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4-16|閱讀時間 ‧ 約 42 分鐘

小湯261-272|17th公開連載

261.


小湯挪著疼痛的身體,從床上爬起,他現在只要一動就痛,屁股牽動全身,全都在痛。他緩慢地走進浴室,舉步維艱。坐在馬桶上面排泄,小便尿尿還好,小湯要大便時,他真的是痛不欲生,眼淚直飆,屁股裏的每一寸都疼痛得讓小湯哀嚎。外面在廚房準備早餐的唐德武都忍不住來關心小湯的狀況,哀叫聲淒厲得讓人無法不注意。隔著門,小湯努力假裝沒事。擦屁股的時候,衛生紙滿是血跡,更不用說馬桶裏的鮮紅色血便了。小湯冷汗直流,他知道自己的屁股有問題了,可是現在去跟Buddy說狀況,真是太尷尬羞恥了。小湯只能默默祈禱屁股會沒事,中午或晚上就會愈來愈不痛,不會血流不止的。


若無其事地假裝,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嚥起唐々準備的早餐,小湯才想起來昨晚他根本沒吃晚餐。回房間,換制服,要搭唐々的便車到學校。路上的顛簸,讓小湯光坐都是疼。短褲一脫,小湯便覺得不對勁,他的內褲沾了血。他換了書包裏備著的乾淨白襠,整床的凌亂髒污,他回家再來處理了。


阿猿今天請假沒來,小湯在學校內的大便,更是讓他再一次體會早晨排泄時的痛楚,依然是血便。冒著汗的他,拎拎衣口,不斷內心希望著之後就沒事。只是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覺到他的屁股在跟他抗議,說著不舒服。屁股肛門時不時的炙熱灼燒感,這樣的疼痛持續了數小時,還好放學時候,症狀有些減緩,不然小湯真的無法走回家。


有便意想要坐馬桶時,小湯幾度猶豫,因為非常可能會再度感覺到肛門的疼痛,可是有大便不解的排氣,也是讓他感覺痛苦,只要牽動肛門跟直腸部位,小湯都難以忍耐,哀嚎頻頻。


坐在馬桶上面,忍受痛楚,他注意到了白色內褲的紅色血跡,他的眼淚不聽使喚的流下。肛交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沒有享受到想像中的愉悅,卻要面對這樣的後果。




262.


勉強地更換了床單,小湯移動疼痛的身體,抱著髒污床單跟需要刷洗的內褲,緩慢地到了後陽台。他微弱地施力刷洗著沾了血跡及體液的床單,想要在Buddy回家以前,丟進洗衣機清洗然後直接烘乾,避免掛出來晾曬時,被唐々發現什麼異狀。可是平常都是唐々在清洗家中的髒衣物,小湯是沒有任何訣竅,他刷著眼淚都因屁股疼痛飆出淚來。床單痕跡,根本無法完全清除,還依稀能見血跡部位,小湯已經沒有辦法,只好將就丟進洗衣機裏,讓機器洗。他再刷那幾件沾了血的內褲。白色的開襠內褲,染了紅血,更是難以清洗,怎麼刷都還能見到血痕。小湯的眼淚在轉,已經分不清是因為刷不掉還是身體疼痛而流淚。


唐德武開了沙門,意外出現在洗衣台邊,嚇著了小湯。他根本來不及藏石板上的血痕白襠。「為什麼有血跡⋯⋯」唐々問。


小湯一抬頭,眼淚就流了下來,屁股一陣疼痛,渾身欲裂。「你怎麼了?」唐々急問。「內褲怎麼會有血?你有痔瘡還是?」大人的唐德武,看到小湯的內褲有血,很自然地知道小湯的身體可能有異狀。「我們去掛急診好不好——」小湯點點頭,因為他知道他的肛門一定有事情。


沒有吃晚餐,他們就直奔思本大學附設醫院的急診。掛號後的等待是漫長的,以急診檢傷分類,小湯的狀況並不是緊急等級,沒有個兩小時等待,可能也輪不到小湯。他們只能耐心等候,小湯也只好先忍著疼痛。


唐々問了小湯會不會餓,需要他先去買晚餐嘛。小湯搖搖頭,他不餓,且不想之後又要大便,弄得他渾身疼痛。等待的漫長,小湯頻頻打瞌睡點頭,他們只能等著輪到他們。


急診室護理站旁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是小湯之前在兒童泌尿科的醫師,何致遠。他一身便服在跟護理師們談事,轉身要離開前,他与唐德武對到眼,發現了彼此。




263.


