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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以載道＞身而為人，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2022-12-22|閱讀時間 ‧ 約 19 分鐘

榮耀的彼端　信仰之戰　聖騎士之路　小小夫妻的道路（１０）

榮耀的彼端
信仰之戰
聖騎士之路
小小夫妻的道路（１０）
不知道經過多久，他終於慢慢睜開雙眼，望著單調的天花板，只見到小柔坐在身旁。
原本愁容滿面的小柔見到他醒來，高興的露出笑容，並轉頭看著外面，開口一直喊叫著什麼，但他只是覺得很累，也半句都聽不進去，就又慢慢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再一次醒來，他見到室內一片黑暗，只有從窗戶透進的月光微微照亮房間。
他慢慢轉頭，看到小柔正疲累的趴在身邊床沿睡著，並且緊緊握住自己的手。
他覺得小柔的手好溫暖，忍不住也想輕輕回握她的手，但又想到老大哥以前跟他說過的話，隨便握女孩子的手會讓她大肚子，就想將手抽回來，不敢被她繼續握著，也因此讓小柔跟著醒來，立刻就望著丈夫，然後再度露出高興的笑容。
「小傑？小傑？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小傑還包著繃帶的小腦袋先是一片混亂，甚至連為什麼自己會躺在這都想不起來，只是一直盯著小柔看。
慢慢的，他逐漸回想起森林中發生的事，但記憶卻在頭部被疤臉老大用石頭連續砸上後就開始模糊，並且接下來的事再也想不起來……
小柔看丈夫只是一直盯著自己看，都沒有回應，臉上高興的笑容慢慢消失，以為他的頭部真的受到重創，不禁擔心的問：「……小傑？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看著小柔擔心的表情，小傑本來想開口回答她，但忽然覺得一陣頭暈想吐的不適感，所以最後只能點頭簡單回應。
見到丈夫慢慢點頭，小柔才終於放心下來，並且再度微笑的詢問：「你有哪裡會痛嗎？」
小傑慢慢搖頭，然後終於忍著想吐的感覺虛弱開口：「沒有……」
小柔確定丈夫是真的有聽到自己的詢問，這幾天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放鬆下來，雙眼也慢慢浮現出淚光：「太好了……太好了……來看你的醫生都說你本來有可能會永遠躺在床上不會真的醒來……這幾天人家真的好擔心……好擔心……」
話才剛說完，小柔就像是再也承受不住，緊握著小傑的手，流出淚水……
「喲，終於沒事醒來啦？我們的小英雄？」
忽然室內傳來另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小傑轉頭看去，門口的地方站著一名女人，發現自己好像見過她，但因為大腦還處在混亂狀態，所以還沒認出她。
她小心拿著一碗還在冒煙的熱湯直接就走進房間內，然後放在桌上，對小柔說：「這是今晚的湯藥，已經可以餵他喝了。」
小柔趕緊擦乾淚水，很感激的說著：「謝謝妳，老闆娘。」
「說什麼話嘛，不過是幫忙煎碗藥，有什麼好謝的？我反而很羨慕妳，要是今天換成我是妳，恐怕我家那死鬼會很乾脆的在森林中就放我自生自滅吧？」
小柔忍不住露出笑容。
就在這時，竟然走進另一個捧著一大盆清水的男人：「如果我老婆也能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當然要我賣命都沒問題。」
老闆娘毫不考慮的冷笑回答：「等你這死鬼先為了保護老娘而被人打的半死再說！」
老闆沒有再理會老婆的嘲諷，走到床邊後就將水盆放到地上，然後看看小傑：「能醒來的話應該就沒問題了，醫生說再過幾天應該就能下床走動。」
小柔慢慢站起來，很感激的說著：「也很謝謝你這幾天一直幫我換水，老闆。」
聽到小柔的感謝，老闆只是大方的笑著：「哈哈，不過是換水，沒什麼啦……」
