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5-07|閱讀時間 ‧ 約 24 分鐘

乖,給我摸摸耳朵2

    你好呀,江濤的胸膛,又見面了。
    江濤被我撞得悶哼一聲,可依舊穩穩地抱着我。
    我看向他,發現他也在盯着我。
    那眼神深邃,如同深不可測的湖水,輕易地就能把我吸進去。
    半晌,江濤抬着我的下巴輕輕摩擦了一下我的嘴脣。
    啞着聲音問我:「江小白,剛剛什麼感覺?」
    我迷茫地眨了眨眼:「你說……我們明天喫豬舌頭好不好,軟軟的,肯定很好喫……」
    「江小白……」我話還沒說完,江濤就冷着臉打斷了我,語氣中還帶着殺氣,「你要是再說話,我們明天就喫兔頭。」
    我:「……我跟你說,兔頭要紅燒,爆炒……」
    我話還沒說完,江濤就忍無可忍地堵住了我的嘴。
    我被他緊緊地扣着,掙脫不了。
    見我沒有回應,他還會貼着我的嘴脣撩撥我:「乖,把門開開……」
    門是開了,嘴脣也腫了。
    22
    我站在教室裏,看小朋友們喫午飯。
    突然一個小朋友拉了拉我的衣服:「小白老師,飯飯。」
    我回神,才發現小朋友舉着碗等了好久。
    我正想盛飯給他,身旁的蘇陽動作比我更快一步。小朋友走後,蘇陽問我:「想什麼呢,昨天沒休息好嗎?」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有,就走神了。」
    蘇陽好奇地問我:「在想什麼?」
    我抿了抿脣,沒有回答。
    其實心裏在想昨天的那個吻。
    昨天江濤親完後,只是啞着聲音說了聲「對不起」。
    今早他也沒有和我說話,車裏一整個就是尷尬。
    手機上說只有喜歡的人才會接吻。
    那江濤是喜歡我嗎?
    「小白,你怎麼了?」蘇陽擔憂的聲音響起。
    我看向蘇陽,他眼神溫柔地注視着我,只是臉上有些擔憂,看起來就像靠譜的大哥哥。
    我有些遲疑地開口:「蘇陽,如果你腦海裏一直在想一個人,是爲什麼呢?」
    蘇陽笑了笑,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要麼那個人是你很討厭的人,要麼是你喜歡的人。」
    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不討厭江濤,那我是喜歡他嗎?
    蘇陽繼續問我:「小白,你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我有些茫然地看向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可不知爲何蘇陽的表情有些難過:「是江濤嗎?」
    我突然想起之前他們兩人在空中糾纏不捨的眼神。
    「蘇陽,你是不是喜歡江濤啊?」我忍不住問他。
    蘇陽眼裏有些震驚:「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看每次你們看對方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而且每次我叫你陽哥,江濤就生氣。我說到江濤,你也不太開心。如果你們真的喜歡的話……」
    我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爲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樣。
    只是覺得心裏悶悶的。
    奇怪,是天氣變熱了嗎?
