倀鬼
게 누구인가 가까이 와보시게
옳지 조금만 더 그래 얼씨구 좋다 (좋다)
我踡在山路旁的大樹陰影下,腳邊擺著一個不小心熄滅的燈籠。這倒無妨,今夜有皎潔月光照著山路,無須燈火也能看個三分清楚。我望向被月光投向山路的樹影,歲月在此彷彿毫無意義,反正我只能等待。
等什麼呢?
겁 없이 밤길을 거니는 나그네여
내 말 좀 들어보오
나뭇잎 동동 띄운 물 한 잔 마시며
잠시 쉬어 가오
我把注意力移向突有動靜的遠方,等到能聽清楚穩健的腳步聲,也從月光照映下分辨出獨行者的輪廓時,我立刻拉高聲音向尚在遠處的行人搭話:「哎!你是從哪裡過來的啊?快過來我這邊!」
遠方的人影聽見我的喚聲,卻沒見著隱身在樹下的我。他的腳步停了下來,左顧右盼似是有些遲疑。
「快過來吧!」我掩不住歡喜,在樹影下揮動手殷勤邀約:「走這山路辛苦了吧?來吧!對!我在這裡,再過來一點!別怕,儘管過來就是。」
旅人聽見我熱情邀請,似是放下心防,又往我這裡走近了些。他還沒走過來,我已經興奮地咋著舌,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哎呀,你在趕路嗎?可真是大膽,竟敢夜裡獨自走這山路。來!我這裡有杯茶水請你喝,希望你別介意有些灰塵落葉,畢竟我在這裡等這麼多年,總算盼到個獨自夜行的生人。來!快來我這裡坐下歇息,聽我說說話吧!」
旅客一聞我言,反而停下原本往我走近的腳步。
此時突地一陣強風襲來,旅人抱著行囊身體一縮,手上原本提著的燈火也隨身體劇烈震動而熄滅。強風過後,山路又恢復一片寧靜,唯一的差別只在照亮這條山路的光明只剩下微微月光。
나무아미타불 신령님이 보우하사
나무아미타불 신령님이
「哎呀!哪來的妖風呢?你一定很害怕吧!」我見他似是相當害怕,趕緊藏起心中狂喜,改用極其同情的語氣對他說:「真是可憐的旅人啊!不如求求山神保祐吧!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나는 올해로 스물하나가 된 청년인데
범을 잡는다 거드럭대다가 목숨을 잃었소만
이대로는 달상하여 황천을 건널 수 없어
옳다구나 당신이 나를 도와주시게
我見他站著不動,我放軟語氣,繼續淘淘不絕地說:「你有聽過倀鬼吧?剛才那陣妖風就是山中的倀鬼作怪吶。所謂倀鬼,就是有人命喪虎口,靈魂為虎神大人所俘,得千方百計為虎神大人獻上生人,才有機會離開山林真正踏上黃泉之路。唉……說到這兒就覺得委屈,我原本是個二十一歲的青年,和村裡的人逞強打賭,鼓起勇氣獨自上山打虎,不料真的死在老虎口中。唉喲,我的八字啊……我怎麼會這麼可憐?我好不容易振作起來,要是終日沉溺悲傷無所作為,可就得困守這裡。你來得正好,你就幫幫我吧!」
此時旅人終於開口,他又驚又恐地問道:「你是說,你就是倀鬼?」
我眼中閃著詭異的光芒,我從陰暗樹影裡走進月光之中,帶著戲弄的口吻回答道:「當然啊,你還能看見其他倀鬼嗎?你看見我,就是看見了倀鬼。」
얼씨구 좋다 어절씨구 좋다 그대
나와 함께 어깨춤을 덩실 더덩실
정신을 잃고 쓰러질 때까지 이 밤
산신의 이발 아래
旅人見到我的模樣大吃一驚,嚇得動彈不得。
月光下的我身著被虎爪撕爛的破衣,被虎口咬得血肉模糊的脖子撐不起頭的重量,害我說話激動時整顆頭晃動厲害,我用腐爛見骨的手指握著說好要招待旅人的茶杯,一步步往旅人走近。嘻嘻,誰見了不怕呢?
「你何不加入我們呢?」我丟下手上的茶杯,忍不住手舞足蹈地接近旅人,脖子上半吊著的腦袋瓜晃得可大力了。旅人帶著一臉驚恐,原本緊握著的行囊與燈火先是自他手上滑落,接著整個人被我嚇得攤坐在地。我實在太興奮了,蹦蹦跳跳得更起勁,這不正是我等待這麼久最期待看到的表情嗎?
