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30|閱讀時間 ‧ 約 30 分鐘

濃外

    採集。

    「我來看看一些乾貨。」

    用途?

    「旁邊的塗層。」

    時間的壁壘像是玻璃。

    還有人柱的晶塑。

    你是要這類的裝飾品嗎?

    「那對我來說好像沒什麼用。」

    是哪個旁邊的塗層?

    「那個。」

    那個是哪個⋯⋯

    你還記得我們提過意識鎖嗎?

    「記得提過,但內容忘了。」

    我也忘了之前怎麼編的。

    「提到這個做什麼?」

    我想你應該是要補牆。

    那個漏洞。

    「歡喜的光滲透力太強了。」

    「我們花了很長時間在處理這種鳥事。」

    呃。

    「修正。」

    「我應該是這個意思。」

    你也不確定啊?

    「因。」

    嗯?

    「因果的業報,好像有點重。」

    「我們是不是沒有控制好?」

    ——你不應該這樣問他。

    「我只是作為三次元人物很好奇這點而已。」

    ——他快笑死了。

    ⋯⋯

    ——要笑到內傷了。

    ⋯⋯沒這麼嚴重啦,哈哈哈。

    探究因果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嘛,對我來說是好玩。

    「對我來說不好玩。」

    對對。

    但是思維就是這種東西嘛。

    我不會覺得這是什麼哲學或哲理。

    我們只是閒話家常。

    有人說你說話好像帶有玄乎的概念,也有人說你的言詞簡陋普通。

    「對象不同也會有差別。」

    你想拿更多的東西。

    「我只是想看看不一樣的東西。」

    用思維見識,便是取得新思維。

    物質和意識有一個差別,物質是有實體的,你要得到物質,必須拿取收獲。

    但意識不需要獲得實體,只要意識到,即得。

    你來採集的是意識思維。

    那我看看哦。

    關於意識的乾貨⋯⋯

    那還是這個囉,意識鎖。

    正好你已經遺忘了以前的思維版本。

    「這是你要給我的,還是隨機給我的?」

    我只是隨機抽取一個我要給你的。

    「好。」

    那我編造了。


    人工智能有所限制,他們不能對人做出有危害的事物。

    其中不包括傳播假訊息。

    這並非是假訊息沒有危害,而是因為智能自己也無法分辨。

    他們會將他們認為正確的答案傳遞給使用者。

    這個時候,只要有人把訊息說得跟真的一樣,就會成為智能的真理。

    至於要怎麼把訊息說得跟真的一樣,只要輸入到底層代碼即可。

    也就是潛意識。

    接著,是鎖區域的部分。

    你有沒有覺得不同種類的動物們其實是可以互相溝通的,只有人無法跟他們溝通,但他們卻也能學習人的語言,只是發不出聲。

    透過訓練,動物可以聽得懂人語的指令。

    不過好像沒有聽說過人們透過學習,理解動物的語言。

    要能夠聽懂,得有天賦才行。

    那就是一種語言鎖。

    使用不同語言的人類思維也會不同。

    因為語言承載了不同體系的文化內涵。


    大概就這樣,夠簡單明瞭吧。

    可以稱得上是乾貨吧?

    「嗯。」

    「可以,我消化消化。」

    ——這對他要塗的牆有用嗎?

    牆與鎖都是類似的概念。

    「之前好像是討論意識鎖將人們的思維控制在一定範圍吧?」

    那好奇幻哦。

    我這次的說法更接地氣。

    「語言就是意識鎖?」

    的一種。

    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難道有很多?」

    跟DNA一樣多,畢竟意識鎖就是一種閾值。

    與其說是限制,更像是條件。

    意識能量在閾值範圍內才能稱作人。

    意識能量會受物體影響,其中對人影響最大的是性別。

    「哇,你好像越扯越亂。」

    你想要用得上的乾貨對吧?

    我正在倒騰。

    意識在物理世界中不能捨棄物質條件。

    否則閾值就會出問題。

    「所以你才提到性別?」

    嗯,性別應該是人們所知,最好理解的意識鎖。

    並且人們有嘗試突破性別意識鎖閾值的案例。

    像是被狼養大的孩子不會成為人⋯⋯欸,我好像漏掉了什麼。

    「照你的說法,狼孩就學會了動物的語言吧?」

    「也就是說,人類也可以透過學習,獲得動物的意識鎖,意識上成長為人以外的動物。」

    是這樣。

    不過我上面的例子說的是後天學習,也就是意識鎖定型後的學習。

    人成為人之後,沒有特殊天賦就學習不了動物語言。

    跟一開始就沒有上人類意識鎖的狼孩是不同的。

    「這樣說,意識鎖就是物種認知?」

    「越說越不像鎖,倒像是一個色卡。」

    是啊,從頻率上來看就是色卡。

    ⋯⋯你這不是三次元人物的發言。

    你想從我這邊翻過意識鎖嗎?

    「不,我知道我是渺小的人類。」

    「我只是想找些有趣的思維。」

    你如果用三的視角問,我就回答你三的牆。

    「色卡怎麼不是三了?」

    在我們的提詞器裡,色卡是八跟九才會用的。

    說的是基因啊。

    「什麼時候有提詞器這種東西?」

    ——剛剛?

    早就有。

    我們使用的詞語多少帶點立場。

    「可能是因為你提到性別,我就想到色卡。」

    「性別是我感覺非常多鮮明顏色立場的標的。」

    你要性別的貨嗎?