何致遠特地走了過來問候跟關心。「是小湯掛急診嗎?怎麼了?」他問時,便蹲了下來,觀察小湯的狀況。「我下班回家看到他在洗血跡的內褲,他又痛得很不舒服,在想是不是痔瘡之類的,就帶他來掛急診了。」


「你們等很久了嗎?」何醫生問。「快兩個小時了。」唐德武回。


「痔瘡啊⋯⋯」何致遠是擔心小湯又再度尿床,「如果是痔瘡的話,我看一下,就幫你們開藥。等我一下」。鑑於小湯是他的病患,他便到護理站跟值班的醫生護理師講了一下,他們非常樂意讓何醫生自己檢查他的病患。何致遠值班的學弟頻頻向他說謝謝,畢竟他們已經有點忙不過來,學長能夠幫一下忙,真是太好了。戴上醫療用口罩,一名護理師跟在何醫師背後,他們找了一床,拉上簾幕,小湯忍著疼痛爬上床,也沒聽何醫生說話,就狗趴式的翹著屁股,拉下外褲跟內褲。何致遠套了矽膠手套,便直接看診,不需小湯変換姿勢,想快速看完,然後用學弟的帳號登入系統開藥。


只是何致遠看了小湯肛門的狀況,臉色一沉。出了簾幕,就直接了當地講:「唐先生,小湯不是痔瘡流血,是肛裂。應該是肛交性行為導致,我懷疑是被性侵。你知道任何蛛絲馬跡嗎?」


聽到何致遠口中的「肛裂」、「被性侵」,唐々的頭一陣痛。「我不曉得發生什麼事。他早上上廁所的時候有發出哀嚎聲,我去問狀況,但他沒有講⋯⋯可能是更早以前⋯昨天發生的⋯⋯我昨天下班的時候,他已經在床上睡了,所以我昨晚沒跟他說上話⋯⋯」以唐德武的聰明,他猜得到發生的事。昨天小湯跟小馬來家裏打電動,如果小湯肛裂,被性侵,小馬的嫌疑最大。牽涉到另外一名學生,唐德武要何醫師先不要走流程通報,他先打電話給思本國中教官陳勁鴻。被性侵跟兩人同意,發生性交導致肛裂,是ㄧ線之間。




264.


不過唐德武還是麻煩何醫師開立一份驗傷單以做不時之需。等著陳勁鴻教官趕來醫院的時間,唐々坐在小湯床位旁的陪病椅上,問著小湯昨天發生的事,但躺著的小湯只是翻了個身側著,什麼話也不想說。雖然他知道只要到醫院看診,就能拿到減緩他疼痛的藥方,只是他沒有想到醫生只是看看,連手都沒有深入觸診之類的就知道他是肛裂,曾有肛交性行為,甚至說出了「被性侵」。他像是沒有裸露卻被人看光光,一陣尷尬与羞恥在他心上盤繞。


急忙趕來醫院的陳勁鴻教官在電話裏聽到唐德武說明狀況,內心是相當震驚,小湯發生了性行為,是肛交,導致肛裂,疑似有被性侵。陳勁鴻沒有想過自己連兩天的往醫院急診室跑,他深呼吸讓自己安定,這樣才能臨機應變,處理狀況。現在他最需要的是處理好小湯的醫療,然後找出跟小湯發生性行為的對象。他來到小湯床邊,輕喊著小湯。「湯成紀⋯小湯,我是陳勁鴻教官。你有聽到嘛?」


