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戰 明日作證7.3

戰爭檔案 明日作證7.3

但這個或許是難得的福運，在一個戰禍叢生的年代，還是軍人身份，竟還可一刻與鎗炮無縁、不用擔心憂慮下刻已被撕成碎塊又不用與同袍部下同睡在冷硬的軍營，難得地自主揮耗自己的時間，耍樂自己的人生。

在夏威夷城內，一個人工開墾的郊區附近，有一個只可容納三十架小型飛機停泊和一條供升降用途的雙管跑道的小型民用機場。在這裏，阿柏正晴空臨下，俯傲四景完畢，耍樂回航，暫別他的空中人生，再開始他的陸上人生。

當他把自己最心愛、現在已没有人會用來參戰和已經没有軍備來讓它配裝、已末過時的飛虎戰機駛回泊位倉並準備離開駕駛艙回到地面時，苦候他多時的力兒，穿着一種有野生色彩和斗篷袖設計的啡色狼篷服，經過倉門進來，吼道︰「你捨得下來了嗎？還以爲你飛到天堂去了」

阿柏踏着機翼跳回地面說，說的頂是玩笑兒︰「我倒想這樣幹，找祂算賬爲何上一次不收留我。只是我没有祂的地址，所以找不着」再說︰「力兒，找我有事嗎？」

力兒聲音震響，說得頗隨心，只是眼神在四處張羅帶點閃縮不快︰「只是想找中尉先生聊聊天而已」

他們聚在駕駛鎗下的機翼處。阿柏說︰「但我還在停職當中，恐怕没甚麼可以幫忙上，聊聊天倒還可以」

力兒︰「中尉就是中尉，管它甚麼停職在職。像阿柏上次上庭也是以中尉身份……」

「中尉級吧！越上一級便越多一級的責任」，阿柏說得不喜惡渴望，頗平常、淡然。然後語帶恭喜再說︰「你怎麼了。升了級，很值得恭喜，人人也要轉喚力兒少尉，多威風的模樣，爲何反而這個模樣」

但力兒没有回答他，没有問准阿柏便兩下子身手地爬上了機翼，懸着腳、寛寛地以它爲坐，樣子灌注了暫時寫意。

喜愛它，但半不意外地，阿柏也伴隨了力兒上去一坐，因爲力兒才是他的關注。

兄弟二人，就像童年時坐在天台、樹丫這些給他們感覺高高的地方，風在他們的小腳底經過，感覺像更好聊。

「阿柏，你知道嗎？我的心情真的很矛盾……在以後，我真的不知道怎樣面對你。要是在最後還需要你爲這次的事件負責，就是烈卡遜宗隊欠了你，但不然的話，宗隊上下的命運又會……」，力兒自當上少尉後，思想和行爲也成熟了起來，開始更多的關係起身邊事來。

阿柏也坦白地把話搬出來說︰「要是烈卡遜要爲莫霧城一戰負責，烈卡遜宗隊就要消失不定、由新上任的上尉接手也說不定。力兒是否在擔心着前途」

力兒在看着阿柏的雙眼，但心在有愧︰「我明明應該要希望你不用負責才對，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師兄，我覺得自己很自私」

阿柏︰「新官上任，不是自己的親信，確實會有很大的影響。萬一成了孤兒兵，被各散東西的話，下場就更可憐」

力兒在咆哮道，心終於還是在緊張阿柏多一點︰「啊！爲何上尉要這麼說。他明明是清楚整件事的」

阿柏俯身向前，隨便窺看了機翼下的地面一眼，動作和說話也不其然地流露着失望感，盡顯炎涼︰「我始終有這麼說過」

這下的力兒更傻，像神經病人般雙手半掩着嘴巴在向着空氣亂吼發洩道︰「好老土呀！爲何要發生一些像那這般令人感覺老土的事啊！很令人尷尬啊！像阿柏選的飛機一樣，有更快更新型的不選，就是要選一些與時代脫節的，在不應該出現的時代出現、在不應該發生的時候發生，快把我悶死了」

阿柏只在旁、不在話，安靜地容讓力兒譁譁宣洩還在發生的事與件，一場不知用何個手段結束的事與件。心在覺、口在覺不容易戰勝擺平。

倒算吐了一口悶氣的力兒，用掌紋大手擦一擦翼面，不太懂欣賞這架老東西的態度，回頭閒來問道︰「師兄，到底這台老東西有甚麼吸引你。你就是偏要喜歡它」

阿柏隨隨回答出一個倒是真的答案︰「因爲你的師兄喜愛懷舊」

力兒重覆又思考阿柏的答案︰「懷舊」，又時，力兒手擱在阿柏的肩膊並哄近地態度感興趣，續笑道︰「如果可以給你回到過去，你可會感到很高興」

縱不完全是天方夜譚，但可以不用負責任的話，說說倒没有所謂︰「如果可以在過去的時代旅行一趟，我也渴望回去看看，說不定會有甚麼奇遇」

力兒取笑道︰「更說不定師兄會遇到一個好女孩，發展出一段異空好姻緣」

接着阿柏笑了一笑，笑容內有似願望又似渴望。阿柏笑得爽朗也豁然。

力兒︰「師兄不笑的樣子帥，笑就更帥」

「師兄，師兄……」，力兒還有很多的話要說的模樣。

相同的兩個人、兩個背影，坐得高高的，但是已是成年，不再是昔日孩子。

而往後的事，像昔日的他們，會不知今日；今日，又會不知明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