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ment】
無論真假,總之,顯現了中共政治鬥爭的模式。值得台灣派注意。
香港《開放雜誌》編者按:這篇文字由博訊網『記者』發表。反應熱烈而真實性存疑。即不能相信是出自王立軍手筆或口述,但通篇看來,架構有一定的合理性,且有若干值得重視的情節,似非知情者難以道出。故而,聊備一格,供消遣參閱。
http://www.open.com.hk/content.php?id=672
王立軍自白(全文)—1/3◎博訊(2012.03.04)
2012年2月8日上午,飛機的引擎聲響起來了,從成都到北京,這條航綫以前多次飛過,但從未像今天一樣心情複雜,悲喜交加,浮想聯翩,過去是隨從和保鏢雲集,盡顯地位的重要和人生的輝煌,但如今呢,邱進却坐在我的身邊,還有國安部的多名特工,我成了籠中之鳥,雖然飛出了薄熙來的手心,但依然困於體制之中,無疑地,也許這是我一生最後一次展翅,但我不難過,我畢竟盡力而爲了,不論是整人,還是被人整,我都搞得轟轟烈烈,既使保不住命,也沒帶走秘密,我讓這個沉寂的世界聽到了我的聲音……是的,伴著飛機噪響的引擎聲,我覺得有巨掌在把我一下子提升起來,只是我已經脫下警服,變成了裸體,還原成了真實的自我,我看到了銀灰色的機翼和棉絮一樣的烏雲,陽光的斑點在燃繞和跳躍,像我的回憶,暢想,悔恨,憤懣,憂鬱和期待,它們糾結在一起,化爲精神的灰燼。我大聲地講話,希望邱進和世界上所有人能够聽到,以下是我的自白︰
我欠了薄熙來一點人情
像我這樣的人,出身於草根階層,沒有顯赫的家庭背景,不像薄熙來那樣有靠山,要想出人頭地,實屬不易,但我生性繼承了成吉思汗的光榮傳統,好勝而勇猛,一心想幹一番大事業,既野心勃勃,又力不從心,這就急需貴人之助。
在鐵嶺,我剛當派出所警察時,最初的靠山是原公安局長王立洲,現在有人說,我是想利用他,確有這個意思,但也不全面,王局長給了提携不少,使我由小警察當上了派出所長,幷一路高升,成了他的副手,我很感謝他,稱其爲“乾爹”,這一點不假,但反過來呢,我給他也出了不少力啊,實話說,中國有啥黑社會啊,都不過是些社會上的“小混混”,還有些人是與王局長,以及他上面官員有矛盾的企業老闆,只要王局長定了他們涉黑,我就被公安局當槍使,把他們統統打成“黑社會”,即把人關進大牢,又把錢財當成涉黑資金沒收,使他們一輩子翻不了身,而且,還整出了保護傘,其實,那是對立派的官員,這一點,如同2008年被薄熙來利用一樣。
問題就出在這裏,當我擔任了副局長之後,我想直接聽命於鐵嶺的最高官員,誰再想通過“乾爹”中轉啊,得罪人是我的事,人情却是他的,憑什麽啊?真是“此一時,彼一時”,於是,我們産生了矛盾,由於互相熟悉,反目爲仇,我們搞得一塌糊塗,以致我把他整到監獄去了。是有點不仁不義的,但不厚黑,能爬上去嗎?……
除了此事,還有“人力車夫”張貴成告我的事,具體經過不說了,媒體上都有,實話說,是我執法犯法,又徇私枉法,中青報的記者一點沒寫錯啊,但人在事業頂峰,張狂之時,誰能聽進不同意見呢?
於是,上個世紀末和本世紀初,遼寧總是有人寫信告我,從鐵嶺,錦洲,一直告到省城和北京,幾度我“打黑英雄”的美名要破滅啊,真是萬幸,遇上了薄熙來,就像我在鐵法市帶領警察抓了楊氏兄弟,鬧得驚天動地,爭議不斷一樣,那時,是“乾爹”支持我,如今,却是薄大哥力挺,他一個批示,告我的人都老實了!遼寧省的三長‘法院院長,檢察院檢察長,公安局長’不如薄省長的一掌,他的拿手好戲是先抓了遼寧省高級人民法院的副院長田鳳岐,得!都沒聲了。我認准了,薄大哥够朋友啊!
