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魚的聯想

昨天，我們邀了鄰居、朋友去撈魚。三阿姨家後面，有一大片稻田，魚生在灌溉溝渠裡。

到了田邊，鄭媽媽首先讚嘆著：「好難得喔！看到這片綠野，眼睛馬上就亮起來！」

「現在已經差多了！」爸爸指著周圍一棟棟新蓋的高樓大廈：「以前沒這些，一望無際都是田呢！」說完，自己也覺得心驚─變化真不小哩！但是，鄭媽媽仍然滿意，她被困在水泥森林裡太久了！

走在田埂上，爸爸注意到溝裡的水不再清澈見底，偶爾飄過一些垃圾，懷疑是受那些大樓的影響，心裡不太舒服！好在上游還沒受到污染，大大小小的魚，成群結隊，游來游去，大家快樂撈捕的情形，亦珣昨天的遊記，很興奮的描寫了。

爸爸從小是在田裡玩著長大的，春天插秧，過一陣子，淺淺的水田裡，到處是蝌蚪，兩隻腳、四隻腳、脫尾巴，看著它們成長，無形中上了一節自然課；秧苗漸高漸密，田裡的水漸少，是釣青蛙的季節，那些背上一道金線或全身翠綠的蛙兒，是多麼美麗啊！稻子收割後，小朋友的遊戲空間突然擴大了，撿稻穗、推稻草、丟泥丸、騎馬打仗、烤地瓜，名堂多多！那時，屈屈幾隻大肚魚算什麼？在秋天，隨便一條田邊小溝，有抓不完的泥鰍；夏天，路旁的柳樹上，知了、天牛、金龜子，隨手可得…，這些情景，如今只能當床頭故事講給珣和弟弟聽，因為爸爸兒時的樂園，都已經被埋在房子和馬路下面了。

三十年前的世界，珣可能無法想像，但三阿姨家後面的這片田，珣從小不時來玩，應該是熟悉的，仔細回想，是不是每次來每次瘦？爸爸拍下的許多照片，可以拿出來比對比對！

破壞了的綠水青山淨土，像時光般一去不回！三十年後，當珣對自己的孩子講撈魚的故事時，希望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中呢？

88.10.25 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