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鬼姬》第五十二章 百里淵的過去

2023-12-14 作者:白桃團子

***御花園

白九瑜和百里淵一前一後的走在步道上,白九瑜轉過身,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用日語道

白九瑜:"其實呢,早在你們剛在一起時我就問過我姊,我拿了一大帖畫像,她就只叫我拿張紙和筆,然後就畫下了這張畫"百里淵打開來看,是他自己的畫像,白九瑜嘆了口氣道

白九瑜:唉~你看,我姊好久以前就選你啦!想必你也知道她發生過甚麼了,對她好點兒,否則我就把你給貶了"百里淵笑了幾聲,道

百里淵:"皇上,您放心,臣不會給您這個機會的"說完,又接著道

百里淵:"不過,皇上,你這日子也太晚了,至少是八個月之後的事了!"

白九瑜:"哎呀~我就是故意的,這樣我姊返回才有餘地嘛對不對?啊?哈哈哈~"

(注:我剛剛查了一下,汴京下雪差不多是12/17,是以現代的時間訂的,就......將就一下吧,我也把時間往前了一點)

***深夜 子時

百里淵靜悄悄地走到月夜床邊,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突然,月夜出聲說道

月夜:"阿淵,你回來啦?"隨後緩緩睜開眼,坐了起來,百里淵也跟著坐在床沿,把她抱到自己腿上,用日語說

百里淵:"小月,妳上回不是告訴我妳前世發生了什麼嗎?然後我就在想,我是不是也該告訴妳這幾年來我發生的事"月夜應了一聲,百里淵繼續說

百里淵:"那妳聽好喔,我的本名......並不是百里淵,妳以前不還笑過我的名字?而且,現在這具身體也不是本相"

月夜:"難怪,我就想說你不應該是黑髮嗎?"百里淵笑了幾聲

一陣清風掠過,月夜身後的百里淵換了一付皮囊,身上的紫衣赫然成了紅衣,原先的白髮成了墨髮,披散在百里淵肩上,百里淵長舒一口氣道

百里淵:"啊~真好!換回來了,天天被我爹逼著穿紫衣"說完,對身前的月夜說

百里淵:"小月,這才是我的本相,而我的本名呢,叫做......花城卿"月夜偏過頭不看他,不是他太可怕,而是相反

草!!!他長太帥了

此時的百里淵,不對,是花城卿

一身紅衣,墨髮披在肩上,左眼從原先的赤紅變成殷紅色,從側臉看是這樣,就是不知道右半邊臉長什麼樣,化為本相後,花城卿的五官更精緻、深邃

花城卿看月夜偏過頭,有些失望道

花城卿:"怎麼了?本相不好看?"

月夜:"不是,是完全相反"說完後餘光微微撇到花城卿右眼

月夜:"你的眼睛怎麼了?"月夜伸手把花城卿的掰過去,與她面對面

花城卿右眼上,被眼罩遮著,月夜有些擔心道

月夜:"瞎了?"花城卿輕笑聲,道

花城卿:"不是"說著,伸手摘掉眼罩,月夜不由得睜大了眼

花城卿的右眼,與左眼不同,是一種紅的快滴出血來的鮮紅,像鑲嵌了一顆紅寶石一般,瞳孔如同蛇一般細長

這眼睛很少見,通常一出世,幼兒往往都會被殺死,畢竟是不祥的象徵

月夜:"鬼王之眼......"花城卿微笑著點點頭,道

花城卿:"正是,所以才要遮起來,妳不怕?"月夜搖搖頭,一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

月夜:"我爹的眼睛和你一樣......"花城卿反握她的手,輕聲說

花城卿:"那麼,我要開始說了喔......"

***花城卿過去八年來......

月夜離開國子監,被青樓老闆娘帶走之後,花城卿便生了一場大病,昏睡了三天

一覺醒來,眼前圍滿了太師府邸的傭人,以及他的父親,過不久後,一群人又被花城卿趕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大夫

大夫:"還好嗎?"

花城卿:"嗯,但好像忘了什麼"

記憶裡,梁老夫子的話都在,同學之間的八卦,父親的叮囑......