古人云,士爲知己者死,我那時想,憑著薄熙來的家庭背景,和學貫中西的才華,以及在北京中南海高層的人脉關系,再加上他敢作敢當的膽略和氣魄,一定能成“大氣候”,我願爲其兩肋插刀,榮辱與共,於是,他和聞世震鬥,和張國光鬥,和仰融鬥,和劉涌鬥,等等,我都出生入死,全力以赴,甚至監聽老聞的電話,不,監聽和跟踪所有的不服薄大哥的遼寧高官的電話和親友,一切的事,都是薄省長指示,我幹的啊。
那時,爲了整垮聞世震,當上遼寧省委書記,奉薄熙來的秘令,我還親自到海城等地找他經濟犯罪的把柄呢,我盯上了聞書記的姐姐在那裏與人合股開的一家小車運輸公司,它由遼陽到佟二堡,但法人姓魏,生意做的不太大,沒啥價值,我找點小毛病,抓捕了魏手下的打手“號仔子”,判了十二年,但沒挖出聞書記親友啥事,哎,薄熙來很失望,沒想到聞是一個少有的清官,整不倒他啊……再加上胡溫不喜歡薄熙來,他只好繞開遼寧曲綫上升,所以,薄熙來對我那時就有點不滿意,他讓我編故事整人,但對小民百姓容易編,對聞世震這麽高的封疆大吏,實在不好操作啊,所以,我欠他了一點人情。
薄熙來給了我一張文憑
90年代末,我成了遼寧省的“打黑英雄”,當了錦州市的公安局長,有點野心膨漲了,想再升官吧,沒什麽文憑,咋辦?那時,我替薄熙來看守劉涌,立了大功,薄省長很懂我的心思,就主動對我說,現在,要想繼續進步,沒有像樣的文憑是不行的啊,我說,是啊,我當過兵,當過知青和職員,就是無緣進校園,既使進了,沒有基礎,怎麽學下去,穩拿文憑啊,薄熙來笑了,說,你呀,立軍,怪不得人家都說你彪乎乎的啊!……
他抓起電話給副省長夏某,他原是大連東北財經大學的校長,是薄熙來在遼寧一句話提拔的幹部,薄對他說了我的事,那頭的話,我沒聽清,但不久後,我就拿到了MBA的工商碩士文憑,喝,當時我花了28萬啊,但錢算啥,薄大哥一個令,找個老闆又報銷了!你說,我從此欠了他多大的人情啊!真的死心踏地幹一輩子也報答不完。
在那以後,我們成了死黨,經常來往的哥們很多,有原來薄熙來在大連金州的秘書,後來的安全局黨委書記車克民,文字秘書吳文康,他在大連一手扶持起來的民營企業實德集團的老闆徐某,還有我的老鄉趙本山,等等,總之,這些人非富即貴,都是有錢有勢的,但都有點遺憾和憤憤不平,他們說,你看,胡錦濤木納的樣子,像個傻子;你看溫家寶委瑣的神態,像個白痴,你看習,李,嘿,不說了,反正我們這個圈子的人,圍繞著薄熙來,轉來轉去的,覺得誰都不如他,薄熙來長得一米八的大個子,相貌堂堂的,出口成章,談笑風生,一口流利的英語和京腔,舉手投足,儼然大國之君的形象,在他的主持下,我們經常商量怎麽辦,他才是個商務部長啊,後來爭了個中央政治局委員,却是排在徐才厚之後的最末一把交椅,這是笑話,他當然不甘心,我們也燥動……漸漸地,我們設計了一個行動方案,先籌集資金,收買媒體爲其造勢,後是選調人才,主要是能寫的文人,爲他賣命,還有精於搞事的馬仔,在政敵的地盤上糾纏不休,我還親自找人出錢出力,在2007年初的人代會之前,收買人大代表,讓他們鼓動薄大哥當上副總理。