過於羞恥,小湯將自己的臉埋在急診室薄毯,不想面對教官,他只有點點頭,輕輕發聲。「教官已經從唐叔叔那邊知道你發生的事情。你想跟教官說嘛?還是你想要跟不認識的大人說,你比較不會尷尬⋯⋯」現在陳勁鴻只能觀察小湯細微動作來知道他的反應。「如果是性侵,我們就走流程⋯⋯」小湯搖著肩膀,「是大人做的嗎?是唐德武嗎?」陳勁鴻在這邊企圖讓小湯自己說出對象,他從唐々那邊已經知道可能是誰。「你不用擔心。教官會保護你——如果是唐德武,教官不會偏袒他的——」


聽到教官懷疑起Buddy,小湯眼睛的淚水止不住:「⋯⋯不是⋯⋯不是唐⋯⋯不是Buddy啦⋯⋯」陳勁鴻再問,小湯在淚水中終於緩緩地說了:「⋯⋯是⋯⋯是小⋯⋯是小馬⋯⋯」




265.


一旁的唐德武与何致遠都聽見了。「小馬是強迫你的嗎?」陳勁鴻想繼續問下去,只不過唐々阻止了他。這樣的事情,不需要硬逼當事人說出口,讓小湯想說時再說,至少他們已經確定了小湯肛裂是因為跟小馬發生性關係導致。唐々拍了陳勁鴻的肩膀,示意換位換人,不要逼小湯這時候一定要說出口。


「小湯,沒關係的,都過去了。等會何醫師開藥完,我們就回家。」唐々堅定而溫暖地說著,他伸手進小湯的薄毯中,握著小湯的手。離開小湯床位的陳勁鴻正在跟何致遠交涉著後續事宜。


這時候的小湯彷彿年齡退化般,用著稚嫩童音:「⋯⋯不要⋯⋯不要跟爸比說我的事情⋯⋯」唐々答應在先,雖然這種事情是一定要讓湯將臣知道的,怎麼可能不讓爸爸知道自己的小孩因為性交肛裂。唐々是有把握能讓湯將臣不會責怪處罰小湯。


「Buddy不會讓你爸爸知道的,你不用擔心會被處罰被打屁股——」縱然是謊話,該說謊時還是要說,謊話有時候力量更強大。


小湯忽然握緊唐々的手:「⋯⋯Bud⋯dy⋯⋯Buddy⋯⋯Bud(爸)⋯dy(地),爸地⋯我不是故意要讓你惹上麻煩的⋯⋯」


「沒事的。一點都不麻煩——」唐々現在倒是懊惱著應該要替小湯準備保險套跟潤滑劑的,幫小湯上性教育,講解男同性恋一〇肛交、小湯跟他說自己打手槍的性幻想性別時,就該想到要準備著的。家裏他跟湯將房間內也有潤滑劑,他們沒跟小湯講放哪,小湯跟小馬兩個男孩性衝動,嘗試肛交時,有潤滑劑,也許小湯就不會搞到肛裂,現在得上急診。




266.


這個晚上馬家得知了這個消息。再怎麼樣,陳勁鴻都還是得處理通知家長這情況,畢竟小馬把小湯搞到肛裂,湯家的確是可以告性侵。馬爸是氣炸了,但他知道是小馬理虧,無論如何都得跟湯家先電話道歉,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陳勁鴻是有湯將臣的手機電話,只是他有點擔心學長知道情況後會大發飆,他在打給湯將之前還先打給唐々問狀況。唐々是已經告知了湯將,電話中唐々已經按耐過湯將,說著事情他都在處理中,不要太擔心,也要他不要責怪、處罰小湯,肛裂的痛苦已經是處罰了。湯將臣在軍營裏跟馬爸通電話時,馬爸再三保證他們會登門道歉,而且小馬一定會得到他應得的懲罰,只希望他們看在兩小無猜條例中兩方都是未成年屬於告訴乃論,能讓小馬的體操之路不要留下這樣的紀錄。