    蘇陽忍不住笑了笑,摸了摸我的頭:「你想什麼呢?我怎麼會喜歡他。
    「我的確有喜歡的人,但肯定不是江濤。」
    我好奇地抬頭:「那是誰?」
    蘇陽不說話了,雖然笑容溫柔,眼神卻深沉,讓我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小朋友們喫好飯後,玩一會遊戲就要去午睡了。
    卻傳來徐朱和別的班小朋友在走廊吵了起來的聲音。
    我趕過去時,就看見徐朱背對着我,抽抽噎噎的,可能是在哭。
    他對面站了個小男孩,頭上是一對狐狸耳朵,插着口袋酷酷地站着。
    等我走進詢問原因時,才發現那小男孩看起來竟然神似江濤。
    從徐朱斷斷續續的解釋中我才知道眼前的小男孩叫江慕,是隔壁班的小孩。
    不知爲何,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形態,露出了耳朵,剛好被徐朱看見。
    徐朱本想去安慰一下他,沒想到被他懟了回來。
    「嗚嗚,他說我自己都管不好耳朵,有什麼資格管他。」徐朱抽抽噎噎地哭着。
    我蹲下摸着他的腦袋:「沒關係呀,老師小時候也沒有辦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形態,朱朱已經很棒啦,已經兩天沒有露出耳朵了哦。」
    徐朱聽完我的話,正想停住眼淚,就傳來小男孩「嗤」的一聲。
    朱朱扁了扁嘴,哭得更大聲了。
    我哄着徐朱先回班去,自己和這個小狐狸崽崽聊聊。
    23
    我蹲下來,平視江慕的眼睛。
    蘇陽說對待小朋友要尊重他們,所以他永遠都蹲着和小朋友們講話。
    江慕抬眼看了我一下,頭上的耳朵忍不住抖了抖。
    我按捺住蠢蠢欲動想要上去擼一把的手。
    告訴自己,你是個老師,你不能變態。
    「江慕,沒關係的,小朋友控制不住自己的形態是很正常的,不用爲此難過哦。也不可以嘲笑別的小朋友哦。」
    我知道班級裏有時候會有小朋友嘲笑控制不住自己耳朵、尾巴的小朋友。
    小朋友的世界總是爭強好勝的。
    他們認爲能控制自己形態的小朋友纔是厲害的。
    殊不知長着耳朵的他們纔是殺傷力最強的。
    因爲實在是太萌了。
    比如眼前的江慕小朋友。
    他冷冷地看我一眼:「我纔不難過。」
    這孩子怎麼長得像江濤,連說話的語氣也像。
    特別是那嫌棄冷酷的眼神,幾乎一模一樣。
    我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他:「江慕,你有爸爸嗎?」
    江慕小朋友皺着眉看我,那眼神彷彿在看智障。
    不是,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
    「不是,老師想問你爸爸叫什麼名字呀。」
    江慕一臉冷漠:「關你什麼事?」
    我欲言又止,欲哭無淚,欲……算了,想不出來了。
    總之,我被一個小朋友懟了。
    我帶着江慕回到他的班級。
    臨走前,還是沒控制住擼了一把他的耳朵。
    然後收穫了一個他大大的白眼。
    對不起,這個劍我一定要犯。
    24
    回到辦公室後,我拿出手機,想要和江濤分享我看見了一個小版的他。
    卻發現他說今晚有事,不能來接我了。
    他拜託了芳芳來接我。
    下班時,芳芳看見我後熱情地衝我打招呼。
    我和一同出來的蘇陽說了再見後轉身跟着芳芳走了。
    芳芳挽着我的手一臉八卦:「小白,那人是誰啊,長得還挺帥,看你的眼神也很有愛哎。」
    「是蘇陽老師,他一直都這樣,對大家都很好。」
    芳芳壞笑地點點頭,小聲嘀咕:「說不定是喜歡你呢。」
    她的聲音太小,我沒聽清。
    正想問她,她把我帶到了一個電瓶車前。
    「小白,我們等會先去買點喫的呀,然後去喫飯,我再送你回家。」
    「今天江濤不回來喫飯嗎?」
    「嗯,老大今天好像有點事,讓我先帶你在外面喫完。走,上車,我知道有一家網紅蛋糕店,可好喫了。」
    我坐在芳芳的電瓶車上,沒有任何異議地跟着芳芳。
    她說了,跟着她喫香的,喝辣的,A市就沒她沒喫過的店。
    車子在一個網紅餐廳停下。
    「我跟你說,這家餐廳雖然是網紅餐廳,但他們家其實最好喫的是蛋糕。」
    我被餐廳裏櫥窗上的蛋糕迷得眼花繚亂。
    回頭想看看別人點的是什麼蛋糕。
    有個可愛的妹子點的是草莓蛋糕,看起來很新鮮的樣子。
    窗邊坐了一家三口,那小孩喫的是巧克力蛋糕。
    這小孩看起來很眼熟啊,好像是江慕。
    我正想仔細看看,一雙很熟悉的手拿了張紙巾,溫柔地給小孩擦了擦嘴。
    而那人,是江濤。
    江慕,江濤……我心裏默唸着這兩個名字。
    「小白,你怎麼了?」芳芳順着我的視線看過去,「天啊,那人不是老大嗎?他旁邊的是他兒子啊?兩人長得也太像了吧。」
    芳芳的聲音有些大,我生怕坐在那裏的三人聽見。
    拉着她匆匆地走了。
    走之前我回頭看見坐在他們的對面的女人。
    是個面容姣好,大波浪的性感美女。
    和我的類型完全不一樣。
    而背對着我的江濤,也拿了張紙巾擦了擦女人的嘴臉,她笑得肆意張揚。
    25
    芳芳繼續在我耳邊八卦:「你拉着我走幹嗎?那個真是老大的兒子啊,兩人也太像了。可小白你不是住在老大家嗎?