나무아미타불 나무아미타불
무꾸리를 해보자
네 목숨이 곤히 붙어있을지
무꾸리를 해보자
미천한 명줄이 언제고 이어질지 (나무아미타불 나무아미타불)
「你要是怕的話,何不念念兩聲阿彌陀佛,看山神能不能保祐你呢?還是給你時間卜上兩卦,看看你這賤命能否死裡逃生呢?來來,我再幫你念佛號祈求平安。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나무 사이에는 웅신님이 (아수라발발타)
연못 바닥에는 수살귀에 (아수라발발타)
벽공너머에는 불사조가 나그네 뒤에는 도깨비가 (아수라발발타 아수라발발타)
교교하다 휘영청 만월이로세 얼쑤
수군대는 영산에 호랑이님 행차하옵신다
此時強風大作,震動整座樹林。
樹影晃動交錯之際,出現不尋常的龐大黑影;遠方響起地鳴,原先明朗的夜空頓時雲起,天邊閃過一道陰影最後停在樹上。旅人的身後浮出許多躍動的光點,取代滿月照亮山路。我可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陣仗,除了平常偶然見到的小精怪外,傳說中的熊靈、蓮池水鬼和不死鳥都出現了。虎神大人讓這麼多山靈參與這場盛事,想必是讚許我做得好,一想到此我不禁飄飄然。
站在樹枝上的不死鳥突然鳴叫一聲,躁動遏然停止,烏雲隨之散去,皎潔月光再度回到山林,掌管山林的虎神大人已站在山路,氣勢凌人望向可憐的旅人。祂拂了拂虎鬚,低吼一聲:「敢於此月夜獨行山林的不速之客,瞧,這場宴席可是為你而辦。」
얼씨구 좋다 어절씨구 좋다 그래
어디 한 번 어깨춤을 덩실 더덩실
하찮은 네 놈 재주를 보자꾸나
이곳이 너의 무덤이로다
虎神大人手一揮,環繞著旅人的光點又開始舞動起來。
「就是這樣,跳吧!跳吧!」虎神大人看似非常高興,我也趕緊晃動著七零八落的身體起舞,而光點們紛紛現出山林精怪的真身,為虎神大人獻上豐慶之舞。虎神大人點點頭,不斷讚許:「就是這樣,跳吧!讓那些無懼天地的⼈類見識山林的力量!」
虎神大人似是非常滿意,傲慢地向旅人說:「你有什麼可笑的把戲也儘管使出來,跟著跳吧!反正此地將是你葬身之處!」
虎神大人語畢瞥了我一眼,害我心頭一驚。
얼씨구 좋다 어절씨구 좋다 우리 (얼씨구씨구 들어간다 절씨구씨구 들어간다)
모두 함께 어깨춤을 덩실 더덩실 (작년에 왔던 각설이가 혼령이 되어 또 왔네)
눈을 뜨면 사라질 곡두여 이 밤
산군의 길 위에서
「就是這樣,跳吧!跳吧!」
精怪們圍著緊閉雙眼的旅人不斷跳著舞,極度歡樂的氣氛與旅人的恐懼簡直成為最大的對比。此時虎神大人突然一聲長嘯,山林頓時為之震動,受到驚嚇的精怪們又縮成光點,最後消失無蹤,音樂聲也因而停下。旅人睜開眼發現周圍令他恐懼的精怪們彷如幻影一般消失無蹤,只剩下曾與他搭話的我留待於此,不,我的身後還有虎神大人,虎神大人見他一笑,露出恐怖的森森利齒,旅人立刻嚇暈過去。
너를 데려가겠노라
虎神大人露出利爪緩步往我們走近,祂的對象應該是旅人,我卻被突如其來的恐懼籠罩。一瞬之間,我的意識變模糊了,虎神大人不知開口說了什麼,我只聽清這一句:「你的性命我拿下來了。」
以上便是韓國史劇風格歌姬安藝恩《倀鬼》一曲所說的故事。倀鬼是傳說中被虎吃掉後,要抓交替的鬼魂,這一首短短的歌曲利用詭異曲風、廣闊音域及忽快忽慢的節奏、帶著傳統盤索里式的唱腔、充滿古意的歌詞、循序漸進的高潮舖陳,不但成功塑造出詭譎氣氛,還把怪談說得相當完整,可說是非常厲害的作品。
由於歌詞使用了不少艱澀詞彙,安藝恩自己也拍了小影片解答歌曲內容。迪麥娛樂一直很想寫安藝恩的歌曲,卻發現Max 麥克絲 已經把《倀鬼》的歌曲解析寫得相當仔細(相當推薦看麥克絲的這篇文章:安叡垠(安藝恩)《倀鬼》│前所未見的怪談歌曲 )。既然人家都寫得這麼仔細了,我只好從另個角度出發寫文,由於故事內容相當明確,不如試著用chatgpt來寫這篇小說。
用Chatgpt寫《倀鬼》