小馬這個晚上被馬爸脫光衣褲,狠狠修理,屁股被打得紅腫熟實,双腳双手都是藤痕。馬爸真的對小馬相當失望,沒想到故態復萌,亂搞而且還跟同性肛交,簡直是亂七八糟。馬爸打完小馬就罰他面壁蹲馬步,不時盯著小馬姿勢,偷懶就再打。在小馬半蹲的時候,馬爸打了電話給早離開的陳勁鴻教官,幫小馬請假,還跟胡孟震教練通了很長的電話。


馬爸結束電話以後,才讓紅腫屁股、滿身傷痕又汗流浹背的小馬起來。双腿發麻的小馬不用半蹲。照上次小馬亂搞的處罰,馬爸特別幫小馬洗澡,順便剃光陰毛,只是這次小馬是脖子以下全身毛髮被剃得乾淨溜溜。小馬這麼大了還被爸爸洗澡,他是尷尬羞恥萬分,他哭著被洗澡,水流過身體,他都感覺疼痛,只是他發現爸爸也在哭。「爸⋯⋯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把⋯⋯小湯⋯⋯」小馬也不管身上的泡沫就抱著爸爸,他們父子倆抱頭痛哭。「我⋯克制不住⋯⋯我⋯管不住身體⋯⋯」


馬爸當晚丈量了小馬的胯間跟卵鳥卵葩尺寸,按著男性盾式貞操帶網路購買預約的需求,下訂了最新一代的布氏盾,等著廠商製作發貨,寄送到台湾。鎖匙,馬爸訂了三把,他、陳勁鴻教官、胡孟震教練各一。讓小馬在除了練習、比賽、睡覺時間外,都得戴著男性貞操帶,預防他又克制不了自己的慾望。




267.


小湯的情況沒有嚴重到要住院,何致遠示範了一次擦藥,讓唐々學著回家幫小湯上藥,就讓他們出院。唐々領了小湯肛門內外擦的藥還有軟便劑後,便帶他離開醫院。坐上車,準備開離停車場時,唐々的肚子咕嚕響著,他才想起自己沒吃晚餐。「你會餓嗎?還沒吃晚餐吧,我們在外面吃完再回家吧。」唐々問著小湯時,他的肚子也響著。「⋯⋯可是⋯⋯吃東西的話,又要大便⋯⋯那時候會很痛⋯⋯」


「晚餐還是要吃的啊。醫生有開軟便劑給你,上廁所應該不會這麼痛。而且開始在擦藥,之後大便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唐々的說詞的確說服了小湯。晚餐後,要去開車,他們經過了24小時的藥局,唐々說著要進去買藥用棉花棒,抓了幾包,唐々想起在急診室的懊惱,便繞道到保險套的櫃位,買條潤滑劑跟保險套,他跟小湯說著之後如果跟別人肛交時要使用。小湯拚命搖頭:「我不要⋯⋯肛交痛死了⋯⋯我才不要跟別人肛交。」


「備著吧。如果保存期限過了,就丟掉。之前跟你講肛交的事,原本以為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生了。你房間還是備著。」潤滑劑,唐々很順手的拾了他跟湯將慣用的。保險套倒是猶豫地挑了,他跟湯將已經沒用保險套很久了。


「⋯⋯爸⋯⋯」小湯支支吾吾了會。「爸地⋯⋯可以買嬰兒紙尿布給我嗎?」小湯突然提起了尿布,著實讓唐々腦袋轉不過來,以為他又開始尿床。「那個⋯⋯屁股會流血⋯⋯內褲會沾到血。」


「對呴——」小湯給了這個理由,的確讓唐々覺得比起潤滑劑跟保險套,小湯現在比較需要嬰兒紙尿布。白色內褲沾到血,是很難清洗乾淨。藥局裏他們在尿布架位上拿了包之前小湯尿床時用的。少片裝的沒了,唐々就直接往上一個片數包裝的抓了一包,一塊去結帳。




268.


