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一站
這兩章某些細節可能會讓大家覺得眼熟。
之前寫著寫著，我才發現居然夢幻聯動了。
關於凝香樓和貝塔莎羅的故事，請由此進：https://vocus.cc/article/63ac1f86fd897800016372b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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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期輕輕被搖醒的時候，太陽已經越過了最高點，約略往西而去……大約是下午一兩點左右了。
馬車門半掩著，納蘭真起身將她抱在懷裡，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映入眼簾的第一眼居然是漫天風沙，古舊的矮牆和塔樓都是褐黃色，看上去很有邊塞城樓的韻味……如果不是男人就抱著自己，她大概會以為自己睡了一覺又穿越了。「這裡是……哪裡？」
「這是漠北江南側第一大城，各路通商的旅客都習慣在此聚集，倒也頗熱鬧。在往南去要大半天才能抵達預計下榻的旅店，怕妳肚子餓，我便決意在此處稍做休息……」納蘭真將她放了下來，順手替她整了整有些歪了的前襟。「正好這裡有家遠近馳名的店，既然來了就須得帶妳去見識一番……睡這麼久，我的女王也該餓了吧？」
蘇期真的覺得自己在往養豬的路上一去不回啊……雖然她是真的餓了……哎。
納蘭真佔有慾極強地摟著她，兩個車伕和四個護衛留下顧那些馬和馬車，其他六人浩浩蕩蕩地跟在他們後面，一襲貼身黑色軟甲的容若在前，同樣罩著黑色斗篷的歐陽子瞻在側，引得人人側目……說好的低調呢？……有男主在，果然低調不起來啊……蘇期習慣性地吐嘈。
出門在外，雖說我們當然不會故意挑起爭端，但這種龍蛇混雜的商城，還是要適當顯示出一些足以震懾他人的氣勢……才不會惹人覬覦，或者讓一些沒眼色的東西給欺負了……納蘭真科普道。
原來是這樣啊……蘇期愣愣地點頭，突然感覺臉上被風沙刮得有點癢，伸出手想抓一下……聽到清脆的鈴鐺聲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左手上居然多了一條非常漂亮精緻的純銀手鏈。「這個是……？」
「新婚禮物。」哈士奇又開始搖起得意洋洋的尾巴。「戴上了就表示妳今生都屬於我，所以千萬不可隨意摘下。」
好霸道的要求啊……「那我洗澡的時候要怎麼辦？」雖然銀飾可以沾水，但是洗澡都不拿下也太……
「不可以。」哈士奇開始顯露出霸總的一面……「這是極為珍貴的禮物，一刻都不能取下……答應我。」
蘇期感覺一陣無言。
答應我。答應我。答應我。答應我。答應我……哈士奇開始耍賴了。
噗哧！蘇期失笑。「又來這招？」不得不說，賣萌雖然可恥，但……真的挺有效的。
納蘭真沒回答，只是繼續密語：答應我。答應我。答應我。答應我。答應我……
「……好啦。」不摘就不摘，說好了，我會戴一輩子……滿意了嗎？
「到了，就是這裡。」引路的容若在一座黃土磚造建築前停下腳步。
蘇期抬頭一看招牌，赫然寫著『凝香樓』三個字。
……怎麼聽起來那麼像……風月場所的名字？她愣住了。納蘭真不可能帶著新婚妻子逛所謂的「窯子」吧？
什麼窯子！我是那種人嗎？某人不大開心的密語響了起來，頓了一下又悶悶地開始科普：凝香樓起於南朝，之後在各地都開了店，原本以撫琴與歌藝聞名，後來又增加了吃食，於是更受歡迎了。
