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8-01|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燕居短歌48 (剥離記:息 晨 長臥 雨 晨光 重光 看花)

    471 剥離記25.息
    煩惱剝離
    公私萬事不提
    憩我以疾
    472 剥離記26.息2
    腸熱乍息
    餘生之計在疾
    耳順心徐
    【註】猝然病臥,公務當即被迫放下,首長數來電關切,囑放心靜養,已禁同仁公事相擾云,甚感!惟知余固不在,單位仍將順利運行。所煩者,左臥勞極,不能輾轉;用眼素勤,不得觀視;手實有力,不准「扶機」,更常懷癒後如何之忐忑。余恆盼有閒得縱情任性,豈料遽獲大閒,只能臥床胡思,賴雙耳驅遣無聊!然余不敢怨, 誠如妻戲言:「公司出薪供爾爽於床上,亦幸甚矣!」且虛心感恩,以疾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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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3 剥離記27.晨
    平旦清寒
    老妻點眼開帘
    長日惟閒
    474 剥離記28.長臥3
    渾沌悠悠
    茫茫時海橫舟
    一日三秋
    【註】長臥時光連續,曾不在意醒睡,妻恆5時許起床,首為余點眼藥、換紗布,拉開窗帘引進晨光,而後下樓忙活,展開瑣碎一日,余觀其身影、窺其動靜,待室內只餘空寂,則發呆、聆樂、聽課,或再遁入夢鄉,常覺今日難盡,明日又重來,不知伊於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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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5 剥離記29.雨
    暫別八段
    萬步日行中斷
    雨神來伴
    476 剥離記30.雨2
    雨聲干樂
    天籟安之不卻
    諦聽心愜
    【註】余素愛雨,即出門須持傘亦不以為擾,若得在家觀望靜聽尤美。臥床初期,多年習行之八段錦與健走乍告中輟,肩酸背痛,無技可施,然3/15、20忽得雨神訪,大感快慰,窗外雖無芭蕉、枯荷,但有膠棚供想像馳騁足矣!而淅瀝不牾CD,伴慵懶女聲更別有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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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7 剥離記31.晨光
    卧長心倦
    窗下瓶花驚艷
    春神來見
    478 剥離記32.晨光2
    日出不作
    莫道流光空過
    陶然此刻
    【註】吾家坐西朝東,晨曦易得,惟因屋舍構造、季節遷移,陽光入室角度、時刻隨日變化,余對其規律,並未用心,偶遇可觀,稍駐足賞玩而已。臥床期間,常8時許下樓早餐,3、4月之交,晨光正從東北小窗斜入,照見妻置於櫥、凳上之瓶插,襯以北側白壁,光影至為迷人,D3S既被禁持,遂取手機攝之。余固知一花一世界,然應卯倥傯,豈有閒情?家居有大美,病中乃能悠然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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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9 剥離記33.重光
    眼罩脫離
    晴光向晚堪惜
    明日可期
    480 剥離記34.看花
    春花萬處
    得賞小園一簇
    悲欣難述
    【註】3/21回診,視網膜貼合正常,眼罩並可除下,復原之路雖仍遙,有心目豁開之感,返家登樓將復臥床,午後陽光正從西窗透入,乃倩妻為留影誌之。3/24天氣晴朗,早餐罷,妻竟倡出門看花,蓋清晨念誦時見皇家廣場杜鵑盛開也。余喜出望外,由妻扶行50步至從來不屑一顧之小圃,此病後除赴醫外首離家門,雖駐觀未3分鐘妻即催返,已大快慰。憶往年此季常四出逐花,即病前猶三訪廍子公園,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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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幼愛讀詩寫詩,甚至夢想以此為職志,經過為五斗米折腰的哀樂壯、中年,早已放下「不切實際」,但舊情難忘,老來得暇,重拾詩筆,漫寫生命中的吉光片羽,自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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