    「難道老大離婚了?
    「我跟你說哦,最近老大不知道怎麼回事,拿着個手機天天聊天,心情也是一會陰天一會晴天的。比我來姨媽還要姨媽。
    「我知道了!肯定是老大離婚了,然後最近想要和人家複合,所以又是和人家聊天,又是和人家喫飯的。」
    我一句話沒說,芳芳已經腦補出江濤的一出大戲了。
    「小白,你喫什麼呀。」芳芳拿出手機。
    我心不在焉:「隨便。」
    芳芳沉默了,半晌都不說話。
    「小白,這兩個字我還是第一次從你嘴裏聽到。」
    說實話,這也是我第一次聽到。
    我咬了咬脣,心裏五味雜陳。
    「芳芳。」我有些結巴,「那個……要是有一個人親了你,你說他是不是喜歡你。」
    「咳咳……」芳芳驚訝得差點嗆到,「是誰,哪個兔崽子惦記上我們的小兔子了。」
    「我就是說有個人。」我低頭有些心虛,「我有個朋友。」
    芳芳嚥了咽口水:「小白,你沒有朋友,除了我。」
    我:……
    這天給她聊死了。
    「而且那人好像還有個孩子,你說他……」
    「什麼,有孩子?這不是妥妥的渣男嗎?他就是欺騙你的感情!」芳芳爲我打抱不平,「到底是哪個渣男,小白這麼單純,不是,我是說你的朋友那麼單純,不能被騙了啊。」
    「你告訴我,實在不行,你告訴江濤也行,讓他給你討回公道。」
    我沉默了,因爲那個渣男就是江濤。
    芳芳見我不說話,在一旁安慰我:「小白,沒事,女人這一生不認識幾個渣男是不完整的。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芳芳一臉神祕,把小電瓶騎得飛快。
    電瓶車在一處燈紅酒綠的地方停了下來。
    「走,我帶你去見見世面,就我們小白兔這又純又欲的模樣,哪個男生不心動。」
    我們剛坐下,就有男生過來搭訕。
    「小姐姐們,就你們兩個人嗎?一起喝酒不?」
    我眯着眼睛盯着他:「小哥哥,你眼睛上有毛毛蟲。」
    「嗯?」
    我伸手,撕下了小哥哥眼皮上的東西。
    他原本大大的眼睛瞬間就變成了李榮浩的眼。
    小哥哥:……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還能聽見他和自己的朋友吐槽:「長得挺好看,腦子不太好。」
    芳芳喝了口酒,尷尬地說:「小白,那是雙眼皮和假睫毛。」
    我默默地喝了口果汁,不說話了。
    26
    芳芳和男生跳舞去了,我一個人在座位上百無聊賴。
    心裏卻在想江濤。
    也不知道他和他前妻怎麼樣了。
    如果他復婚的話,我是不是就要搬家了。
    江濤的家還挺舒服的,牀又軟,他做飯也好喫,還有點捨不得呢。
    我幽幽地嘆了口氣。
    江小白,承認吧,你是捨不得房子嗎,你就是捨不得江濤。
    我又喝了兩口果汁,只覺得心裏難受得很。
    而且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心裏一股燥熱。
    我煩躁地摸了摸頭髮,卻摸到不知何時露出來的耳朵。
    我慌張地用外套擋住自己的頭,想要把耳朵收回去,卻覺得身上乏力得很。
    耳朵收不回去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妖力。
    幸好酒吧的燈光昏暗,我暫時沒被人發現。
    我頭頂外套想要去找芳芳,卻被一男生抓住了手腕。
    「小美女,一個人啊。」
    我頭疼的得想要遠離他,卻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那人見我沒有拒絕,手上的動作越發放肆。
    攀着我的手臂想要把我往他懷裏帶。
    我正想大聲呼救,那人就被打倒在地。
    「江小白!」江濤氣急敗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芳芳也因爲動靜跑了過來:「老大,我……」
    「崔芳芳,誰讓你帶江小白來酒吧的?」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江濤這麼兇的語氣。
    我正想說話,就眼尖地看見胸口發出詭異的紅光。
    我情急之下躲進了江濤的懷裏,緊緊地抱着他。
    「乖,別怕,沒事了。」他單手摟着我,輕拍了下我的背。
    27
