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考試都不會有什麼太大差別，同樣的心情，同樣的過程，不同的只有結果。
程宇桓寫完只剩十幾分鐘，是他寫考卷寫的最久的一次。
成績發下，大多數人的成績都不太理想，教室裡被沉默壟罩。
就連平常帶頭炒熱氣氛，帶來笑果的賀思天在此刻都沉默不語。
每科老師走進教室都能感覺到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一半以上的學生臉色都不怎麼好，想必當然是因為這次後退不少的成績。
程宇桓的成績沒有大波動，依舊接近滿分。但數學分數失的有點多，但也沒有掉的很多。
楊雨秋是少數有辦法展開笑顏的人。並不是像之前那樣，因為對分數的不在意。
他這次分數不退反進，名次從下游一下躍到中游。
「你看你看！｣
他拿著成績單在程宇桓眼前揮舞著。
「好啦，知道你很厲害了，別再揮了。｣
楊雨秋傾下身，湊到程宇桓耳邊：「那我能要求個獎勵嗎？｣
程宇桓想了一下，是覺得楊雨秋最近是有些辛苦，慰勞一下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你要什麼獎勵？｣
「晚上，一起出去吧。｣
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程宇桓點頭。
他們連制服都沒換下，直接往學校外走，還剛好遇到賀思天他們。
「秋哥，我們一起啊。｣
一早委靡不振的樣子像是不存在，賀思天已經恢復精神。
「前幾小時不是還一副要死不活樣嗎？怎麼恢復的這麼快。｣
賀思天揮揮手，動作實在浮誇：「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人要放眼未來。｣
程宇桓實在不想理他，轉頭看向李言。
這幾個人當中，李言話比較少，也沒那麼多莫名其妙的想法，只有跟李言說話，才有種跟正常人說話的感覺。
「你們要去哪裡？｣
「他們幾個說要去買畢業旅行要的東西。｣
程宇桓看向羅喻凱，再看向賀思天，兩人兩眼都放著光，看起來都在期待著畢旅。
「還有一個多月呢。｣
「提早準備啊程哥，一個多月很快就過了。｣
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在急些什麼，才剛發完成績，就已經想到一個月後的畢旅。
大家都是同一份期待。
楊雨秋四處張望：「對了，許翔呢？被你們丟下了嗎？｣
「秋哥，講話憑良心啊，我們像是這種人嗎？許祥他被他們班導師叫去了，讓我們先去等等會合。｣
他們一行人坐公車去到大賣場。一路上許多車呼嘯而過，燈火通明的街，就如同他們的青春，那樣的熱鬧，那樣的絢爛。
他們一開始就選擇攻向零食區，各樣種類的零食看的人都眼花撩亂。
種類比便利商店多上好幾倍，甜的鹹的，還有來自各個國家的。
每個看上去都很好吃。
羅喻凱到處看，一有吸引的就丟進推車裡，李言叫他好好想過再放，他也不聽。
程宇桓和楊秋語習慣跟在這群人後頭，不緊不慢的步伐走著。
「你不買？｣ 程宇桓雙手插在衣兜哩，撇頭看著楊雨秋。
楊雨秋笑著，看向前方：「你看羅喻凱那感覺要掃光這的勢頭，還怕沒東西吃？｣
看著越來越滿的推車，裡面除了食物之外也沒其他東西。
「也是。｣
許翔稍後也來了零食區找他們幾個，推了個空推車來，那是剛才賀思天傳訊息叫他推來的。
一開始許翔還在納悶，這些人買東西不推推車？等見到他們才知道，一個推車是不夠他們用的。
程宇桓他們這才慢悠悠地走來，看到推著空推車的許翔一臉不可思議。
「哥，你們也來啦。｣
「對啊，我們在來的路上剛好遇到秋哥他們。｣
「那你們怎麼不阻止他們一下？｣
楊雨秋聳肩：「你覺得阻止的了？｣
……應該是沒辦法。
像是好幾天沒見到食物似的，有什麼就放什麼，攔都攔不住。
等到一個推車被堆到滿出來，他們才轉移陣地走向遊戲區。
看來零食還不足以滿足他們，賀思天拿起了幾盒桌遊，轉頭問他們：「你們覺得哪個好？｣
「正常一點的。｣
怎樣叫正常一點的？
賀思天放棄程宇桓的意見，改看向楊雨秋。
「我同桌喜歡的就行。｣
……
這兩人的意見都沒辦法聽。
最後他選擇了一盒疊疊樂跟真心話大冒險。
在結帳前他們拿了幾樣生活用品丟進推車，就推著兩台推車去結帳。其中一台還只有零食，讓結帳的店員看著有點傻眼。
買的東西實在太多，光零食就塞滿了整個袋子，剩下的都只好用手抱著。
楊雨秋和程宇桓負責提袋子，一人抓著一邊。
兩邊的路燈昏黃的光打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街道上的各種建築霓虹燈光閃著，像是幫他們舉行的歡送派對，喧鬧且繁盛。
他們在公車站道別，楊雨秋和程雨還要回到學校，帶著那一整袋的零食。
舍監一看到這麼多零食還真是開了眼界，楊雨秋從裡頭拿出一包棉花糖送給舍監伯。
一整袋的零食被暫放在程宇桓的房間，因為知道他肯定不會偷吃。
一關上房門，楊雨秋就從背後環抱住程宇桓，將下吧頂在後著的頭頂，洗髮精的香味撲鼻而來。
紫羅蘭味的。
是一種柔和，甘而甜的味道。不濃也不嗆。
楊雨秋的手臂又收緊些。程宇桓的手因夜晚的溫度較低而變得更涼，他用這雙冰涼的手碰觸楊雨秋正還在自己腰身的手臂。
很溫暖。
「本來想要兩個人獨處的。｣
這句話不是在抱怨，只是想要對著自己的戀人撒個嬌而已。
程宇桓摸著楊雨秋的頭：「機會還多的是。｣
炙熱的氣息吹拂在程宇桓的耳畔，楊雨秋低語著，不知道只是在喃喃自語，還是講給程宇桓聽的：「說的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