夜裏湯將臣打了電話給唐德武,他睡不著。唐々是跟小湯購物完回家後,更換了小湯新的床單,把小湯送上床後,才有了一絲絲喘息休憩的時間。唐々做了幾下伏地挺身,滾了幾下滾輪,手機螢幕顯示著湯將來電,他便休息接起手機。


「我睡不著⋯⋯想說看你睡了嘛。」湯將說著,他也知道唐々的作息時間,可能還沒睡。


「折騰了一個晚上,現在是放鬆的時間。」唐々笑著。他們彼此更新了一下進度,馬爸親自打電話給湯將臣低聲下氣真誠道歉,唐々帶小湯去吃飯及購物的瑣碎小事。


「發生這種事情,我不在他身旁⋯⋯我不在你們身旁⋯⋯」湯將有些抱歉地說。


「沒關係啦。你又不是故意不在他身邊,如果你能到而不到,才糟糕。」


「唐々,有你真好。我真的很幸運——慶幸那時候我有脫褲子給你打屁股。你有親我跟我告白。我有去找你——」湯將說起他們的過去,是肉麻也是愛的表白。


唐々講起了在急診室之後小湯叫他的方式。「你記得小湯之前改叫我Buddy嘛?」


「記得啊。他不是有段時間一直在yo yo yo hey hey hey Buddy——」


「他在急診室裏把Buddy拆開來唸。Bud(爸)、dy(地)。」唐々笑了出來:「我真的有一瞬間被收買的感覺。我原本以為可能只是拆開聽錯,但後來去吃飯買用品時,我有發現他的Buddy,後面的dy根本是省略的。」唐々講得有點得意。


「這小痞子,很會嘛——」湯將跟著笑了。這大概是晚上接到消息,愁眉苦臉後難得的笑開懷。「有一種小湯突然長大了⋯⋯連性行為都有了⋯⋯要被追老了——」




269.


下了唐々的車,小湯往校門口走去。他的學生褲裏包著嬰兒紙尿布,休養幾日,他的屁股已經不會流血,他可以穿內褲不用包尿布,但他還是想包著嬰兒紙尿布。聽阿猿說他爸爸已經出院了,今天會上學,他還滿期待跟阿猿見面的。阿猿從遠遠的地方就看到下車的小湯,跑了過去,在小湯背後就拍了小湯的屁股。意外的被人拍屁股,著實讓小湯緊張,見到是阿猿,立刻安心,兩人像之前般打鬧。「又包尿布,是不是又尿床啦——」追逐的小湯:「屁啦。我沒有尿床⋯⋯」小湯忽然發現大動作時,他的肛門沒有像先前般疼痛,他可以很自然了。他是有些開心,只是他注意到了旁邊人的耳語。


「是他耶」、「就是那個跟體育班那個的⋯⋯」、「被捅屁眼」、「屁股裂開來」等等的閒言語正竄流著。阿猿是不明究理,小湯是很清楚這些人在講什麼,一臉凶狠地瞪了回去,讓這些人閉嘴。


「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什麼事情嗎?」阿猿問。小湯倒是有些尷尬地不知從何說起,「你爸還好嗎?」


阿猿說得輕鬆:「心肺方面的問題,老菸槍一定會有的。可能剛好體力比較差,免疫功能不好才會突然昏倒。」他們邊走邊聊的進校園走到教室,只是阿猿也注意到了周遭的人一直在碎嘴,連他都覺得煩。


小馬在班上說溜了嘴。畢竟双手双腳的鞭打痕跡沒有消失就去上學,同學們的關心,很自然就說了他被他爸打的。被問起為什麼被打成這樣,小馬一說理由,他的心一陣涼,他知道他說錯話了。他不該說出是因為他把小湯幹到肛裂。


一日不到的時間,流言繪聲繪影,愈傳愈誇張。小湯跟阿猿把書包放下,班上的同學知道他們不好惹而有所節制,見到他們兩個就立刻閉嘴。阿猿是察覺不對勁,不過大家都不太敢在他們面前說,阿猿心裏想著就不要讓他知道怎麼了,不然就給對方好看。




270.