忽然老闆娘很酸的說：「哼！還沒什麼咧，真說的出口……如果不是老娘又逼又罵，你根本就不會想幫她一下！」
老闆很緊張的反駁：「我又沒有說不換！每次都有事而想晚一點再弄，天知道妳到底在急什麼的一直又摧又罵！？」
「少來！別以為老娘不了解你這死鬼有多懶！？要是不逼，八成你會想就這樣皮過去！」
小柔看著老闆夫妻倆似乎又打算開始鬥嘴，加上她不知道是真的在吵架還是單純在培養感情，只能一直保持微笑的安靜站著，尷尬的完全不敢說話。
小傑也一直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看著他們，依然迷糊又睏的。
本來老闆娘酸老公的話又要出口，忽然她看著小傑和小柔這對小夫妻一直看著自己，就又瞪著丈夫話鋒一轉：「別不識相，滾出去啦！人家夫妻一定還有很多話想說！」
老闆很不服氣的回罵：「可是妳將我纏住的，別說的好像又是我自己想賴在這！」然後他們夫妻倆就這樣繼續一搭一唱的互罵著走出房間……
望著他們離開房間，小柔才回頭看著小傑：「老闆他們真是有趣……而且也真的是很好的人，這幾天都是他們幫忙的……」
小傑只是慢慢點頭回應，沒有說什麼。
小柔看丈夫這樣都一直嚴肅的不說話，自己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慢慢消失，只能低著頭拿起桌上乾淨的棉布，浸到老闆拿進來的那盆清水，然後使力將棉布擰乾。
「……對不起……」小柔低頭看著水盆，很內咎的說著，「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小傑依然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
「對不起……小傑，我不會再離開你了……原諒我好嗎？」
小傑依然只是保持安靜，一句話都沒有說。
小柔一直低頭，等待丈夫的回答，但他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她又開始很難過的自我責怪著，畢竟因為自己不聽爸爸的勸告，認為跟著小傑是完全沒有未來的一件事，而使得自己被那些壞逃兵欺騙，更不只害了自己，更害丈夫為了將自己救出來而被打成這樣……
這時，忽然小傑慢慢的小聲開口：「小柔……」
聽到丈夫的呼喚，小柔趕緊抬頭看著他，並緊張的回答：「是的……」畢竟不論小傑是想罵她或怎樣，她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要面對這一刻。
小傑虛弱看著她說：「盆子……」
聽到丈夫忽然說出盆子，小柔愣了一會，還以為是自己聽錯：「……盆子？」
小傑忽然臉色開始轉白的點頭，並且掙扎著想掀開棉被爬起來。
她看到小傑臉色忽然就這樣完全轉白，被徹底的驚嚇到，以為他的傷勢忽然又轉壞，不然為什麼會就這樣無緣無故的臉色發白？
小柔急的丟下手中棉布，站起來用雙手扶著他：「小傑！？你怎麼了？」
小傑被小柔扶住後，沒想到小傑忽然出力想推她離開，讓她因為丈夫的這行為而嚇一跳，而反而更緊張的扶著小傑，著急的又問：「小傑？你到底怎麼了？」
虛弱的小傑完全沒有力氣推開她，只能被小柔緊緊扶著，並且極度難過的一直看著她，將雙嘴閉緊。
不到五秒，小傑終於忍不住，他猛然低下頭，對著小柔的衣服就吐出所有胃酸，小柔也完全被吐的花容失色……
吐完後，小傑終於覺得舒服點的重新躺回床上，並像是好不容易從嘔心地獄得到解放而開口說：「……剛剛暈死人了……好難過……」
至於小柔，她顧不得自己衣服上的那片胃酸，就忙著先用棉布擦拭丈夫的衣服。
小傑看著她，有氣無力的又說：「對不起……忽然想吐。」
小柔微笑回答：「沒關係，好好躺著休息吧，我來處理就好。」
接著小傑只是看著小柔細心的用棉布擦拭他的衣服，盡量將上面的胃液吸掉。
「小柔……」靜靜的，小傑又開口。
「什麼事？」
「妳沒事吧？」
「沒事，我的衣服等等也會換下來洗。」
小傑發現她沒有聽懂，就又說：「我是指森林中之後的事……」
聽到丈夫這樣說，小柔停下手上的工作，又看著小傑。
「……妳沒事吧？」
小柔微笑著回答：「嗯，我沒事。」
