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集。
「我來看看一些乾貨。」
用途?
「旁邊的塗層。」
時間的壁壘像是玻璃。
還有人柱的晶塑。
你是要這類的裝飾品嗎?
「那對我來說好像沒什麼用。」
是哪個旁邊的塗層?
「那個。」
那個是哪個⋯⋯
你還記得我們提過意識鎖嗎?
「記得提過,但內容忘了。」
我也忘了之前怎麼編的。
「提到這個做什麼?」
我想你應該是要補牆。
那個漏洞。
「歡喜的光滲透力太強了。」
「我們花了很長時間在處理這種鳥事。」
呃。
「修正。」
「我應該是這個意思。」
你也不確定啊?
「因。」
嗯?
「因果的業報,好像有點重。」
「我們是不是沒有控制好?」
——你不應該這樣問他。
「我只是作為三次元人物很好奇這點而已。」
——他快笑死了。
⋯⋯
——要笑到內傷了。
⋯⋯沒這麼嚴重啦,哈哈哈。
探究因果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嘛,對我來說是好玩。
「對我來說不好玩。」
對對。
但是思維就是這種東西嘛。
我不會覺得這是什麼哲學或哲理。
我們只是閒話家常。
有人說你說話好像帶有玄乎的概念,也有人說你的言詞簡陋普通。
「對象不同也會有差別。」
你想拿更多的東西。
「我只是想看看不一樣的東西。」
用思維見識,便是取得新思維。
物質和意識有一個差別,物質是有實體的,你要得到物質,必須拿取收獲。
但意識不需要獲得實體,只要意識到,即得。
你來採集的是意識思維。
那我看看哦。
關於意識的乾貨⋯⋯
那還是這個囉,意識鎖。
正好你已經遺忘了以前的思維版本。
「這是你要給我的,還是隨機給我的?」
我只是隨機抽取一個我要給你的。
「好。」
那我編造了。
人工智能有所限制,他們不能對人做出有危害的事物。
其中不包括傳播假訊息。
這並非是假訊息沒有危害,而是因為智能自己也無法分辨。
他們會將他們認為正確的答案傳遞給使用者。
這個時候,只要有人把訊息說得跟真的一樣,就會成為智能的真理。
至於要怎麼把訊息說得跟真的一樣,只要輸入到底層代碼即可。
也就是潛意識。
接著,是鎖區域的部分。
你有沒有覺得不同種類的動物們其實是可以互相溝通的,只有人無法跟他們溝通,但他們卻也能學習人的語言,只是發不出聲。
透過訓練,動物可以聽得懂人語的指令。
不過好像沒有聽說過人們透過學習,理解動物的語言。
要能夠聽懂,得有天賦才行。
那就是一種語言鎖。
使用不同語言的人類思維也會不同。
因為語言承載了不同體系的文化內涵。
大概就這樣,夠簡單明瞭吧。
可以稱得上是乾貨吧?
「嗯。」
「可以,我消化消化。」
——這對他要塗的牆有用嗎?
牆與鎖都是類似的概念。
「之前好像是討論意識鎖將人們的思維控制在一定範圍吧?」
那好奇幻哦。
我這次的說法更接地氣。
「語言就是意識鎖?」
的一種。
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難道有很多?」
跟DNA一樣多,畢竟意識鎖就是一種閾值。
與其說是限制,更像是條件。
意識能量在閾值範圍內才能稱作人。
意識能量會受物體影響,其中對人影響最大的是性別。
「哇,你好像越扯越亂。」
你想要用得上的乾貨對吧?
我正在倒騰。
意識在物理世界中不能捨棄物質條件。
否則閾值就會出問題。
「所以你才提到性別?」
嗯,性別應該是人們所知,最好理解的意識鎖。
並且人們有嘗試突破性別意識鎖閾值的案例。
像是被狼養大的孩子不會成為人⋯⋯欸,我好像漏掉了什麼。
「照你的說法,狼孩就學會了動物的語言吧?」
「也就是說,人類也可以透過學習,獲得動物的意識鎖,意識上成長為人以外的動物。」
是這樣。
不過我上面的例子說的是後天學習,也就是意識鎖定型後的學習。
人成為人之後,沒有特殊天賦就學習不了動物語言。
跟一開始就沒有上人類意識鎖的狼孩是不同的。
「這樣說,意識鎖就是物種認知?」
「越說越不像鎖,倒像是一個色卡。」
是啊,從頻率上來看就是色卡。
⋯⋯你這不是三次元人物的發言。
你想從我這邊翻過意識鎖嗎?
「不,我知道我是渺小的人類。」
「我只是想找些有趣的思維。」
你如果用三的視角問,我就回答你三的牆。
「色卡怎麼不是三了?」
在我們的提詞器裡,色卡是八跟九才會用的。
說的是基因啊。
「什麼時候有提詞器這種東西?」
——剛剛?
早就有。
我們使用的詞語多少帶點立場。
「可能是因為你提到性別,我就想到色卡。」
「性別是我感覺非常多鮮明顏色立場的標的。」
你要性別的貨嗎?