實際上,在黨的十七大上,我就奉薄熙來之命,和車克民等薄的一批死黨,通過大連萬某房地産開發企業,斥巨資收買了一些黨代表,力捧薄熙來進了政治局,老百姓被媒體忽悠,知道個啥?還以爲誰有能力就升官呢!連這家房地産公司的老闆王某自己也買了一個十七大代表呢!薄做爲回報,把商務部系統的遍布全國各地的生意,都批給了王某,你沒看到處都是萬某商業廣場嗎?……我們花錢收買的人,不論要錢,還是辦事,都是大手筆啊;一個是各省市自治區的中央委員,這些人有的比較廉潔,有的十分貪腐,反正能拉一票是一票,我們組織了一個班子,什麽人才都要,什麽手段都使,也就盡了最大的努力,但由於胡溫的力阻,未能如願。薄大哥後來下派重慶當了市委書記,我們一聽氣炸了肺,薄大哥當然不服輸,我們决定最後賭一把。
我成了薄熙來的打手
現在回頭想一想,薄熙來有雄心大志,早就謀劃了一個思路,也相應地結交了一批人才,像我這樣沒腦子的人,正中下懷,我從一開始,受恩於他,就是一種鋪墊,他把我當成一條狗,先喂了一點肉食,我就高興地搖尾乞憐。
2008年是我生命歷程的轉折點,薄熙來由過去的暗中用我,到把我這個“打黑英雄”推到了前臺,是深思熟慮的結果,此前,“唱紅打黑”不是我策劃的,真正的策劃人是谷開來,徐鳴,吳文康等人,聽說,還得到江澤民,李鵬,周永康等人的支持,薄熙來的用意非常明確,分兩步走,一步是十八大入常,一步是取代胡錦濤,他們說,首先,得有一個綱領,怕調子制定的太高,胡溫生氣,阻力太大,就叫“唱紅打黑”,“唱紅”是證明薄大哥根紅苗壯,必須接班;“打黑”,一個是打掉賀國强和汪洋的哥們,找出“保護傘”,二是把那些影響社會穩定的“小混混”,和不服從薄熙來領導的企業老闆連在一塊,全部包裝成“黑社會”打掉,財産全部沒收,這樣一來,既順應了老百姓仇富仇官心裏,又爲收買媒體和人心找到了財源。
薄熙來告訴我,徐鳴原在商務部研究室工作,點子多,文筆好,有謀略,主要是給他做大氣磅薄的策劃;谷開來北京熟,人緣廣,懂法律,主要負責溝通中南海與重慶官場的信息和關係;吳文康是大連舊部,情况熟,比較忠誠,他負責薄熙來的日常事務安排;車克民深知特務系統的內部運作,負責薄熙來在香港及海外信息的收集,整理,幷指揮分布在境外的由薄嫡系的間諜網絡,主要是對撰寫不利薄熙來文字人士的監控和跟踪騷擾,等等。此外,還搞了一個保鏢班子,跟著薄瓜瓜。據說,這些人與基辛格有秘密來往。
我做什麽呢?我問他,薄熙來說,你抓住公安局,第一步先在私下和網上找到汪洋,賀國强舊部的違法犯罪的證據,再展開下一步行動。他許諾說,你放手幹吧,這裡不是遼寧,我做爲政治局委員全力支持你,你不要在乎什麽公檢法司,什麽程序,什麽議論,必須狠狠地打,要打掉汪洋他們留下的一切關係,要最少籌集1000個億,好好地與上面玩一玩。至於你,先當副局,再上正局,然後是副市。總之,徐鳴是“想錢”,何事忠是“花錢”,你是“搶錢”。
我聽了樂傻了,這可是“三級跳”啊,過去是正廳級,現在,有望節節高升,這是我多年夢寐以求的啊!但還有點不托底。薄說,這算啥?我當了政法委書記。你是公安部長,我當了總書記,你就是周永康,現在,你要人,我給;你要錢,我給;你要武器,我找張海洋和周永康,都也給!我說,從遼寧調一些弟兄可以嗎?薄熙來當即說,你調多少給多少,那邊不放,我打電話。我說,過來提升行嗎?薄熙來說,你說了算,這裏組織部門有不批的,你彙報我,我親自打電話,有不順從的,找個理由抓起來!看誰敢不支持你?!我們是吃生米的!我這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