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哄聲中,言似圓乖乖走上薩卡露露手下的車。 他們已經聯絡上丁雲樓,到時候會在約定地方將人交給對方,只是黃立諭對於驅靈失敗的結果似是不滿,言談間頗為不客氣,對於自己招惹來的紅暉盟麻煩倒是隻字不提。 當岩井守向薩卡露露報告時,她冷笑一聲回道:「將人交給他就好,剩下的不用管了,黃立諭現在要和老爹還有斑塞特家合作,不會傻到跟我們翻臉。」 五名年輕男女又再溝通一陣之後隨即開車離去。 薩卡露露三人見狀也準備離開這鬼地方,雖然紅暉盟的人目前沒能力找麻煩,但一直留著到時候警察來了也不好解釋。 這次,坂井真一坐到副駕駛位置上,維朗妮卡則是來到駕駛座車門旁,招手討鑰匙道:「妳受傷了吧?剛剛就發現妳雙手動作不太正常,我來開車吧。」 沒有多說什麼,薩卡露露將鑰匙拋給她,例落的坐上後座。 跑車引擎隆隆作響,一個急甩彎倒轉駛上道路呼嘯奔馳! 凌晨時分,夜色尚未明,急駛的紅黑色光影在山林中畫出絢麗軌跡,如同幻象殘影留下燦爛尾燈。 同時,遠遠的對面車道上,隱約可以看見有不少警示燈大作的車輛快速靠近,正準備要為赫爾沙醫院的事件收尾了。 薩卡露露看著對面擦肩而過的警車,心中想著不知道自家老爹是否會親自出動,這次他們打算要對付紅暉盟幕後的老闆,似乎不是說說而已。 心中正猜想間,冷不防前方傳來坂井真一的聲音。 「手還好嗎?」 愣了愣,薩卡露露看向自己還隱隱作痛的雙手,搖頭道:「沒事,回去擦藥休息幾天就好,不是什麼大問題。」 「嗯。」 輕聲應完後沉默一會,坂井真一才又突然道:「錢還夠用嗎?」 問題之間跳脫差異有些大,旁邊維朗妮卡聽了忍不住斜眼看他一下,之後才繼續專心駕駛。 「夠,你有什麼打算?」 「今年......不,連明年都不要再接受委託了,我感覺不太對勁,暫時休業吧,等沒錢再說。」 薩卡露露聞言神情有些疑惑,訝問道:「你發現什麼了嗎?雖然本來就有休息一陣子打算,但直接要休業也太突然了。」 「就像我之前說過,喬爾市人心浮動,不久將要迎來大變化,這段期間委託不斷增加就是證明,插手太多我們也會受到影響,這次執意接下比琳達主教委託是我的責任,對不起。」 正開車的維朗妮卡聞言吹了聲口哨,笑道:「認識幾個月,第一次聽到你的道歉,不過你要休業了,我還能去那裡學習驅靈?」 坂井真一雙手環胸,總是陰鬱的神色顯得稍微平淡些,道:「妳想學,我教妳,布魯斯凱山深處也有容易遇靈的地方,如果不怕的話可以跟我進山。」 「哈!沒問題,比起三大兇地,我寧可去深山。」 維朗妮卡這麼說不是在配合的開玩笑,是真的認真這麼想。 在廢棄鬼樓那次她被打到住院,這次哭泣醫院雖然沒事,但只要一想起之前喝的不是苦茶,而是某種不知名的奇怪液體,心裡就是一陣狂嘔,到現在想起來還是很不舒服。 更不用說後來親眼看到的黃金十二猛漢地獄。 簡直惡夢! 比起維朗妮卡的談笑,薩卡露露則是在後座認真的望向坂井真一,道:「你已經想清楚了?」 「嗯,暫時休業吧。」 薩卡露露想了想,便道:「其實,這幾年接下不少大委託,報酬算的上豐盛,你的房子貸款已全數還清,就算不再驅靈也無所謂,至少以你的生活習慣,錢這方面應該都不需要再擔心了。」 「哇喔!坂井你可以退休了呢。」維朗妮卡打趣說著。 「不過......你接下來有想清楚要做什麼嗎?」 薩卡露露其實並不是一定要接受委託,以她的家世來說也不缺錢,只是坂井真一如果生活沒有目標,她很擔心他會離社會越來越遠。 最後,就真的會消失了。 聽出來兩人在進行嚴肅對話,維朗妮卡這次選擇專心開車。 「不知道。」 果不其然,薩卡露露聽到這個回答,內心其實有些失望, 但很快的,前頭副駕駛座聲音再次傳來。 「但是我會好好想想。」 莫名的,薩卡露露覺得有些欣慰,這些年來的努力或許真的沒有白費,她點頭露出微微笑容。 「嗯,你好好想想,驅靈我們就放棄,另外找些事情來做吧。」 見車內氣氛開始好轉,維朗妮卡也適時笑道:「好!一起好好想想!正好委託也結束了,這個時間......回去正好可以吃早點,我們邊吃邊想吧!」 依然雙手環胸神色未變,坂井真一開口道:「可以。」 「當然,也不要忘記繼續教我驅靈,這件事記得排在優先順位上呀,至於你其它時間可以做什麼嘛......這次在哭泣醫院聽到你吹嗩吶......」 在維朗妮卡帶動下,三人你一言我一句,雖然算不上熱絡,但平淡交談中總能聽見些許笑聲。 快樂,很簡單也很困難,他們努力朝著簡單的方向前進。 不過世間事總是不如人意。 隔天晚上,當三人在山腰家中吃著晚飯時,電視上新聞赫然出現驚人頭條消息。 「為各位報導消息,黃立諭議員得助理言似圓,驚傳精神有異失心瘋,在大街上見人就抓住大喊議員名字,兩人似乎有地下情事多年......」 愣住三人中,坂井真一第一個恢復正常,見這家新聞台沒有更新消息,立刻又換到別的頻道。 這次是幾名支持集中派的名嘴專家,還有一些平時與黃立諭關係不好以及自由派裡不同派系的議員,個個義正嚴詞、滿口仁義道德不斷批判,同時更暗暗洩出一些猛料。 「......那是你們不知道,平常兩人就往在一起,說是工作其實私底下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家裡人也只能摸摸鼻子忍了,自己枕邊人經常徹夜未歸,還能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嗎?」 「不過這次言似圓會發瘋,似乎......也跟黃立諭本身脫離不了關係,有些政府的案子......我不能說的太明白,他需要一些經手的人,言似圓就是他最得力助手,可能碰到一些良心過意不去事情吧,例如先前進口藥物那次......」 「這次要不是言似圓發瘋跑出來,大家還都以為黃立諭真的是位為民喉舌的好議員,有傳言他公款私用底下養著許多網軍和人頭帳號,隨時配合輿論造勢,真是將市民們愚弄在掌心.......」 「這次不用集中派動手,聽說自由派也已經在考慮放棄他,接下來不知道黃立諭議員會怎麼做,截至目前為止,記者電話也連絡不上,整個人就像消失一樣......」 將電視轉到另一台在播報氣象的頻道,坂井真一將搖控器放下。 三人臉色相當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