方而跳動。

　　在歌曲結束，楊雨秋拿者麥克風的手垂了下來。就像是低一次表演的那一天。有著同一份的緊張，卻是不一樣的心境。

　　當時是因為不想拖累自己的夥伴，因為這個樂團，是它們的夢想。

　　現在不一樣了。

　　楊雨秋是真的在享受這整個過程，不需要因為任何因素而感到壓力，也不需要為了誰去擔心什麼。

　　今天的此刻，他才真正感覺到唱歌是一件快樂的事。

　　或許自己是喜歡唱歌的。

　　過了這麼久，最後還是兜回了唱歌這條路。

　　但他不會後悔。

　　音樂停止後，全班都還停留在楊雨秋那低音得餘韻當中，停了幾秒才一同鼓起掌。

　　「牛逼啊哥，太好聽了吧！｣

　　「這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啊。｣

　　在大家的讚嘆聲中，楊雨秋將麥克風給出去。

　　剛才的所有感覺全部都還留在身上，無論是手再次握上麥克風的觸感，還是像是回到以往表演結束的尖叫聲，以及那雙裝著點點星斗的眼睛。

　　都在回味。

　　「大明星，唱的很好聽。｣

　　「不是大明星。｣

　　楊雨秋又朝程宇桓靠近一點，用只有他們兩個聽得道的音量說：「是男朋友。｣

　　最後麥克風傳來傳去，被傳到了溫陽手裡，被大家拱的只好唱個幾首歌，就一路唱到目的地。

　　車子一停，一窩蜂的往車下跑。楊雨秋又必須負責將正睡的香的男朋友叫醒。

　　才一下車，就有遊樂園的吉祥物出來迎接他們。

　　這個樂園的吉祥物是一隻灰色小熊，手上拿著氣球。

　　程宇桓拿到氣球就將它塞給楊雨秋。

　　因為今天是平日的關係，遊樂園並沒有太多人。

　　看見有個小女孩一直看著手中飛舞的氣球，楊雨秋把兩顆氣球都給了小女孩。

　　「謝謝大哥哥。｣

　　楊雨秋拍了小女孩的後腦：「不客氣。｣

　　進了遊樂園，先是拍了張全班照後才放這些精力旺盛的孩子們去玩，老師們則找了個地方坐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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