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個月當了上班族後,生活就被硬生生地搞得很有規律。我用硬生生這個形容詞完全沒有要譁眾取寵的意思,只是一種很直白的描述。
在大學連續混了多年的結果就是,『生活』這個觀念已在不知不覺中幻化成了一種怪異的樣貌。當然我說的不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那種夢幻天地,該流的汗與淚一滴也沒有少,光是站在教室外等口試的那些緊張時刻就不知害死了多少芸芸細胞們,在收集論文文獻資料的時候光是被紙刮傷而流的血就不知成了幾條河(嘻)。這樣的生活久了,一到了趕報告的季節,直覺反應就是二話不說戴上墨鏡,屁股傳好軟墊,然後開始釘在電腦前進行長期的銀幕凝視;放假或是跟老闆開完會的時候就是糜爛地每天睡到月亮升起,躺在沙發上用湯匙挖著一大碗冰淇淋盯著電視哈哈大笑直到地老天荒。
比薩可樂提神飲料,電影夜遊補釘牛仔,日子如此堆疊而成。
這樣的怪異生活樣貌,突然被一件也很怪異的事情給打斷:論文交出去了。
這下好了,我揉著頭髮從地上爬起來,踢掉毛茸茸的粉紅色脫鞋,穿上仔細燙好的深色小套裝,人模人樣的展開實習生涯。每天必須在同一個時間醒來並出現在同一地點,實在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實習前的我花了許久還是無法確定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同學之間在傳講著,我心不在焉地隨便聽聽,心情還是很輕鬆,腦子裡只快樂地想著終於能領薪水這件事,不知死活地在那裡啦啦啦地哼著歌。
直到鬧鐘狠狠地吵醒我的那一天早晨。
以及之後的早晨。
以及之後的之後的早晨。
以及之後的之後的之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