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2-25|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那水霧在二十一點

  市中心晚上九點,下了點雨,車子駛過水痕的聲音聽起來黏黏的。我吐著白花花的霧,又吸入肺中。看著寥寥無幾的人們,沒有熟悉的身影。
  老鼠在水溝附近鑽來鑽去,電視牆閃爍著令我不感興趣的廣告。
  無聊,無趣,無知,無奈。
  他可能不會出現,我也沒打算要幾點回家。我只知道現在是二十一點零五分,沒帶手錶跟手機,別問我怎麼知道的。在二十一點零一分的時候,藍一零班次會準時在前十幾公尺的站牌停靠。
  我沒辦法控制,關於何時該離開此地的這件事。走有走的理由,留有留的道理,我說不清哪邊比較正確,於是交給隨興去解決。
  現在是二十一點十分,我踩爆眼前這隻蟑螂。那個人還沒出現,紅一八班次剛駛過那個藍一零會停靠的站牌。
  我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亂彈菸蒂,環保敗類。
  這座城市是一團狗屎爛蛋,但我這句話其實是一種自我膨脹,因為自己是坨狗屎,所以說這整座城市都是爛蛋。你看看,地上滿街跑的老鼠跟蟑螂,還有不知道在演什麼的浪費電源的電視牆,那個電視牆只會試圖在這黑夜裡戳瞎路人的眼。
  我決定就這樣淋著雨睡在路邊,讓下次睜開眼睛是早上十點零五分,一四五零班次停靠的時間。
  給不知名的讀者,晚安,我們不會再見,而那個我在等的人,他不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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