聽到她這樣說，小傑才放心的說：「太好了……幸好妳沒事……」
小柔只是微笑著，繼續溫柔擦拭他的衣服。
小傑一直看著小柔微笑，終於慢慢對她說：「妳笑了……」
忽然聽到這句話，小柔有點不知所措看著小傑：「嗯？」
「以前很少看到妳在笑，因為妳都好像很想家的樣子。」
「嗯。」
「對不起……我會想辦法讓妳可以再回家去……」
「沒關係，是我以前太任性了，對不起。」
然後小柔慢慢幫他解開上衣的鈕扣，想將他的上衣脫下拿去洗。
小傑對於小柔正在脫自己衣服這件事，還沒有大到足以讓自己感到羞恥感，加上知道她是要拿去洗乾淨，就像個小孩一樣的配合她的動作。
這時的他又開始試著回想昏倒前記得的事，但想來想去，小小的笨腦袋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只能相信從自己被石頭連擊打昏後，小柔與自己可能就被其他剛好路過的人給救了，不然自己絕對不可能被那三名凶狠逃兵的打昏後還能活到現在……
小傑忍不住越想越不甘心，畢竟當時他是真心想救出小柔，就算會因此而死也沒關係，但他卻連這一點都辦不到，甚至完全無法抵抗的就那樣被對方用石頭打昏在地……
想到這，他忍不住又想到跟老大說自己想成為聖騎士的那天，老大對他說的：『……你這笨蛋辦不到啦。』
小傑的雙眼又開始模糊，他是真的很不甘心，完全無法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這麼笨又這麼軟弱？這樣想成為聖騎士是絕對不可能的……
雖然一直忍耐，希望自己能一直保持堅強，但他的小腦袋想到最後，還是坐在床上忍不住又哭起來。
看到小傑一句話不說的就哭出來，小柔又被嚇到，著急的扶著他一直問：「小傑？你怎麼了？身體哪裡會痛嗎？」
小傑只是一直搖頭，並一直用雙手擦眼淚，但完全沒有用，眼淚完全停不下來。
小柔還是只能一直急著詢問：「小傑？你到底又怎麼了啦！？」
被小柔這樣關心的問，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有人對他真心表達關懷，真的讓小傑感到一陣溫暖，也因此他終於開口。
「反正……反正我從出生就沒人要，沒有人喜歡，又這麼弱，老大也說過我不可能成為偉大的聖騎士……但我也不想這樣啊……」
說到這裡，又想起自有記憶以來總是被老大哥們與別人欺負的可憐人生，不由得悲從中來，竟哭的更悽慘。
小柔看到他竟然哭得這麼傷心，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麼難過的丈夫，只能大聲的跟他說：「你哭什麼？！男孩子不能哭！！」
「但是……但是……」
「你不是聖騎士嗎？！聖騎士絕對不會像你一樣一直哭才對！」
想到要跟隨託付終生的男人竟然在經過那件事後，卻還是這麼軟弱，像是一點都沒有長大，小柔不禁又微微的悲從中來，真的希望他能快點長大。
小傑沒有聽出她話中的意思，只是一直哭，依然以為小柔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認為他是聖騎士……
「你一直哭，不堅強起來，以後要怎麼繼續保護我？」
「……我為什麼一定要保護妳？妳都比我大好幾歲，我必須叫妳姐姐才對……而且我自己從小到大都保護不住自己，都一直被打……妳還是回家吧，跟著我也沒辦法保護妳。」
「但你在森林中救我時不是很強嗎？」
小傑哭著說：「我一下子就昏倒，根本沒有辦法保護妳，怎麼可能很強……」
「但你昏倒前，不是一直保護我到最後嗎？男孩子不要再哭了啦！」
小傑依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看他這樣，小柔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繼續大聲的對他說：「不要哭！聽到沒有？振作起來！」
經過好一陣子，小傑才像是終於滿足，重新將心情整理好，並擦著眼淚。
小柔也像是感染到丈夫的悲傷，心情同樣倍感悲傷，默默的又拿起棉布，在清水中仔細揉乾淨後，幫他擦淚痕與鼻涕。