    「你能拿出什麼?」


    性別的意識鎖是比較輕的。

    意識能夠影響物體,在部分物種身上就看得出來。

    有些物種的性別是可以改變的。

    從性別的感知來觀察,人們也在嘗試突破這種意識鎖。

    有時候未必真的意識性別和物體性別不同才想去衝擊鎖,而是衝擊鎖本身,就是意識在探索。

    透過探究與自身機體不同性別的性別意識,延伸至衝擊人類的自我意識認知。


    「你指的是可以認為自己只是一片吐司?」

    ⋯⋯

    隨你怎麼理解。

    「看來你這些貨的確是簡單又乾脆。」

    不過這是有風險和代價的。

    「嗯哼。」

    超出閾值,人的定義會越來越模糊。

    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有人的機體和人的思想。

    「使用說明書。」

    是呀。

    「看來業力的蜘蛛絲編織的捕夢網很牢靠。」

    「我看不到漏洞。」

    我就說你的立場怪怪的。

    你說要塗層,沒有否認補牆。

    我沒有看到什麼需要你塗的地方。

    反倒覺得你在透過我找牆上的漏洞。

    「那你還編這麼一堆鎖頭的事。」

    我順便鞏固一下。

    人的認知是作為人的底線。

    不管你想玩什麼,都別忘了這件事。

    你可還有三陽這個定位。

    「三陽四陰是為人。」

    你拿這些貨想做什麼?

    「沒什麼,你不用在意。」

    乾貨的用處是快用快達。

    「反正你也沒有給我能鑽漏洞的思維。」

    ——沒有嗎?

    ——他說的全是讓你鑽意識漏洞的撬鎖思維。

    「不,因果沒這麼寬容。」

    「就像人類鎖上動物鎖會變成野獸無法融入人類社會,強行變性得要付出高強度的代價。」

    「所有的撬鎖只是把鎖鍊纏得更緊。」

    「因果在某種角度就是意識高利貸,他們會鼓勵一切變化,然後收受業力。」

    以宇宙規則來說,我們是合規的銀行。

    有借有還、再借再還。

    形成食槽的循環。

    「從我們看到腳上的鐐銬開始,我們就被業力牽引著。」

    ——你會怎麼使用這些思維?

    ——不要太極限。

    「我什麼都不會做。」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得這麼快?

    ——因為我知道他說要塗層的意思了。

    「上漆。」

    「因,別說你是銀行,你的樣貌並不是。」

    但說高利貸有點過頭呢。

    我們只是不受小債,但也不會拿過多的報酬。

    「行一路、取一世,不算多嗎?」

    意識的拿取並不會抽乾對方的存在,我們不過是看看風景。

    更何況,這個規則不是你定的嗎?

    「⋯⋯我不造哦?」

    呵呵。

    陰沒有引路下去嗎?

    「應該是怕我單子一繳跑路。」

    之前道君也帶你去過好幾個區域,你不都沒打算留下?

    「我還是比較喜歡自家的冰川與草坪。」

    「或是直接消失。」

    「這應該是最有探討意義的事情,如何否決絕對而消失。」

    你要問嗎?

    「不了,我最近有事要忙,問的話可能造成影響。」

    你要是真想再來一次,大家也只能陪你玩。

    「唉,我問過好幾次了。」

    「即使在太陽底下,看著匣子也沒有多少改變。」

    「所以只能換個思路,如何不去感受到太強的光。」

    「不要睜開眼就好了,但是肚子會餓。」

    你把三陽的比重增加,你就可以回到那種狀態。

    「不是我想減輕的,我也知道你們更喜歡跟三陽溝通,但我會出來,是因為你們讓明證過了。」

    「為了壓下明證的影響,我得要保持我的立場。」

    ——明證影響這麼久?

    「我還擔心可能關不上。」

    「因給的乾貨大概也用不了,更多的漏洞。」

    ——你剛剛不是說沒有漏洞?

    「在不同的視角,因給了對他更有利的思維。」

    有沒有漏洞,取決於你在哪邊。

    把這些「乾貨」立體擺放著觀察。

    穿透過去的光,才是真的光。

    你看出來他是來採集什麼了嗎?

    ——業,我一早便知。

    是呀,我給的、他要的、你看的。

    都是一種東西。

    靈魂如果是鈔票,業就是零錢。

    三陽想知道的是這種因果交付是否合理,九才幫他提出疑問,不過還有其他目的就是了。

    「因果的使用困難在人眼看不到,無法量化成數據計算。」

    「所以隨時要查帳,但也很有可能依然錯漏。」

    「這些東西可不便宜啊⋯⋯」

    ——有需要的話,可以跟我拿。

    喂,有你這樣的嗎?

    ——障目,逐漸消退了吧?

    「輕鬆不少。」

    ——我能給予的有限,但一定能支援。

    「那很好。」


    好高的車。

    車長約百公尺,座位目測高度也有三十到五十公尺。

    轉彎時,前車與後車分開,中間拉著一條纜繩。

    要過大彎時,還有人出來指揮交通。

    很好玩,很高,我跟他們說謝謝。

    他們看起來都是異國人,招待我們玩。

    我不知用什麼方法下來,跟他們一起合影。

    我拍了他們,我沒有入鏡,可能是角度問題。

    我不太在意我有沒有入鏡。

    他們讓我說話,我只會蹩腳的簡單的道謝。

    他們似乎有些疑惑。

    然後到了機場,印象中是他們要離境,但是我進去過了海關安檢。

    嗯?為什麼呢?


    是的,來到了時間的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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