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虛擬化的真實RPG世界

虛無之間

趙岳楓一行人所處的空曠地是在一小片草地上，周圍只有一道斑駁的乳白色矮牆，幾個堆疊起來的石塊、破舊木箱，以及幾根殘缺的石柱排排聳立著。

「來了，注意點！」趙岳楓說完，兩人屏氣凝神，不斷留意影可能會出現在的位置。

之所以不使用『火球』技能來強行探索是擔心如果驚動潛伏的牠們很可能會立刻殺個措手不及，為了爭取時間，只能讓自己暫時處於被動，也能降低倪樂他們兩人遭到波及的風險。

周圍的殺氣愈來愈濃烈，就連正專注於治療的于拉拉都能明顯感受到，這才是影本來的面貌，不貿然行動，把握最佳的機會。

在石柱上方有隻影小心翼翼地從陰影裡爬出來，一舉一動幾乎沒有聲音，牠正處於趙岳楓和池冥樺的正後方約五米的距離。

影緊盯著前方的于拉拉。

然而此時面對氣息虛弱的倪樂，于拉拉根本沒心力分神，更別說有隻影正逐步接近著。

影一步接一步，近在咫尺剎那，牠猛然張起鋒利之爪⋯⋯

⋯⋯

「這是哪裡⋯⋯？」倪樂發現自己身處一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色異空間內，沒有一絲動靜，沒有一絲聲響，甚至連正在行走的自己的腳步聲都沒有聲音，他的右手靠在嘴邊，喊道：「有人嗎？」

依然鴉雀無聲，空蕩之中只有一點自己話語上的回音，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沒人嗎？這難道是夢境？」話一說完，倪樂就打了自己一巴掌，疼痛感十足且真實，顯然這裡是夢境的機率不太高。

一顆米白色的光球冷不防地出現在倪樂面前，他一驚：「這是什麼？」當他冷靜下來仔細一瞧，才發現它毫無動靜，看起來也不像是魔物之類的。

兩者處於不是伸手可及的距離，就算倪樂接近它，它也始終保持著相對的距離，既不遠也不近。

「這裡，虛無之間。」

「你已死亡，冒險者倪樂。」

啊？眼前的光球說話了？

這怎麼回事？它說我死了？是在跟我開玩笑？

我不是正在接受那位修女的治癒嗎？

短短一句話，瞬間讓倪樂腦海裡浮現無數想法，令他匪夷所思的想法，他心一急：「我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沒道理啊！」

「不，你確實已死亡。」

光球將自己死亡的畫面展示給倪樂看。

原來自己在被治癒的過程中，遭到一隻影的利爪給刺穿了心臟，而在一旁治癒的于拉拉同樣遭到爪擊，但不至於到瀕死的程度。

影將穿刺倪樂的手舉起，倪樂的身體也跟著被吊了起來，專注防守周圍的趙岳楓及池冥樺聽到于拉拉的慘叫聲便立刻轉頭，兩人看到這駭人的一幕，正準備動身要解救他們的同時，一大群影從四面八方的陰影中同時間兇猛地撲了上來，他們這時才發現原來那隻影舉起手是表示發起進攻之意，整個過程就像是計畫好似的。

池冥樺用不到一秒的反射動作，及時用出『金幣炸彈』技能，數十枚金幣在這群影的面前接連炸裂開⋯⋯

光球給的畫面就到此。

「等等⋯⋯這一定是騙人的吧⋯⋯？」倪樂伸出手想繼續看下去，卻感到非常無力，也驚駭無比，不敢相信在自己昏睡的期間竟然發生如此慘重的情況，自己不但死了，還牽連到其他保護自己的人。

「⋯⋯」光球不發一語。

「怎麼會這樣⋯⋯」此時的倪樂已有些消沉。

「沒有任何補救的方法嗎？」倪樂望向光球，抱持著那麼一絲希望，只見光球回應短短一句話，一句重複的話：「虛無之間。」

「虛無之間？什麼意思？」

倪樂明顯對光球這句話不是很理解。

「你，既死，也非死。」光球又接著說了一句更抽象的話。對倪樂來說，就像一道數學題在腦袋瓜裡，想求出答案卻不知道要代入什麼公式來解答。

「現在的你，介於生與死之間。」

「虛無之間，正為此處。」

經光球淺顯易懂的說明，倪樂似乎有點明白自己究竟是身在何處，但還是有不少令人他好奇的問題不斷浮現出。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我問。

「你的機運，引領你至此。」光球字字句句皆讓倪樂一知半解，接著說：「路西法大人，贈予你的三樣禮，我乃其一。」

路西法大人？三樣禮？什麼東西？

沒印象。

——等等，路西法！難道是⋯⋯第三層試煉時的那位⋯⋯？

可是它說的三樣禮又是什麼，為什麼我完全沒有印象？

在倪樂的印象中路西法跟他道完謝後，試煉完成的訊息就立刻跳出來，根本就沒注意到，也不知道什麼禮物的存在，更別說接著還遇到了天使和惡魔的分靈同時跑來攪局，當下可完全沒有心思去釐清所有的狀況。

如果說這真是那位路西法贈予的禮物，那又會是什麼呢？

「你⋯⋯到底是什麼？」我又問。

「我是你，你既是我，也不是我，一切終究歸於你。」

「我，將賦予你的禮是⋯⋯」

光球的光芒愈發強烈，強烈到將倪樂整個人完全籠罩進去。

『自由之證10個已收集完成。』

『恭喜轉職完成！』

『已成功轉職為隱藏職業「浪人」！』

『基本能力值獲得提升！』

『獲得特性⋯⋯』

訊息的通知接連跳出。

光芒漸漸收斂，消退至一片虛無⋯⋯

⋯⋯

倒臥在地的倪樂睜開雙眼，模糊視線逐漸清晰；同樣倒臥在地的還有接近瀕死的于拉拉和池冥樺，趙岳楓靠倒在矮牆邊失去意識，而小黑以及梁丘霏兩人拖著極為嚴重的身軀阻止影群的侵襲。

小花仙則在一旁治癒著于拉拉，不斷消耗著自己的精神及體力，不斷用自然之力治癒，此刻的小花仙早已疲憊不堪。

怎麼回事？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醒過來，難道剛才的全都是作夢？可是在虛無之間裡摑了自己的巴掌十分真實，相當疼痛，絕無虛假。

我得趕緊幫助他們才行，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會死的⋯⋯

奇怪！我怎麼動不了？只有手指依稀有點感覺，快動啊！我的身體，快動起來⋯⋯！

拜託了！

我用盡吃奶的力氣，用盡意志力，與之抗衡，能動的關節逐漸變多，一點一滴拿回身體的控制權。可不能被這點意外插曲給阻攔，大家都還活著，都還在等著我，絕對⋯⋯

不能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