下課時間,阿猿找小湯去販賣部買飲料,一路上這種指指點點不時出現,阿猿問小湯知道怎麼了嘛,不過小湯內心沒有準備好怎麼跟阿猿說,只能支支吾吾的。他們手持著鐵罐,拉開拉環,正暢飲時,小湯旁邊的學生再度講著流言。在阿猿還沒發怒前,小湯率先罵出口,他們沒想到的是對方回嘴了。「很凶嘛,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也這麼凶。屁股都被人捅爛了,還這麼嗆。」對方伸出食指想勾勾小湯下巴,有調戲的味道。阿猿飲料就砸在地上,推了一把對方,他是要發飆了。「果然凶的人,找的男朋友都這麼凶狠——」對方的同學快速帶離,避免肢體衝突。阿猿不想再被蒙在鼓裏,直接開口問了小湯。


小湯也不隱瞞了。「你爸送急診的那天,小馬到我家打電動,他跟我玩到床上去,我肛裂了⋯⋯」


莫名之火燃燒了起來,阿猿氣急敗壞地往著不是他們班教室的方向走。「阿猿,你要去哪?」跟在後面的小湯一直問著。跟了一會,小湯已經知道這是小馬體育班的方向。


「馬哲源,你給我出來——」阿猿一到小馬班上就直接用吼的。原本還在跟同學們有說有笑嬉鬧的小馬,見到阿猿憤怒的模樣,他便往阿猿所在走。看見後面的小湯,小馬一臉愧疚,他明白怎麼回事。「幹——你連兄弟都敢幹——你還有什麼事幹不出來——」阿猿一拳就揍了過去。他們立刻就扭打在一塊,用手用腳,毫不客氣的出拳,阿猿与小馬的互毆,引起了旁邊眾人的圍觀与議論。


眼見著這一切在面前發生,小湯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他的腦海中全是小馬在床上壓制他,卵鳥進出他的屁眼,不聽他的哭喊。都是肉搏,一個在眼前一個在腦海,小湯整個人呆滯在原地。




271.


附近的教官跟老師趕來制止。小湯的世界無聲靜音,他有看見陳勁鴻教官出現,等他回過神時,他們三人都進了教官室,彷彿音量開大,小湯終於能聽見他們在說什麼,做了什麼。他們已經在思本室內,陳勁鴻大腿上趴著阿猿,光屁股的被掌摑。小馬趴在胡孟震大腿上,同樣光著屁股被木板打著。被打屁股的阿猿,眼眶中含著淚,沒有唉出半聲,默默承受著陳勁鴻寬大的手掌打在他的屁股上。教官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打阿猿屁股了。原本從這樣姿勢畢業的阿猿再度像個小男孩般,趴上大腿被打屁股。聞訊趕來的胡孟震教練,雖然撞見了王旭明教官,但他的心思不在阿明身上。阿猿跟小馬他們兩個被帶進思本室內,陳勁鴻要阿猿脫掉學生褲跟他的四角內褲,赤裸下半身趴上來他的大腿時,胡孟震就跟進了,同樣要小馬脫光,褪掉學生褲跟白襠。阿猿被打屁股前,他已經注意到了小馬的双腿還殘留著鞭藤痕,小馬的體毛被剃光後初冒黑芽模樣。小馬的屁股在早上就被陳勁鴻打紅了,粉紅色的屁股現在再被胡孟震打成豔紅色。小馬每天早上都要來找陳勁鴻教官打屁股,每天睡前再被爸爸打屁股,有時還要因為訓練表現不佳,額外再被胡孟震打屁股。一直要到量身訂製的男性貞操帶送達台湾,小馬鎖上才能結束每天至少兩頓打屁股的規律。