    江濤把我帶出來時,芳芳鵪鶉似的開口解釋:「那個,老大,小白她沒喝酒,她喝的是飲料。真的,我用我下半輩子的桃花發誓。」
    江濤冷冷地斜視一眼:「你都單身了二十多年,對你下半輩子的桃花哪來的自信?」
    芳芳:「……老大,不帶這麼羞辱人的。」
    江濤冷哼一聲,抱着我走了。
    他把我放進副駕駛,我直接背對着他縮在椅背上。
    身上越來越難受,胸口彷彿有火燒一般。
    江濤上車時,我正難受地悶哼一聲。
    「江小白,你怎麼了?」他湊過來抓着我的肩膀想要面對着我。
    我哼哼唧唧的,不想轉身。
    江濤直接手下發力,差點橫抱起我,「江小白!你怎麼了?哪裏難受?」
    我身上沒有力氣,被他轉過了身子。
    我胸前的時不時閃過的詭異紅光讓我看起來就像隨時要變身的奧特曼。
    我知道自己是個怪物。
    在婆婆家的時候,也是有一天。
    我的胸口突然開始冒紅光,身上難受得很,頭上的耳朵也無法控制地冒出來。
    收養我的婆婆是個好人,她說我身上的妖力不太對勁。
    我身體裏有不屬於自己的妖力,好像是因爲有個妖力強大的果實。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去哪裏偷食了這妖力強盛的果實,我只知道我能化成人也和這果實相關。
    畢竟兔子實在太弱了,能成爲兔妖的幾乎沒有。
    而怎麼就我那麼幸運呢。
    也許是偷食的報應吧,我無法消化這果實,它時不時地讓我妖力混亂,總會讓我難受幾天。
    那真是比人類的姨媽還要準時。
    症狀也強烈許多,那幾天我幾乎都是燒得不省人事。
    後來我爲了活命,纔來了人類世界,希望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決的方法。
    解決的辦法沒找到,先讓江濤知道了。
    就算他是妖怪局的人,也會覺得我不對勁吧,不知道會不會把我趕出去。
    果然,他呆愣在原地,癡癡地望着我。
    眼神裏都是不可思議。
    他沒說話,只是快速地發動了車子回了家。
    下車時,我已經燥熱乏力得走不動道。
    體內的妖氣橫衝直撞。
    江濤一把抱住我,走上了樓。
    28
    不知爲何,我總覺得在靠近江濤時,身上的症狀稍好了些。
    體內的妖氣也不再蠢蠢欲動。
    我貼着他有力的胸膛,不知爲何就覺得有些委屈。
    「小白?」江濤低沉的聲音響起。
    他想把我放在沙發上,可我哼哼唧唧地抱着他不鬆手。
    我心裏唾棄自己,明明知道他有孩子有前妻,還是想要靠近他。
    身體上的不舒服和心理上的不道德雙重刺激着我,我直接在他懷裏哭出了聲。
    「小白,怎麼了,很難受嗎?」江濤手足無措。
    也不敢把我放下了,只好將我抱在懷裏。
    可我被白天看到的事刺激到,並不想親近他,在他懷裏掙扎着。
    「小白乖,別亂動。」江濤牽制住我的手,溫柔地給我擦了擦眼淚。
    這一舉動直接刺激到了我。
    他把我當什麼了。
    餐廳裏,他也是這樣給他的孩子和前妻擦臉的嗎。
    我直接躲開,並不想他碰我。
    江濤有些急了:「小白,你哪裏難受,你和我說。」
    他貼着我的額頭,神情焦急中又擔憂。
    我已經哭得淚眼婆娑,用盡最後一絲理智在抗拒着身體的本能想要向他靠近。
    在江濤貼着想要親吻安撫我時,我的崩潰情緒到達了頂峯。
    「嗚……哇,江濤你個混蛋!」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江濤鬆了口氣,語氣越發溫柔地哄着我:「好好好,我是混蛋,我錯了。我不該讓芳芳去接你的,讓你受欺負了……」
    江濤的聲音就像背景音,我哭得太忘我,完全沒有聽見。
    身體的燥熱和不適已經讓我的兔子腦袋開始宕機,我能完整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自顧自地繼續:「嗚,你都有老婆孩子了,幹嗎還親我,你個渣男。」
    我哭得更加傷心,總感覺下一秒就會被趕出去流落街頭。
    「我哪來的老婆?」江濤一頭霧水。
    我紅着眼哭訴:「我都看見了,在餐廳,你們在喫飯。就那個江慕,他也太像你了吧,連嫌棄我的眼神都一模一樣。」
    江濤低笑了一聲:「那小屁孩在幼兒園欺負你了?沒事,下次我幫你欺負回來。」
    這是重點嗎!
