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自由的旅程》 二、「走吧，一起去死。」

「要是人生可以重來那該多好？」他看著前方倒數讀秒的紅綠燈這樣想著。

重來的人生也許不會更好，也許會更糟到一個無法想像的地步，但起碼還有嘗試的機會。一半一半。

只要一次，一次就好。

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會心服口服的。

他轉過頭去看那面大海，海面上的飛鳥依舊上下盤旋飛翔，有些船隻已經走得好遠好遠，只剩下一個幾乎就要看不見的黑影，在波光粼粼中往地平線那頭航行。

「10秒。」女人這時候出聲提醒他。但又像是說給她自己聽似的。

他把頭轉正看向路的前方，紅綠燈像是配合著心跳的頻率跳動著。

9……8……7……6……

「走吧。一起去死。」我說。

她把頭靠了過來，倚在我的肩膀上。

「在這之前，先答應我一件事。」

「嗯，你說。」

「把音樂換成陽光一點的，畢竟我們現在是要去幹大事。英國風太梵谷了。」

「那你想聽什麼？」她坐直了身子，從置物架拿起手機把音樂按掉。

「那就播放我們認識的那一天，聽到的歌吧。」

她歪著頭想了一下，接著在螢幕上輸入歌名。伸手把音量轉到了最大。

「好了，帶我走吧。」她說。

我轉頭看她，就像是第一次看到她一樣。然後重重的吻了她的嘴。

她迎了上來，吸著我的舌頭。

5……4……3……2……1

綠燈亮起，我用力踏上油門，車子喘息似的往前開去，差點熄火。

「Freedom 」

我把車窗搖下，朝著遠方大海的海鳥大喊。

音響裡的歌手在這時候也用盡力氣嘶吼了出來：

Shot through the heart and you're to blame

You give love a bad name

I played my part and you play your game

You give love a bad na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