小馬在胡孟震打沒幾下就已經放聲大哭,小馬的哭泣聲讓小湯回過神,聽見這世界的聲音。小馬的啜泣哀嚎哭泣聲中,一句一句的「小湯對不起」。小湯忽然覺得小馬很可憐,屁股紅得腫了,双腿還有未消的藤痕。小湯也覺得阿猿幹嘛氣成這樣,屁股被幹到肛裂的是自己又不是他,跑去找小馬算帳,害他現在被用這個姿勢打屁股。好啦,他知道阿猿是義氣,兄弟。等會再好好犒賞阿猿,買飲料請他。小湯的肩膀上放了一隻手,小湯注意到是王旭明,才意識到教官一直站在自己背後。是陳勁鴻擔心小湯狀況,請王旭明照顧。


王旭明看著眼前兩個掌摑打架學生的男人,一個是曾經是他慾望的出口,給予他肉體高潮的胡孟震,他望著專心打屁股的阿震,他多希望有跟他私下談談的機會。一個是打過他屁股的同梯,他也像眼前兩個趴在大腿上,光屁股被狠狠教訓的學生,陳勁鴻已經不只一次給他打屁股,他有點感謝陳勁鴻適時的給予救援,讓他不至於沉淪在男男肉體關係,而他疑惑著還一直找陳勁鴻打屁股是不是另一種男男肉體關係。




272.


陳勁鴻讓阿猿從大腿下來時,胡孟震仍繼續打著小馬屁股,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陳勁鴻先讓阿猿跟小湯離開教官室,要他們回教室上課。他帶他們出去時,還順便將看傻眼的王旭明帶離思本室,他知道王旭明的心思又在胡孟震身上。如果又再來,那他這段時間打王旭明屁股就白打了。


小湯跟阿猿離開後並沒有往教室方向,「你幹嘛找小馬打架⋯⋯好啦,我知道你是替我出氣。我請你喝飲料啦——」他們去了販賣部買涼飲後,溜去了小湯後來找到可以通往的頂樓天台,邊抽菸邊喝。兩個人都打算翹掉這堂課。他們點起菸,小湯注意到阿猿的眼睛不知道是汗還是什麼,折射著光芒。


「小湯,你有想過未來嗎?」阿猿吸了口吐著菸圈。


「未來?就一直來啊。」小湯不加思索直接地說。


「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就是國三準備要上高中⋯⋯我問過沈君禮⋯⋯我現在的成績可以到哪樣的學校⋯⋯」阿猿突然語氣変沉,整個人都沉重了起來。輕飄飄的菸圈緩緩上升而破碎。「你有想過,我們這麼爛的成績,可以唸什麼學校嘛⋯⋯」阿猿突然哽咽了。


「去唸思本高中就好啦。不是唸國中部可以直升。」小湯還是一副無所謂的口吻。


阿猿苦苦地笑:「我上網搜尋了一下思本高中的入學⋯⋯思本高中給國中部的直升,最多的那年只有30%不到⋯⋯剩下的60%是入學考試進去的⋯⋯能靠關係的只有10%不到⋯⋯你爸在思本高中有認識的人可以靠關係,像蔡仔那樣的人⋯⋯」講到這,小湯還真是不知道湯將臣在思本高中有沒有認識像蔡仔的人。「⋯⋯我⋯⋯」忽然間阿猿的眼淚像噴泉般地湧現。


阿猿暴哭,手上的菸無情地燒,白了就垂落,菸灰在空氣中,散落得不著痕跡。阿猿講起了住院的晚上,猿爸跟他說的話。「我跟小馬互毆⋯⋯雖說是為了替你出口氣⋯⋯可是我只是想找個人發洩,算小馬倒霉⋯⋯我好想揍我自己,我覺得我是在跟過去的自己打架,為什麼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嗚⋯⋯我想要唸市立高中而不是私立的⋯⋯」


小湯這時候聽著阿猿說的話,覺得眼前的阿猿忽然長大成為一個大人了,開始會為自己的未來著想,而他只是走一步算一步,反正一定會唸高中。原來思本高中也不是唸了國中就可以無視成績直升。


「我不喜歡我家的小吃店,可是如果未來的選項只有這個,我一定會很後悔,對自己很生氣⋯⋯我不要只有一個選項,我要我的選擇可以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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