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1-17|閱讀時間 ‧ 約 5 分鐘

肅!PaSta'ay

    黑幕中點燃火把、臀鈴清脆聲響起,
    肅穆的PaSta'ay,在眾人祭歌聲中開場.....
    賽夏族的PaSta'ay兩年小祭,十年則大祭;
    五峰和南庄的族人,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
    從雙方敬讓決定祭事,到各部落男女分配職務,
    可說是個相當講究分工、組織以及紀律的族群。
    相較於外界熟知的"矮靈祭",
    賽夏族人更希望稱為"PaSta'ay",
    祭典從迎靈、娛靈、送靈共七天,有一定的順序,
    這次先拍五峰娛靈,接著連夜趕拍早五峰一天的南庄送靈。
    到部落時,看到家家戶戶門口都綁上芒草,連車輛都不例外。
    不免俗的,抵達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到祭屋奉獻綁芒草,
    這是為了求平安,綁頭綁肩膀都可以,連攝影機都綁,
    據說有機器沒綁,拍出一片白茫茫。
    啥都綁啦,就是採訪車忘了綁,果然當晚就出事。(就是背後那台銀白休旅)
    晴天的山上,不只景色秀麗,連空氣跟微風都舒服,
    但白天的部落卻是一片寂靜,一個人都見不到,
    因為前一晚跳通宵,早已累不可支,
    見面問候就是:我睡1小時,你睡多久?
    安排採訪的是頭目講"長者的話",
    美麗山景一路在蜿蜒山路中相伴,長老工寮位在一片高聳樹林裡,
    陽光從林間穿透舞動,閃耀在頭目臉上皺紋,
    讓人感受一種智慧的言語!
    不過結束臨走前,頭目笑笑的拿出竹杯,
    躲不過啦!就是一定要來一杯,保你平安啦!
    六點整,祭歌在夜晚的空氣中低沈響起,
    肩旗、族人依序從祭屋魚貫而出。
    看台上早已坐滿等待多時的觀眾!
    紅色族服族人,雙手交錯圍圈在祭場歌舞,
    踩著的是前後前後,一成不變的舞步,
    唱的是一首一首,事前練習已久的祭歌,
    寫著各家族姓氏的肩旗,則在隊伍前方帶領。
    最搶眼的同時最辛苦的,算是臀鈴組囉,
    他們背上揹的臀鈴相當重,
    屁股一前一後不斷讓臀鈴發出聲響,
    繞一圈至少五分鐘,還得跳整夜,
    真的要"靠腰"!
    整個祭典的祭歌、舞步跟節奏都是緩慢而沈重的,
    獨有一首相當輕快,舞步愈跑愈快,
    圓圈跑向中心捲成旋渦時,大家開心喊著"候候候"跳上跳下,
    這大概是最有活力,也是年輕人最愛的一首吧!
    週末的關係,參加的人潮坐滿整個看台,
    當然小吃街生意也好到不行,
    這道飛鼠肉是我最滿意的,肉質很Q,
    但三人吃下來也要6百!
    小瓶礦泉水60、小米酒要價200,
    買了披肩和350頭巾的遊客大嘆很貴,
    真的有大發觀光財的負面感受!
    在五峰拍到凌晨一點,趕1小時山路到南庄,
    這我這個超級活力寶寶都受不了啦,
    大家在車上邊受凍的勉強瞇著睡,
    趕著五點半天微亮又開始拍!
    真的很佩服族人,一整夜都在跳!
    還好向天湖祭只剩跳榛木、送靈,
    站著拍到九點就打道回府,一路睡回台北!
    離開五峰時,竟然遇到醉漢當路攔採訪車...
    我們一臉疑惑,不知到底哪裡得罪他,他則鬧說:照後鏡擦撞到他小孩,
    說實在,部落路很小又擺滿攤販,離場的人那多人都從車旁安全走過,就他會撞到,
    真莫名其妙,而且小孩連哭都沒有,
    因為嚴重堵車,警察趕來處理,先是說好帶小孩去醫院檢查有無腦震盪,
    結果他老兄晃點,下山後又要我們再上山去工寮看小孩,
    不只警察,連他家人都覺得他是無理取鬧,卻拉著我們陪他玩這局,
    說來說去,都是酒精惹的禍,喝到變醉鬼也就算了,還要硬拗,妨礙別人,爛爆了!
    不愉快的酒鬼在向天湖還有另一樁,
    當我坐板凳上喝貢丸湯祛寒時,右邊正在唱歌的族人突然睜大雙眼,
    瞪著我大聲問:你是誰?你在這裡做什麼?他離去時,歪歪斜斜,腳站不直路走不穩
    我又沒得罪他,卻無故遭受這種恐嚇,這種感覺真差到想罵髒話!
    採訪拍攝還不是為族人文化報導留紀錄,
    但工作人員非常不友善,用很不客氣的口氣跟態度不斷驅趕,
    廣播者則氣度狹隘的說:漢人朋友,回到看台;漢人朋友,勿妨礙祭典之類的,
    現場有外國人、客家人、他族原住民,何必針對漢人指名道姓,聽了實在刺耳,
    遠來是客,參加過數個族群的豐年祭,都以"貴賓"尊稱,獨有此處如此,
    如果不歡迎外人參與,何必擺攤,把遊客當愷子賺,
    而且整個環境很髒亂,廁所臭到翻天,足足忍一天尿,
    向天湖四周都是垃圾,跟想像中的矇矓美完全背道而馳,
    這些都是主辦單位該檢討改善的,只是不知有無此體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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