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2-15|閱讀時間 ‧ 約 25 分鐘

哭泣的人偶

      「也許我該躲到深夜時段再行動……」


      這是我在離開暗巷之後腦中迴盪的唯一念頭。工業區離孤兒院有好長一段距離,途中還要經過學校、公園、購物中心和商店街,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即使我努力地在陰影裡隱藏身形,在穿越兩個巷口後還是被陌生人粗魯又無情的壓倒在地。那是個長年從事粗重工作的男人,肥厚的臂膀牢牢的箝制住我的身軀,幾乎是被半拖半扛的把我拉到更幽暗的死角後就開始粗暴的侵犯!


      要說是因為害怕而無法抵抗的話,倒不如說是因為過於困惑而無法做出適當的反應。那個男人簡直就像是野獸一樣!噢,這不是修辭,我知道野獸是什麼樣子!而眼前的男人甚至比野獸更具侵略性!


      他抓著我的頭拼命的朝他的下陰抵,強烈的異物翻騰讓我一直不停的作嘔,但他仍然沒有停止他的撞擊。我就像是年久失修的人工抽水機一樣,從各個有漏洞的地方滲漏出黏稠的濁水。


      缺氧和各種不適奪走了我的抵抗能力,腥臭的鐵鏽味道佈滿鼻腔,喉嚨和口腔裡都是灼熱的酸苦,身體逐漸使不上力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只有那一下又一下的激烈撞擊不停地用痛苦敲打著我的頭,再然後我突然就溺水了!呼吸像是被黏膩的某種東西堵塞,讓我在無法控制大口喘氣的同時也瘋狂的咳嗽,過於激動的動作讓腦部充血更加強了被嗆到的感受,猛烈暈眩的失重感使我整個人蜷曲的像瀕死的蟲子一樣倒在地上。


      當陽光再次撒入我的瞳孔時,眼前已經沒有那個肥厚臂膀的身影,彷彿一切又回到那個陰暗的垃圾箱一樣。只是這次我不再去檢查那層薄膜的存在,只是仰著頭看著從縫隙落下來的藍天,什麼都沒想也什麼都無法想了。疲勞、疼痛、恐懼、淚水,我已經沒有任何一點力氣去背負甚至去阻止他們了。


      最後我是被一條陌生的小狗舔醒的。牠是個可愛的狗女孩,似乎是被我身上的濃厚雄性味道吸引,牠舔舐著我身上每一處淫糜的痕跡。我沒有理會牠,牠也沒有傷害我,就這麼安靜又相安無事的親密接觸。不知為何我反而有種解脫的輕鬆感,並不是得救了那樣的感動和激情,更像是一種被原諒的感覺,即使是如此汙濁不堪的我,也能夠在陽光下坦然的生活吧?


      我輕輕搓了搓狗女孩的頭,牠似乎也很喜歡,往我身上蹭了幾下之後就自己走開了。太陽已經逐漸低沉,我試著從垃圾推中找出能夠遮蔽身體的東西可惜毫無所獲,但我現在真的提不起勇氣再這樣光著身子踏入陽光。


      我在這陰暗的角落裡對著不存在對象發洩情緒,就像是發了瘋的醉漢在街角撒潑,但又十分恐懼過大的聲響會引來未知的關注,畏縮得像是陰溝裡的老鼠。你知道嗎?我確實就像那些無孔不入的小東西。我開始想著從地下水道穿越學校和公園會是一個好主意。


      說真的,以我的體型想要進入下水道並不算是很困難的事情,但那幽暗未知的恐懼實在讓人難以承受。在垃圾堆裡東翻西找,好不容易拼湊出一個以汙油為燃料的火炬,燒燃的黑煙和惡臭讓人難以接受,但至少能在黑暗中帶來些微光明。地下水道的布局我完全沒概念,只能參照自己對於地面道路方向和距離的印象前進,走不通的地方就嘗試繞道而行。上上下下的路徑讓人迷惑,有數次感到迷失和恐慌,所幸最後都有找到能夠回到地面的出口。


      歷經周折好不容易來到教會附近,天色已經全完暗下來了,明亮的月光和滿天星斗讓夜晚看起來如此安詳寧靜。拖著又痛又疲憊的身體,我真的很抗拒再回到被幽暗和異味包圍的下水道。我知道教會後面就是森林,如果有森林掩護的話也許可以一口氣穿越半個小鎮回到商店街…至於從商店街回家的路…都大半夜了總會有辦法吧!


      趁著夜色我很熟練的溜進了森林,利用樹隙間灑落的月光摸索前行,使用隨手可得的藤蔓和樹葉做了簡易的遮蔽物盡可能包裹住身體。即使這簡陋的「服裝」粗糙又冰涼,但仍然給了我不小的心靈慰藉。只是我終究還是小瞧了這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即使只是沿著森林邊緣前進,我的行動還是招來了危險的氣息。我能感受到一種急迫的危機正在靠近,那是來自靈魂的恐懼。即使我完全靠本能開始瘋狂奔跑,仍然無法逃脫被野獸包圍的困境。


      我不知道森林裡有狼!攔在我眼前的3匹和在後方驅趕我的1匹狼在會合之後並沒有對我展開攻擊。也許是因為我已經全身虛脫癱軟在地,又或是因為我徹底失禁讓他們失去捕食的興致,我完全不明白為何我還能活著。


      其中一匹狼靠到我身上嗅了好一會,甚至還舔了舔我的尿,猝不及防的把我撲倒之後那硬挺的東西就捅進我的小穴裡!這是我第一次刻感受到那個地方被激烈的插入,除了綿延不絕的恐懼和疼痛之外,在腔內還在持續脹大的龜頭那被塞滿的壓迫感更加強烈。難以言喻的苦楚讓我張大了嘴卻叫不出來,只能像是個哭泣的玩偶,被百般玩弄的時候止不住的流淚。


      狼在我身上肆虐了很久很久,除了在腔內灌進了滿滿的腥臭黏液之外,還留下了不少的齒痕,我就像是被烙上了印記的奴隸,被當成物品任意使用。唯一能夠慶幸的是只有一匹狼對我施暴,牠離去前的嘯聲也帶走了其他狼群,而早已經意識渙散的我不知何時也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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