    我紅着眼瞪着他。
    江濤無奈地開口:「他是我侄子,我姐的孩子。」
    這種理由,和渣男說的她是我妹妹簡直就像是一個模板裏出來的。
    江濤掏出手機:「看,我們一家人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張全家福,後排是兩個老人,前排是江濤和今天看見的波浪卷大美女。
    我張大了嘴:「她真是你姐姐啊,可爲什麼江慕也姓江啊,這麼巧?」
    江濤嘆了口氣,用紙巾擦了擦我紅通通的眼睛:「江慕是我姐的孩子,單親家庭,我姐一個人帶他,他是跟着我姐姓。」
    我突然想起下午問江慕的問題,有些心慌,「那他爸爸呢?」
    「我也不知道,我姐從來沒說過。」
    遭了,下午的問題撞小孩心巴上了,那可真是重重地朝他心口開了一槍。
    禮貌:你小孩嗎?
    我悲傷地捂着臉,更加難過了。
    29
    江濤把我放在沙發上,起身想要打溼毛巾給我擦臉。
    我縮在沙發上,感覺他離開的一瞬間,體內的妖氣又開始橫衝直撞。
    我疲憊地倒在沙發上。
    衣服已經被冷汗打溼了,額頭上也汗津津的,連鼻尖都溼溼的。
    江濤拿着毛巾時,我忍受不住地撲進他懷裏。
    我覺得我就像一個需要吸陽氣的妖精,可我明明是兔妖。
    江濤把毛巾敷在我臉上,冰涼的觸感也沒有讓我心裏的躁動停下來。
    我難受又委屈,直打哭嗝。
    江濤目不轉睛地盯着我:「江小白?」
    我被身上的乏力弄得身心俱疲。
    江濤吻上我脣,感覺有一絲妖氣進入我的身體,在引領着我身體裏不屬於自己的那股強大的妖氣。
    我感覺似乎身上的原本叫囂的妖氣停了下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我臉上時,我睜眼。
    抬頭看去,是江濤沉睡着的俊臉,烏黑的髮絲乖巧地貼在額頭,長長的睫毛輕顫。
    我一時不知怎麼回事,想要翻身掙脫江濤的懷抱。
    可他緊貼着我,許是察覺到懷裏的獵物要逃,腰上的手又收了收。
    等我不動了,他在我脖頸處蹭了蹭,睡得安詳。
    我放棄了想要掙脫的念頭,只能被他抱着。
    我想起昨天晚上在歡愉中,江濤告訴我體內的果實是他們家族的寶物。
    因爲我無法吸收果實的全部妖氣,所以偶爾會有妖力紊亂的情況。
    所以說難道是我偷喫了他們家族的寶物?