啊……原來是這樣。蘇期恍然。看起來這大陸的視聽娛樂發展很超前呀……都有專門提供音樂饗宴的地方了。
前生無暇顧及飲食逸樂，如今有女王相陪，倒得來嚐嚐他們家特有的招牌了。納蘭真摟著她，抬腳走了進去。
果然是很受歡迎的店，裡面滿滿當當居然都是客人，從各形各色的穿著打扮能看出的確來自不同國家，桌上的吃食散發誘人香氣……蘇期非常不爭氣地餓了。
「客官歡迎。」一個頭上罩著鵝黃薄紗，穿著打扮充滿波絲風情的女孩熱情地上來招呼，非常有眼力見的迅速點清了人數：「十位客人……我們到樓上雅座如何？樓下人多口雜，怕擾了貴客雅興。」
「如此甚好。」納蘭真示意她帶路。
於是一行人走上二樓，所謂的雅座就是個有半開放露臺的獨立包間，坐在上面能輕鬆看到一樓中心大堂的表演。
蘇期注意到這裡連空間設計都很講究，隔音與傳聲效果極佳，明明樓下高朋滿座，此起彼落都是高高低低的談話聲，一進到雅座卻能聽清楚正在樓下大堂表演的琴聲，反而有種與世隔絕的沉靜。
「諸位客官有什麼忌口沒有？」女孩等納蘭真與蘇期落座了才開口。
「除了酒不要，其他好吃的妳看著端上來就行。」歐陽子瞻笑著吩咐。「另外再上壺熱茶，給個小炭爐。」
「好的。」女孩拿了張紙快速劃了幾個記號。「今日的瓜果特新鮮，要不要來一盤？」
「妳看著拿主意吧，好吃就行。」容若從善如流。
「好的。」女孩往外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從腰間拿出兩張顏色鮮豔的紅紙，在上面畫上雅座編號後遞給容若：「幾位客官今日運氣好，第一次來便趕上我們樓主每月一次的表演，申時二刻樓主將親自彈奏五首曲子，客官們可翻閱桌上的琴譜，若有喜歡的曲目可以寫在這紅紙上，屆時扔上舞台便可……若讓樓主挑選上了，還有大禮相贈。」
她說完便出去了。容若將紙條交給納蘭真……不知道為什麼，蘇期有種即將解鎖新任務的感覺……
「這凝香樓果然名不虛傳，難怪能揚名大陸那麼多年。」有個侍衛打量雅座裡的擺設後，感慨說道。
「我倒是聽耆老說過它的淵源，似乎與曾經的北方強國貝塔沙羅有關。」歐陽子瞻細細回憶。「大家都知道凝香樓最開始是從南朝首都日遙發跡，它的第一代店主名為慕容綺湘，據說曾擔任貝塔沙羅神官侍女，也與當時日遙城主私交頗深，她親自捧出一位被冠上『歌姬』名號的女子，風靡一時，不久後北方卻突然傳出戰報，貝塔沙羅居然在一夕間被大火燃盡城邦盡數傾覆……綺湘收此噩耗大病一場，凝香樓因此停業月餘，最後又在某日突然大開門戶，『歌姬』在眾目睽睽之下彈奏了一首曲子，她的琴聲喚醒了一直沉睡不醒的店主，病癒之後，慕容綺湘便致力要將故國樂曲傳揚下去，從那之後，所有凝香樓店主都必須冠上她的姓氏，發願追隨其遺志，發展近兩百年才有了現今如此規模的事業。」
「那後來那位『歌姬』呢？」蘇期有點好奇，能憑琴聲喚醒一病不起的人……不是傳奇就是也有外掛吧。
「彈完那首曲子後，那名『歌姬』不知所蹤……不過曾有傳言，當時日遙城主曾屬意她為王后，可惜那位女子未允。」歐陽子瞻接著說：「南朝向來看重音韻，從那之後，再沒有任何人得過『歌姬』這個稱號。」
聽起來，也是位奇女子啊。蘇期剛想讚嘆……幾個僕從敲了雅座間的門，行雲流水地上了滿滿兩桌子菜，又井然有序地退了出去，看得出訓練有素；歐陽子瞻要的紅泥小火爐也到了，茶壺裡的水是滾的，他熟門熟路地打開了隨身紙包，丟了一把早就配好的藥材進去。
「王與女王先用餐，藥湯還得熬一會兒，別餓壞了。」容若拿起筷子，熟練地開始佈菜。
啊……差點忘了還得喝藥湯呢……還好，她早看見容若備了一整罐貽糖……絕對夠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