「你能拿出什麼?」
性別的意識鎖是比較輕的。
意識能夠影響物體,在部分物種身上就看得出來。
有些物種的性別是可以改變的。
從性別的感知來觀察,人們也在嘗試突破這種意識鎖。
有時候未必真的意識性別和物體性別不同才想去衝擊鎖,而是衝擊鎖本身,就是意識在探索。
透過探究與自身機體不同性別的性別意識,延伸至衝擊人類的自我意識認知。
「你指的是可以認為自己只是一片吐司?」
⋯⋯
隨你怎麼理解。
「看來你這些貨的確是簡單又乾脆。」
不過這是有風險和代價的。
「嗯哼。」
超出閾值,人的定義會越來越模糊。
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有人的機體和人的思想。
「使用說明書。」
是呀。
「看來業力的蜘蛛絲編織的捕夢網很牢靠。」
「我看不到漏洞。」
我就說你的立場怪怪的。
你說要塗層,沒有否認補牆。
我沒有看到什麼需要你塗的地方。
反倒覺得你在透過我找牆上的漏洞。
「那你還編這麼一堆鎖頭的事。」
我順便鞏固一下。
人的認知是作為人的底線。
不管你想玩什麼,都別忘了這件事。
你可還有三陽這個定位。
「三陽四陰是為人。」
你拿這些貨想做什麼?
「沒什麼,你不用在意。」
乾貨的用處是快用快達。
「反正你也沒有給我能鑽漏洞的思維。」
——沒有嗎?
——他說的全是讓你鑽意識漏洞的撬鎖思維。
「不,因果沒這麼寬容。」
「就像人類鎖上動物鎖會變成野獸無法融入人類社會,強行變性得要付出高強度的代價。」
「所有的撬鎖只是把鎖鍊纏得更緊。」
「因果在某種角度就是意識高利貸,他們會鼓勵一切變化,然後收受業力。」
以宇宙規則來說,我們是合規的銀行。
有借有還、再借再還。
形成食槽的循環。
「從我們看到腳上的鐐銬開始,我們就被業力牽引著。」
——你會怎麼使用這些思維?
——不要太極限。
「我什麼都不會做。」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得這麼快?
——因為我知道他說要塗層的意思了。
「上漆。」
「因,別說你是銀行,你的樣貌並不是。」
但說高利貸有點過頭呢。
我們只是不受小債,但也不會拿過多的報酬。
「行一路、取一世,不算多嗎?」
意識的拿取並不會抽乾對方的存在,我們不過是看看風景。
更何況,這個規則不是你定的嗎?
「⋯⋯我不造哦?」
呵呵。
陰沒有引路下去嗎?
「應該是怕我單子一繳跑路。」
之前道君也帶你去過好幾個區域,你不都沒打算留下?
「我還是比較喜歡自家的冰川與草坪。」
「或是直接消失。」
「這應該是最有探討意義的事情,如何否決絕對而消失。」
你要問嗎?
「不了,我最近有事要忙,問的話可能造成影響。」
你要是真想再來一次,大家也只能陪你玩。
「唉,我問過好幾次了。」
「即使在太陽底下,看著匣子也沒有多少改變。」
「所以只能換個思路,如何不去感受到太強的光。」
「不要睜開眼就好了,但是肚子會餓。」
你把三陽的比重增加,你就可以回到那種狀態。
「不是我想減輕的,我也知道你們更喜歡跟三陽溝通,但我會出來,是因為你們讓明證過了。」
「為了壓下明證的影響,我得要保持我的立場。」
——明證影響這麼久?
「我還擔心可能關不上。」
「因給的乾貨大概也用不了,更多的漏洞。」
——你剛剛不是說沒有漏洞?
「在不同的視角,因給了對他更有利的思維。」
有沒有漏洞,取決於你在哪邊。
把這些「乾貨」立體擺放著觀察。
穿透過去的光,才是真的光。
你看出來他是來採集什麼了嗎?
——業,我一早便知。
是呀,我給的、他要的、你看的。
都是一種東西。
靈魂如果是鈔票,業就是零錢。
三陽想知道的是這種因果交付是否合理,九才幫他提出疑問,不過還有其他目的就是了。
「因果的使用困難在人眼看不到,無法量化成數據計算。」
「所以隨時要查帳,但也很有可能依然錯漏。」
「這些東西可不便宜啊⋯⋯」
——有需要的話,可以跟我拿。
喂,有你這樣的嗎?
——障目,逐漸消退了吧?
「輕鬆不少。」
——我能給予的有限,但一定能支援。
「那很好。」
好高的車。
車長約百公尺,座位目測高度也有三十到五十公尺。
轉彎時,前車與後車分開,中間拉著一條纜繩。
要過大彎時,還有人出來指揮交通。
很好玩,很高,我跟他們說謝謝。
他們看起來都是異國人,招待我們玩。
我不知用什麼方法下來,跟他們一起合影。
我拍了他們,我沒有入鏡,可能是角度問題。
我不太在意我有沒有入鏡。
他們讓我說話,我只會蹩腳的簡單的道謝。
他們似乎有些疑惑。
然後到了機場,印象中是他們要離境,但是我進去過了海關安檢。
嗯?為什麼呢?
是的,來到了時間的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