    那我是不是會被江濤滅口。
    看身上的症狀,好像情況也差不多。
    我正擔心着,頭頂傳來江濤慵懶饜足的聲音:「小白?醒了?」
    他一邊貼着我耳朵說話,一邊撫上我的腰輕輕地按揉。
    我抬頭,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淡金色的豎立眸瞳,就像狐狸的眼睛一般。
    我害怕得往後縮了縮。
    突然想起來江濤說江慕是他侄子。
    江慕是隻狐狸崽崽,那江濤……
    我不可思議地看向江濤,他眼睛又漸漸地變成了黑色的眼眸。
    江濤他真的不是人。
    咳咳,沒有罵他,只是稱述事實。
    我戰戰兢兢地開口:「你也是狐狸精?」
    江濤隨意地點了點頭,眼尾卻上挑:「嗯,你才發現?」
    我腦子裏轟的一聲,狐狸和兔子可是天敵。
    而現在我和一隻狐狸精躺在一張牀上。
    就在這時,江濤湊過來咬了咬我的脣。
    我能感受到江濤尖尖的虎牙,直接腦子裏警報拉滿,有一種馬上要被喫掉的錯覺。
    我抱着耳朵縮去牀上的角落裏,瑟瑟發抖:「嗚,不要喫我,兔兔不好喫的。」
    他不說話,桃花眼盯着我。
    我茫然地看着他,他勾了勾脣,眼神瞟向我的鎖骨。
    我順着他的視線低頭,直接臉紅了。
    我的臉紅得發燙,連白色的兔子耳朵都染上了粉紅色。
    江濤低低地笑了兩聲,嘴上卻不饒我,勾着我問我問題。
    我被他的聲音蠱惑,呆呆地只能點頭。
    江濤親着我的脣呢喃:「真乖。」
    30
    我耷拉着耳朵,不聽他講話。
    江濤低笑兩聲,輕輕地揉着我又紅又腫的耳朵。
    果然狐狸都是狡猾的,這還是個喫人不吐骨頭的色狐狸。
    江濤掰過我的臉親了一口,眼尾帶笑:「在心裏罵我呢?身體是不是舒服了?」
    我真是服了這隻色狐狸,虧我以前還覺得他好。
    我抓住他亂動的手:「我腰還是好痛……」
    江濤無奈地嘖了一聲:「真是隻嬌氣的兔兔。」
    我:……
    哪裏嬌氣了,大哥,我們早上起來,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信不信我咬死你。
    江濤揪揪我的兔耳朵:「我等會要去局裏加班,陪我一起?」
    我懶散地躺着不想動,「不去。」
    「聽說局裏餐廳新出的蛋糕挺好喫。」
    我抬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一臉壞笑:「還是草莓味的。」
    !蛋糕等等我,我來了。
    我立馬跑去房間裏換了衣服。
    「走吧,我好了。」我挎着小包照着鏡子。
    嗯,裙子沒問題,好看!
    耳朵也收起來了,以後再也不讓江濤摸耳朵了!
    我轉過身,江濤靠在沙發上定定地看着我。
    「這裙子,是不是有點短。」
    「不短啊。」
    我低頭看了看,裙子到膝蓋上面一點,完全不短。
    江濤又上下打量了我了兩眼:「這條裙子不好看,換一件吧。」
    「可是這是當時你給我買的啊。」
    我疑惑地抬頭,這裙子也不是第一天穿了,怎麼今天突然說不好看。
    江濤抿了抿脣:「當初我也沒注意到。」
    嗯?什麼沒注意到?
    江濤不由分說地把我推進房間:「辦公室空調開得冷,會着涼,穿這個。」
    他拿出一條長褲遞給我。
    我正要脫衣服換上,卻發現江濤還站着不走。
    「我要換衣服了。」
    江濤斜靠在門上,桃花眼笑得多情,眼尾上挑:「你換吧,正好白天看得清楚些。」
    「砰」的一聲,江濤被我關在了門外。
    他要是再不出去,我怕我等會出不了門。
    31
    我和江濤來到局裏時,裏面的人都在忙。
    芳芳踏着高跟鞋匆匆走過,又倒回來:「小白?你怎麼來了?」
    我友好地衝她招招手,而身邊的江濤卻一瞬間冷了臉。
    芳芳突然湊上來,在我身上嗅了嗅。
    「小白,你身上都是老大的味道,你們……」她不可思議地看着我。
    我反射性地捂住領口,應該遮住了吧,剛剛照鏡子的時候好像沒有看見紅痕了。
    芳芳嫌棄:「小白,你這個動作,彷彿在說,沒錯,我們昨天戰況很激烈。」
    我老臉一紅,懟回去:「芳芳你是狗吧。」
    「是啊。」芳芳一本正經。
    嗯?您真是狗!
