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昔日情人

踏出門口，凱亞習慣性往左轉，眼前出現綿延的長廊，似乎看不到盡頭，凱亞往後看，居然是一樣的情景，天啊，這下要往哪邊走才找的到杰伊。悻悻然地退回房間，看看手機的時鐘才下午四點多，艾德琳赴約的時間是晚上八點，要知道結果也不知要等到何時，無聊的不知做什麼，看看窗外好了，這一看可不得了，眼前居然是一片雲海，也就是說這建築物是處於雲深不知處的高山上嗎？     太神祕了，班尼迪克倆兄妹到底是何方人士，就像內心話被洞悉似的，房裡的書架零亂的放著一堆書，其中一本寫著'班尼迪克家族史'。對於整齊這件事，凱亞是有點強迫症，他先把書本整齊的擺放好之後，才拿起書翻閱。書上記載著班尼迪克家族的豐功偉業，這家族世世代代都是保鑣，承接的委託除了一般百姓到王公貴族都有，居然還有幾次有名的戰役，班尼迪克家族是其中的關鍵人物，書中還記載著當時在各委託案件中使用的計謀和武藝招術等等，凱亞看得身歷其境、欲罷不能，連杰伊何時走進來都混然不知。     「喂，我說你這百年老妖，我人都靠你這麼近了居然還沒發現，警覺性也太低了吧，這樣怎麼在江湖走跳啊你。」     聞聲凱亞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是杰伊。     「看書看的太專心了，沒注意到。你剛叫我什麼？百年老妖！請別再這樣叫我了，我叫凱亞。」     「好啦，好啦，不叫就不叫，走，吃飯去。說真的，像你警覺性這麼低，如果身處敵營，早被殺了。說說看你這幾百年到底學到了什麼？你要揹負的使命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像你這樣單槍匹馬、功夫又不夠好，真不知道要到哪年才能解救你的族人……」     杰伊領著凱亞走出房間，一路一直說一直講，凱亞都沒怎麼認真在聽，只是邊跟在杰伊身後邊記路，這一路上每隔幾公尺就有一個同樣的入口，走了一段時間也不知經過幾個，回頭看了一下，根本不記得自己和杰伊是從哪個入口出來的，這建築物真的太詭異。     「請問一下，這麼多個入口你怎麼記得哪個是哪個？」凱亞打斷了一直碎碎唸的杰伊。     「哈哈，這是我搞的我當然記得啊。」杰伊笑的很得意。     「所以是類似障眼法或是幻術之類的把戲吧？」     「這不是把戲喔，百年…喔不，凱亞小兄弟，這是真材實料的功夫，沒三五年是學不成的。」     「那這建築物也不是在高山上囉？」     「你往窗外看了是吧，你覺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杰伊故意賣闗子的嘴臉令凱亞有點不悅。     終於走到了長廊的盡頭，那是扇很厚實的木門，杰伊推開門，門外的街景跟凱亞昨天經過的街道很相似，米色磚瓦堆砌、三層樓高的獨棟房子，不過，街上來往的人車冷冷清清。     杰伊回頭告誡凱亞，等下進去餐廳什麼話都別說，跟著走就對了，語畢杰伊拉起了連帽外套的帽子戴上，故意壓低了頭走進去，經過門口，凱亞瞄了一眼餐廳的名稱：瑞金餐廳，不就是艾德琳今晚要赴約的餐廳嗎？凱亞叫了一聲杰伊，他噓了一聲，要凱亞閉嘴。     一進門服務生似乎已事先打好招呼，問都沒問就領著兩人走上二樓的座位。     這家美式餐廳生意頂好，幾乎客滿，人聲嘈雜再加上現場樂團的演唱，必須大聲說話對方才聽的清楚。     不久服務生端了二份餐點上來，杰伊用手比了比餐點，示意凱亞先吃，自己則是盯著一樓的某處觀望。     凱亞吃了幾根薯條，也跟著往下望，環顧了整個一樓並沒看到艾德琳。     艾德琳早已坐在一樓最角落的位置，八點整一頭灰色長髮高大英挺的男子走向艾德琳。     「親愛的艾德琳，好久不見，依然那麼美艷動人啊。」男子同時伸出食指往艾德琳的下巴勾去，艾德琳往後移動閃開。     「不要動手動腳。」艾德琳不悅的回應，     「唔，還是這麼潑辣，我喜歡。服務生，來兩杯生啤酒，超大杯的那種喔。」     