小傑看著天花板，總算平靜的開口：「……小柔……」
「嗯？」
「我想回去了……」
「要去哪裡？」
「我想回到老大和老大哥們身邊……老大說的對，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聖騎士……」
「老大哥？你的哥哥嗎？」
「不是，他們是將我帶回家、並養我長大的人，我已經離開好久了。」
「那我也會跟你一起回去……」
「妳回家吧，妳不能跟我回去老大哥身邊。」
「爲什麼？」
這時小傑才終於又看著小柔，對她說自己從沒說過的過去：「因為……我們是盜賊團，老大哥們專門在城內的大市場偷人家的錢或東西……」
小柔聽到小傑以前原來是扒手，忍不住微微露出訝異的表情：「…………」
小傑沒有因為她的這表情反應而受到傷害，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背景絕對不會受人歡迎，對於他人會有這種反應已經習慣了：「所以妳回家吧，妳爸爸知道後一定不會罵妳的。」
但小柔依然看著丈夫，並且忽然又溫柔的握住他的手，微笑說著：「就算你以前是扒手，我也會跟著你……爸爸絕對不會怪我們的。」
小傑看著溫柔微笑的小柔，真的沒想到她會有這種反應，小小的腦袋也完全搞不清楚小柔為什麼知道自己是扒手後還願意跟在身邊，只是一直看著她，並且因為又想起老大哥說的話而將手再抽回來。
小柔認為可能小傑是不喜歡被我握著手，就溫柔說著：「現在你可以不必再偷人家的東西了，而且我願意陪你回去老大哥們身邊，跟他們說你是聖騎士，告訴他們你有很勇敢的保護我……」
又聽到小柔說自己是聖騎士，小傑就有點不耐煩的說：「妳不懂啦，我不是聖騎士，我會離開老大哥身邊，就是因為想成為聖騎士，才想到處鍛鍊自己，所以我還不是。」
「但你已經是聖騎士了啊，那三個壞逃兵也很害怕的這樣叫你……」這時小柔才發現小傑好像對自己成為聖騎士的那段經過沒有記憶，「小傑？你忘記了嗎？」
小傑完全沒有會意過來：「忘記什麼？」
「你成為聖騎士打倒那些壞人救我的事。」
本來小傑想說其他話跟小柔解釋什麼是聖騎士，遲鈍的他聽到小柔這樣說才忽然會意過來：「我成為聖騎士！？」
小柔只是微笑點頭。
小傑張大雙眼，完全不敢相信，並且掙扎著又從床上爬起來：「那……是誰救了我們？」
小柔扶著他，淡紅著臉微笑說著：「是我的丈夫一直很勇敢的保護我，又救了我……」
遲鈍的小傑沒有會意過來：「誰？」
小柔這才靦腆的看著小傑：「就是你啊……」
「我？」
「嗯。」
「那我們是怎麼回來的？不是剛好有人經過嗎？」
「最後你昏倒在我身上，頭上又一直流血，我背不動你，只能一直拖著你向你來找我的那個方向走回去，好不容易走回大路，才終於有路過的人幫忙將你背回旅館……」
「那麼我真的是聖騎士？」
「嗯，那些壞人也這樣很害怕的叫你。」
小傑很著急的問：「我做了什麼？」
「我有看到你的手上出現一把火焰做的劍，就像是美麗的火焰一直在燃燒，然後你為了保護我，用神奇的魔法將他們一直彈離我……」
小傑只能一直瞪大雙眼，訝異的看著小柔：「……真的嗎？」
「是真的，你真的是聖騎士。」
於是小傑趕忙舉起右手翻找，就像是希望能找到火燄靈劍的任何蛛絲馬跡，但他什麼都沒有找到，更什麼都沒有痕跡留下，甚至不知道怎麼將火焰靈劍再從手中叫出來，連一直甩手想將身體內的火焰靈劍甩出來都辦不到。
小傑又問了小柔：「我真的是聖騎士嗎？」
「是真的，你很勇敢的救了我。」
然後小傑一直看著小柔，表情卻越來越難過，眼眶又浮現淚光：「爲……爲什麼？」
看到丈夫又忍不要哭出來，小柔又著急的問：「你又怎麼了啦！？你不是想成為聖騎士嗎？」
「為什麼我都記不起來……」小傑只是這樣回答，並且淚珠差點又要滾下來。
丈夫竟然因為這原因就又要哭出來，讓小柔又想哭又想笑，只能繼續安慰他：「不要哭！聖騎士絕對不會像你這樣一直哭！」
「但是我現在又不是聖騎士……我又沒有辦法把火焰劍叫出來了……」
為了幫他打氣，希望小小丈夫能振作起來，小柔只好又溫柔握著他的手，跟他說：「不要哭了，你為了救我而曾經變成聖騎士，以後也一定會是聖騎士。」
小傑總算收起眼淚，但卻忽然看起來有點緊張：「小柔……」
