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悲哀

這幾天，有一件事困擾著陳爺爺，因為他上星期五轉請爸爸幫忙，也就同時困擾著爸爸，而爸爸又向三叔叔求援…。

先從象神說起吧！那個颱風夜，陳爺爺位於熱河路一棟出租店面，三樓的落地窗被不知何處飛來的大型鋁框砸破了，問題是附近並無高樓，所以不會是從天而降，而風力要把那麼重的東西，從地面吹上去，根本不可能，況且整條街就他家受害。

陳爺爺陳述了他的合理懷疑：「我房子隔壁是一家神壇，廊下經常堆得亂七八糟，更受不了是它的大香爐，燒紙的煙很嗆人，房客老實，請我出面處理，我曾跑去請神壇主人保持環境整潔，並且把香爐挪遠些。那人當時就不太高興，也沒理我，後來不但照亂不誤，更故意把香爐的煙囟對準我房子二樓窗戶，房客不敢惹他，只跟我說約滿不續租了！這次，我想一定是神壇利用颱風報復！」

陳爺爺不肯報警：「台灣不是日本，那裡掉了輛腳踏車也當做大事，我們的警察才懶得理這些芝麻綠豆，以前我兒子被偷，去報案時可受夠了氣！而且違法的神壇為什麼還能存在？多半和管區有勾結！我不要自取其辱！」但他氣不過，更擔心以後沒完沒了，先去找了擔任高階警官的一個學生家長，之前他曾幫陳爺爺排除不少麻煩，可惜現在他輕微中風，被調了個閒差等退休，和地方警察已沒有「利害」關係，影響力大不如前了。因此，他又想透過爺爺委託民意代表去警局「關心」一下，用意也只是希望派個人做做調查的樣子，警告對方別再耍陰的就好。可是，爺爺比較熟悉的民代，已經脫離國民黨，他早就「誓不兩立」了，於是爸爸想到三叔叔，也許憲兵系統有些管道，可以達成陳爺爺「卑微」的願望。

上星期六，發生了莫明其妙的事，一早，有名警員去找陳爺爺的房客，態度很壞，咆哮著：「這種小事報什麼案？你自己去解決…」「我又沒報案，不知道誰叫來的？好像是罵給隔壁神壇聽的…」轉述完，陳爺爺忿忿不平，更落實了他的「勾結」論，從這裡，他也知道學生家長確實無能為力了。

這個禮拜，三叔叔開始四處聯絡同學，得知警員「示威」的狀況，他表示要更謹慎些，但「正義」到底能不能伸張，誰都沒把握。「我們國家還有沒有法治？」對於必需走「旁門左道」處理問題，爸爸的感覺很奇怪，因為平常看別人這樣，自己都很「不屑」，可是想想，除此以外，陳爺爺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89.11.18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