「尼祿，正事談完我就走，沒想跟你把酒言歡，我要尼吶烏家的藍寶石。」艾德琳開門見山的說出這次碰面的目的。     「尼吶烏家的藍寶石？我沒拿啊？」這個叫尼祿的男人一臉驚訝。     「八成在你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手裏。」     尼祿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很快就掛斷了。     「明天中午十二點老地方見，我拿給妳。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艾德琳一臉厭惡。     「讓我親一下。」尼祿噘起嘴對著艾德琳做親吻狀。     「下流。」艾德琳瞪著尼祿。     「喂喂喂，我的公主，妳以前不是很喜歡的嘛？」尼祿色瞇瞇的看著艾德琳。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喜歡的尼祿‧莫夏已經不存在了。」艾德琳的眼神有一絲絲的感傷。     「我說了，不管我做什麼，妳還是我最愛的人，當保鑣沒屁用，跟我一起做生意才有賺頭。」     「我不會跟你一起當強盜的。你那骯髒的勾當也敢說是生意，別笑死人了。」艾德琳冷笑了一聲。     「唉，嘴巴還是這麼厲害。」尼祿苦笑著。     「快說你到底要什麼條件？別故意拖延時間。」     「琳，我們很久沒見面了，讓我多看妳幾眼嘛。」尼祿撒嬌著，艾德琳翻了個白眼，雙手交叉在胸前、翹著二郎腿看著眼前這個舊情人，依然這麼帥氣、撒嬌起來還是這麼可愛，但為什麼偏偏要走上歹路呢？     艾德琳閉上眼深呼吸，彷彿這樣就可以拋開腦海中往日的美好情懷，她拿起了酒杯豪邁的一飲而盡，把杯口朝下顯示全空，跟尼祿說了句明天見，就離開餐廳，獨留尼祿在座椅上癡癡的望著美麗的背影，尼祿心想，我的條件就只是想多留妳一會兒罷了。     看到艾德琳走出餐廳，杰伊開始吃晚餐，凱亞這才看到艾德琳，納悶的想著她剛才到底坐在哪？     「快吃，吃完送你回飯店。明天我妹拿到藍寶石會拿去給你。」     杰伊護送凱亞到飯店頂樓的房門口，有個熟悉的人影在門口徘徊。居然是婕妮！     「凱亞哥哥，你去哪了？我等你好久了。你的頭怎麼受傷了？咦，杰伊哥哥，你怎麼也在這？」     他們居然彼此認識！凱亞心想秘坦這國家有這麼小嗎？     「婕妮小美女，妳找凱亞哥哥什麼事啊？喔，該不會是因爲凱亞哥哥太帥了，妳喜新厭舊不喜歡我了？」杰伊竟然跟個十來歲的小女孩開這種玩笑，真的是夠了。     「怎麼會？杰伊哥哥也很帥，你們倆個都是我男朋友喔。」婕妮左右手各勾著凱亞和杰伊的手臂，咯咯笑著。     凱亞甩開婕妮的手，杰伊則是用另隻手拍拍婕妮的手背，一副很開心的樣子，這人是戀童癖吧？凱亞的眼神充滿著鄙視。     杰伊繼續熱絡的勾著婕妮訊問她何事要找凱亞。     婕妮說想再看看尼吶烏家傳的藍寶石一眼，當做最後一次懷念媽媽，杰伊勸說婕妮，因為凱亞哥哥受傷了，讓他早點歇著，明天再陪她一起來找凱亞哥哥，自己也很想看看婕妮媽媽戴過的藍寶石，一定很美。婕妮點點頭，跟著杰伊走了，杰伊竟然主動的幫凱亞隱瞞丢了寶石的囧況，凱亞滿腹感激的目送杰伊。     回到家的杰伊看到自己的妹妹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眼角濕潤，杰伊拍了拍妹妹的肩沒說話。     「我沒事。」艾德琳擦了擦眼角，杰伊看著妹妹，眼神盡是愛憐，杰伊不曾深深愛上一個人，不能理解艾德琳為何對尼祿又愛又恨。     愛情啊，愛情，真的讓人這麼牽腸掛肚、魂牽夢縈？     依約到達老地方，也就是瑞金餐廳最角落的位置，尼祿將藍寶石交給了艾德琳，她說了聲謝謝，頭也不回的走了，多想就這樣衝上前去摟住她，但尼祿知道那除了討打還更加深了艾德琳對自己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