小柔以為他是因為被自己大聲鼓舞，被嚇到而緊張：「小傑，我只是希望你要振作起來。」
但小傑卻說：「小柔……妳不要握我的手啦……」
「誰叫你一直要哭給人家看？人家也會難過嘛，所以只能安慰你。」
「妳難過也沒必要握我的手，而且我也已經沒有在哭……」
小傑吸吸鼻子，以左手擦拭眼窩，把淚痕擦乾。
小柔問他：「你不喜歡我摸你的手嗎？是因為你以前是扒手的關係嗎？」
「不是啦……因為……因為……」他猶豫又害羞好陣子，總算鼓起勇氣把話說完，「……妳大肚子的話怎麼辦？！」
聽到小傑忽然這樣說，小柔完全傻住。
「妳不知道嗎？老大說男生隨便握女孩子的手，女孩子會大肚子……」
這時小柔她放手不是，不放手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柔？」
小柔終於尷尬又害羞的說：「這樣不會大肚子啦……」
聽到小柔這樣很害羞的回答，小傑同樣先是尷尬一會，然後忍不住好奇又天真的追問她：「妳們女孩子……如果不是牽手……到底……到底……」尷尬好一會，最後，總算決心把話問出口，「妳們女孩子到底怎樣才會大肚子？」
這問題的確更讓人難堪，尤其是對小柔來說。
「……不知道啦！！」
「妳不知道？」
「人家不知道啦！！」
聽到小柔這樣尷尬又害羞的一直說不知道，又讓小傑懷疑起來：「……真的握手不會大肚子嗎？我怕我們現在這樣牽手，害妳大肚子，那妳以後就不能回家去了……」
「不知道啦！！」
小傑又疑惑的看著她，想開口繼續問，但小柔更搶在他前面：「不要再問了啦！以後你長大就知道了！」
於是小傑只能看著他，感受小柔溫柔的手一直握著自己，雖然多少還是會擔心，但既然小柔說不會大肚子，他也只好不再追問。
小柔握著丈夫的小手，尷尬羞澀的表情又浮現淡淡的微笑，發現或許他有許多缺點，軟弱、膽小、有點笨、比自己矮、更比自己年紀小，但卻能從他身上感受到，更多無法言喻的安心感。
因為她知道，今天成為丈夫的男人，有可能是像那些逃兵，又壞又兇又無情的人，甚或佔完她所有便宜之後，就立即永遠消失在眼前。
更有可能，是比這還要加倍可怕的情況……
或許小傑現在並不成熟，並不強壯；她卻相信，小傑絕對體貼、溫柔、善解人意又善良，更有很多單純可愛的地方。
更會是未來的聖騎士，只有數十人探詢到眾神答案的少數精英，世間最強的戰士……
這麼一瞬間，小柔彷彿看見自己心中，一直虛幻不實的王子夢幻身影，或許目前不完美，卻已經陪伴著自己。
至高神，的確聽到了她每夜的祈禱，微笑著將小傑帶到身邊……
一陣夜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室內。
「……小傑，等你的傷好了之後，我們要去哪裡？要繼續留在這裡嗎？還是你想回去老大哥身邊？」
面對這句詢問，小傑只是看著小柔，因為他現在也不知道曾經是聖騎士的自己該去哪裡？所以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但他其實也不必說。他們倆，雖然不知未來將往何處去，或許是另一片荒野？或許是新的城鎮？更或許他們會繼續留在這個補給小鎮？但這都已無關緊要，因為他們將會繼續走在一起，他倆共享的道路。
不論這條道路會通向哪裡，都會是他們的道路，他們共有的小小夫妻的道路。
對小柔來說，這樣就夠了……
就夠了……
一位迷糊，膽小，
遇到困難就退縮，
遇到危險就想躲起來，
又希望成為聖騎士，
而正在進行自我修行的十二歲男孩……
一位受禮教習俗約束，
有外人來就必須待在房間躲避男人的十五歲女孩。
她不希望她的一生就只有這樣，
希望能過幾年長大後，
嫁給勇敢、善良又聰明的人，
跟隨他親眼見見這美麗世界……
某一天，當這膽小男孩旅行到女孩的村落
搞不清楚狀況的男孩，意外與女孩碰面
於是女孩只能跟著他，
沒有選擇的跟他到天涯海角……
對彼此來說，
這彷彿都是場惡夢，卻真的發生；
於是，
他們的故事，
就這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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