    「我是狗妖啊,上次你被人販子拐了,我也是循着氣味才找到你的。」
    我:……
    芳芳正想扒着我八卦,江濤直接把她推遠了一點。
    「你很閒?派給你的工作做完了?那你去帶新來的實習生。」江濤冷着臉斜視了芳芳一眼。
    「不是,不要啊老大,我忙得很,我一大早就被拉回來加班了。」
    芳芳抱着狗頭鬼哭狼嚎,江濤一臉冷漠,甚至想踹一腳。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幾個男生的聲音。
    「哎哎,是那天的小兔子哎。」
    「好可愛哦,不知道今天還能不能摸摸兔耳朵。」
    話音剛落,我明顯感覺江濤身上的殺氣重了些,我忍不住往旁邊挪了挪,以免波及自己。
    那兩人被江濤的黑臉嚇得結巴:「老……老大,今天心情不好啊。」
    「你們很閒?」江濤銳利的眼神一一掃過兩人,說出的話就像冷箭般還帶着冰碴子。
    我覺得「你們很閒」這四個字就像老闆、領導的專屬的問句,但凡換個人問都問不出這種效果。
    表面上是問句,實際上是肯定句,其次是強調句。
    那兩人面露難色地搖搖頭,在被江濤一人踹了一腳後,慌不擇路地逃了。
    芳芳在一旁落井下石:「嘖嘖嘖,老大這是慾求不滿?」
    我默默地又後退了兩步,這還慾求不滿?
    那他要是滿了,我不就可以當場埋了?
    江濤臉上還有着怒氣,直接無視芳芳把我帶入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關上的一瞬間,我就被他壓在了門上。
    我難耐地動了動,在看見江濤的臉色後又乖乖地安靜下來。
    怎麼突然就生氣了呢,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
    江濤面無表情地盯着我,眼神裏有些戾氣。
    他俯身在我耳邊低語:「以後不許讓別人摸耳朵。」
    說着,嘴脣就貼上我的脖頸,輕輕地用尖牙叼着我後頸的一小塊皮膚。
    「江濤……」我的聲音有些顫抖,彷彿被獵物咬住了脆弱的血管。
    江濤的手揉搓着我的耳朵,耳垂被他揉得發紅。
    我差點哭出聲,他身上的壓迫氣息讓我本能地害怕。
    半晌,他才放開我。
    我能感覺到脖頸處的那塊皮膚有些紅痛。
    江濤的手指摩擦着,抵着我的額頭,聲音嘶啞:「乖,答應我,以後不許給別人摸耳朵。」
    等江濤坐在椅子上開始工作時,我只覺得嘴脣疼,耳朵也疼。
    我坐在沙發上無所事事,跟着視頻學摺紙。
    同樣是手,同樣是紙,爲什麼有人能折出玫瑰花,有人卻只能製造垃圾。
    桌邊的地上是一個又一個的紙團團。
    橫看豎看,紙裏行間也看不出花來。
    我一時生氣,隨手又扔了一個紙團。
    一時沒控制好力氣,紙團飛到了江濤的桌上。
    正低頭看資料的他抬頭看了眼紙團,又看了看滿地的狼藉,眼裏慢慢浮現出笑意。
    我嘴硬:「這個太難了。」
    「是嗎。」男人漫不經心地回答,走到我身邊。
    他拿過手機看了一會,然後順手拿了張紙。
    修長的手指翻折着紙張,神情認真嚴肅,不一會一朵玫瑰靜靜地躺在他手中。
    江濤照常毒舌:「不怪你,兔兔的手的確比較短。」
    我恨恨地拿過玫瑰,又拉着他的手。
    江濤的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消瘦,圓圓的指甲修剪得乾淨,隱隱透着粉色。
    明明大家都是爪子,怎麼他的爪子就比我的好看呢。
    江濤的爪子揉了揉我的腦袋,一臉壞笑:「狐狸比較聰明。」
    我抬頭幽幽地盯着他:「你那麼聰明,沒有手也沒關係吧,能不能把你的手剁下來給我。」
    頭上被敲了個板栗,江濤戲謔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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