我試了好幾個指令,一開始指令很簡單,所以出現了日本背景、小鎮背景、城市背景等各種描述,可以發現這些故事都有某些套路,最好笑的是最後一段一定會寫上道德教訓,作文分數滿分。但是如何解讀這些拼湊出來的故事是讀者的任務,雖然有不少邏輯不通和文字描述生硬死板的問題,就創意性來說其實相當驚豔,可以提供不少靈感和可能性。不過我的目的是讓AI把歌詞變成小說,所以不斷修正內容,包括:
以倀鬼為主角,描述他先跟獨行旅客搭訕,倒茶給路人讓旅客以為他是人,接著他帶著戲弄的口吻告訴旅客他是來山上抓虎卻被虎吃掉的倀鬼,最後迷惑旅客,抓去獻給虎妖。
一開始倀鬼是在路邊等待,故事發生在夜晚的山林
倀鬼說自己的遭遇時,先說自己生前是來打虎的,後來才說自己被虎吃掉成為倀鬼。聽到這個故事旅客非常害怕,倀鬼故意念南無阿彌陀佛戲弄旅客
倀鬼說,我本來是個二十一歲的青年,卻因為打虎被虎吃變成倀鬼。旅客聞言非常害怕,倀鬼故意說南無阿彌陀佛戲弄旅客
倀鬼向旅客搭訕時請旅客喝了茶,問旅客要去哪裡。倀鬼以嘲弄的口吻告訴旅客自己就是倀鬼時,跟旅客說念阿彌陀佛也許會有用
下面是綜合以上指令由chatgpt寫出來的文章:
倀鬼在夜晚的山林中,靜靜地等待著路人的出現。突然間,一個獨自旅行的人走到了他的身旁。倀鬼向他搭訕,並倒了一杯茶給他。
「你要去哪裡?」倀鬼問道。
旅客說他正在獨自旅行,目的地是遠方的一個小村落。聽到這個,倀鬼用嘲弄的口吻告訴旅客,他是倀鬼而不是人,並且說明自己遭受了不幸的命運,變成了這樣的鬼魂。
「我本來是個二十一歲的青年,卻因為打虎被虎吃掉,變成了這樣的倀鬼。」倀鬼向旅客說明自己的遭遇。
聽到這些,旅客非常害怕。倀鬼故意念南無阿彌陀佛戲弄旅客,告訴他念阿彌陀佛也許能夠救他的命。接著,倀鬼迷惑旅客,最終把他抓去獻給山上的虎妖。
接著下面是由「以中國為背景,請用文言文寫一篇與安藝恩的歌倀鬼相關的小說」的指令寫出來,我覺得是這幾篇由AI寫出來相對有趣的故事:
吾邦有一荒廢之城,地名幽靈城,人皆謂之鬼哭神嚎之所,不敢輕易親近。然一少女小婉,好奇心盎然,欲前往此城以求探究之。既登舟渡江,乘風破浪,抵達幽靈城之時,遍見建築舊殘,道路蕭條,然而怪異符號、詭譎氛圍,猶令人背脊生寒。小婉漸發覺此城為某邪教所據,而此邪教首領,乃有一神秘人物,人稱之為「倀鬼」。
小婉繼續進行探險,逐步發現該城曾為邪教活動之中心,而其活動之殘忍令人毛骨悚然。終一日,小婉於一舊建築之下發現一地下室,其中囚禁不少人為,皆為邪教組織所虜,被迫投身邪教活動。小婉心生憫憐,決定拯救被囚者,以終止邪教之作為。小婉與被囚者緊密聯合,奮勇作戰,終於成功擊敗邪教組織,解救被囚者於危難之中。
離開幽靈城之際,小婉意氣風發,不復有所畏懼。她深信,勇氣與正義之士,必定能夠擊敗任何黑暗與邪惡。小婉回到故鄉,經過一音樂酒吧,聞歌聲甚佳,曰「倀鬼」也。歌詞之中,描繪一神秘存在,使人心生不安,而又充滿魅力。
回到一開始的那篇小說,可是我用其實也不怎麼優秀的文筆推敲著歌詞寫出來的。雖然想加油添醋又顯得智識不足、詞彙有限,但邏輯上絕對比AI來得通順,也更有人性。雖然由Chatgpt寫出的文本都無法達到我想要的效果,但我還是試圖找看看有沒有可以使用的片段,最後插了一小段由Chatgpt產出的段落,要試著猜猜看是哪個部份嗎?
在講答案之前再聽聽看安藝恩的現場演唱版,這麼難唱的歌她連現場都一樣穩。我忍不住想厚臉皮地跟大家說,當初我在韓國莫名奇妙被載去仁川看《Super Star K 5》冠軍戰時,雖然不認識爭奪冠軍的那兩名素人是誰,但看完表演後我心中的one pick就是安藝恩。
答案揭曉,我把原本由Chatgpt產出的這段:
旅客聽了這個故事,有些驚訝和好奇,問道:“你是說,你現在就是一個倀鬼?”
倀鬼眼中閃著詭異的光芒,帶著戲弄的口吻回答道:“當然啊,你還能看見其他倀鬼嗎?你看見我,就是看見了倀鬼。”
改成這樣:
此時旅人終於開口,他又驚又恐地問道:「你是說,你就是倀鬼?」
我眼中閃著詭異的光芒,從樹影裡走出來,帶著戲弄的口吻回答道:「當然啊,你還能看見其他倀鬼嗎?你看見我,就是看見了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