獨獨少了那個,每天纏著他的小不點

他和她,相差四歲,她太聰明,跳級到他們班,成了他的同學

但......這個「她」到底是誰?只記得是個丫頭,其他都忘了

一日,花城卿上街去,偶然遇見望君閣老闆娘養在閨中的小姑娘,她坐在望君閣院子裡高過圍牆的那棵櫻花樹上,神情漠然,乏味的翻著手中的書,晃著腳,那雙繫著鈴的繡花鞋便發出清脆的"叮鈴、叮鈴"聲,煞是好聽

只看一眼,便知,她是他腦海裡記不得的那丫頭

那天之後,花城卿便常常去偷看她,遠遠的望著

有時,她拿著一本書,坐在樹上看,有時,她站在鞦韆上,幾個妓院裡的姑娘推著,有時,她手上拿著糕餅,安靜地吃著,望向遠方......這樣的生活直到他爹過世那天

一天清晨,花城卿一起床,便按照慣例,換好服飾後就去找他爹問早

長長的走道,只有他的腳步聲陪伴他,去面對這個可怕的事實

推開門,一陣鐵銹味撲面而來,剛睡醒,鼻子不靈,不知這是血腥味

拐個彎,撩開床廉,床上的男人面如死灰,躺在血泊之中

花城卿第一次崩潰了

他的哭喊聲,驚醒了傭人

眾人趕到時,花城卿跪在他父親身邊,抱著那早已冷卻的身體慟哭

從那日起,花城卿便不再化為本相,不論在家時還是面對世人,以前多多少少都是頂著本相在家,現在再也看不到了

漸漸的,沒人記得「花城卿」,只記得「百里淵」,那個冷若冰霜的少年

百里淵的爹死後一年,在他生前所有的仇家,都找上了他的兒子

由於前太師說話直白,不懂得察言觀色,因此與其他人結下不少仇怨,但礙於身分不好復仇

他一死,所有人報復都一股腦地找上他兒子

找上他不過十五歲的兒子

每日每夜,百里淵都被折磨著,所有能把他的尊嚴按在地上磨擦的事,那些仇家都做過

甚至,廢了他最看重的武功

兩個倒鉤,穿過肩膀,刺穿了琵琶骨

他想過去死,因為這樣才能解脫

但他骨子裡的那股倔勁兒偏不順他的意,他越想死,馬上就會有一個越強勁的念頭阻止他,只要他一死,這群人就得逞了

但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支撐他的,只有一句話

「淵哥哥,等我」

他忘不了,忘不了那個小小的身影,忘不了那天下雪時的場景

他要對得起她的那句"等我"

就這樣,百里淵過完那段艱苦的日子,又一步一步,坐實了今日宋朝的太師職位,成了當今最年輕的太師

有很長一段時間,一堆大臣都想將自家閨女塞給百里淵,做這位太師的妻室

然而他看都不看一眼

因為他在等

等那丫頭

等那個世間唯一可以喊他淵哥哥的丫頭,唯一會上他卸去假身,接受他那隻鬼王之眼的丫頭

這一等

就是八年

如今,八年過去了

他終於可以將他心心念念的人兒擁在懷裡

***

花城卿:"月兒,妳知道,為什麼我要起花城卿這名字嗎?"

月夜:"不知道"花城卿微微一笑,把頭埋在月夜頸肩,輕輕的用日語說道

花城卿:"花城二字單純是因為我挺喜歡一本話本子裡的主角的名字,只要是卿這一字,妳知道,卿的意思為何?"

月夜:"哪個清?"花城卿輕握月夜的手,在她掌心寫下

花城卿:"這個卿,那它的意思為何?"月夜側頭想了想,道

月夜:"......君對臣的美稱?"

花城卿:"答對了"說完,與月夜十指相扣,擁她入懷裡,繼續說到

花城卿:"我願做妳的不二臣、裙下臣,我願為妳赴湯蹈火,不論多少年,我都願意等妳,這名字,我只想要妳對我說,鬼王殿下"

一個吻,錯不及防的落在花城卿唇上,之前吻她時,隔著假相沒法很深切的體會到這感覺,如今是用本相,不由的令花城卿狠狠一僵,反應過來時,她那舌頭早已鑽入他嘴裡

花城卿摟著她的腰,抱著她躺下,很享受這種被人侵略感受,兩人吻得難分難捨,最終月夜放開了他,環住他的腰,靠在他胸膛上輕嘆道

月夜:"這些年來辛苦你了......"最後,又道

月夜:"我愛你"花城卿瞪大了眼,月夜又繼續道

月夜:"這話在前是我對誰都沒說過喔,包含富岡義和,我只想對你說"

"我愛你"

"我愛你......"語落,月夜在他身上,安穩的睡下了,花城卿微微勾起唇,將她抱到身側,低頭吻了吻她

花城卿:"我也愛妳,我的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