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什麼也做不了,
多了很多和自己對話的時間。
或許同情或許一點好奇,
或許只是我多想了,嗎。
一點點的羞怯,裝作不在意,
心繫著的那個妳,
休息時間超時的驚慌失措,
想再多待一會兒想再多做點什麼,
即使渾身解數也無可避免的結局。
三月十六日,確定隔天出院。
晚上八點接班,熱情阿長上線,
很佩服她走到哪歡笑就到哪,開口就是舞台。
阿長領著妳到處跑,隔著簾子,
洺瑄,早飯的化痰藥記得清點。
模糊的視線,映入眼簾的並不是熟悉的笑顏。
今天休假嗎?我不知道。
離院須知由先前四人房的眼鏡護理師負責,
也算有始有終吧,這才是現實,
再美好的夢總有睡醒的一天。
洺瑄,全名是郭洺瑄。
這大概是我唯一能帶走的東西,吧。
差點忘了拿藥。
身型嬌小158上下,V字走廊的另一端,
包包頭的位置綁得比平常高一點,
不過瀏海還是蠻亂的。
再想起當時情緒仍無法平復,幻想之中卻是意料之外。
這一刻就只有妳和我,時間變得好慢好慢,
口罩拉下,泛起了紅暈,
嘴唇軟軟的。
心好像漏跳了一拍。
五專念完接著讀二技,實習工作耽誤一年,
八月二日,可能不在154號病房了。
二十四或二十五歲 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