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蔓延

氣味，在秋高氣爽的日子裡，放肆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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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過後，氣溫明顯下降了許多，尤其是早、晚，涼意又更濃了些。

雙十連假結束後，依著人潮再次返回工作崗位。前一天從母親的菜園中割了一把「古早味」的韭菜，裡頭還摻雜著幾枝韭菜花，不過韭菜花相當的硬，無法入口，只得讓它去填飽老母雞的肚子，好生下蛋來。

說到菜園中的韭菜，母親總是自豪。說是從「古早時代」奶奶還在時，就傳了下來，至今已經有二、三十冬。葉子較小，但韭菜獨特的氣味卻十分濃郁，用來炸「韭菜條」格外對味，也是每年重陽節供桌上必定出現的菜品。

一年四季，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母株，割又長、長了又割，完全將奔騰的時光拋在腦後，有陽光、水、空氣，就能生生不息。

用土養人，說的一點也沒錯。

回程中，在簡易的行囊裡，塞進一把鮮綠的韭菜，不若母親的菜藍，它看不見窗外一一滑過的景色，也不曉得日光在時間的催化下，又過了半天。

因無法一次下鍋，於是，聽從母親的建議，將剩下還來不及煮的韭菜泡在水裡保鮮。起初我用半信半疑的話問她：「是真的嗎？該不會是騙我的吧！」不想隔日一早洗漱時仔細一看果真如此，此時才深深體會，原來除了電腦之外，母親的生活智慧遠高出我許多、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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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默默的前行，時序來到中秋節前後，許多地方空氣中總會瀰漫著一股氣味，並非一家烤肉萬家香，而是一股讓我避之唯恐不及的味道。幾年前，經過幾番探詢後才知道，原來這是黑板樹開花所散發出來的「異香」。

每當黑板樹開花，總能在空氣中聞到一股令人「迷醉」的氣味，特別是在夜晚，隨風撲鼻而來的「異香」，格外顯得濃烈。彷佛在一絲花卉裡，夾雜著數百個化學桶，有點像是「燃燒塑膠」，又有點像是「辛辣」與「酸臭」的綜合，總之是一股難以言喻的刺鼻味道。

這個味道會讓人聞的頭疼、鼻痛，難怪有文章說，在印度，黑板樹又稱「魔鬼樹」（devil tree），被認為是魔鬼住的地方，似乎不無道理。

不過回頭想想，每個物種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獨有的特性，靜靜地棲息在自然環境裡，在地球運轉的同時，將生命與形態交付給時間。或許，現在我們聞到的氣味並不美好，但於浩瀚宇宙及悠悠歷史長河中，我們能夠知曉的道理又有多少呢？倘若我們知道的夠多、理解的夠深，也許就能避免面臨進退兩難的局面。

它沒有錯，只是我不懂它的芬芳。

與其除掉它，不如避開它。

套用在做人處事上，許多時候最簡單及最合適的方式，並非是想辦法除掉它，而是一開始就選擇避開它。硬碰硬、想方設法企圖扭轉本性，抑或只看好的一面，顯然都不是最佳的途徑。有人說：「選擇，比努力重要！」究其根本其實就是這個道理。

不是說努力不重要，而是在努力之前，要先學會將眼光放遠、想到未來、以終為始，設定好目標、制定好策略，再將心力放在對的地方。否則盲目的努力、向前衝，不僅徒勞無功，更將自己一把推入傷痕累累又灰心喪氣的深淵。畢竟「苦勞只會換來疲勞，無法成為功勞」。因此，身為一個聰明人，懂得「趨吉避凶」是非常要緊的事。

然而談到花香，如今已至花期尾聲的野薑花，亦有百里飄香的本事，哪怕藏在草木叢中一隅，眼光還不及觸及，也能輕易地察覺到它的存在。

幾日前路經大安森林公園，忽然聞到熟悉的花香竄入鼻腔，有些驚喜，因為這個香氣不單是嗅覺上的刺激，也夾帶著昔日片片回憶。於是，尋著這股清香慢慢走近，由淡變濃，果真在不遠處發現了一簇簇的野薑花。

一朵朵白色與淡黃色相間的花朵，遠看，就像一隻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停在枝稍上，難怪也有人叫它為「蝴蝶花」，真是個美麗的名字。猶記得早些年，曾經在新竹內灣老街吃過「野薑花粽」，至今還有些印象，只是久未再訪，不曉得現在是否依然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