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探案實錄　少年屢姦三胞胎妹妹　「無犯罪能力」只能告非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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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30日，高等法院法官李瀚良判刑前，複述八項罪名案情。

第一項非禮控罪：2005年10月某日，Y.H.N（11歲）先在廳用鉛筆和手指插入阿嘉下體，再叫阿靜入廁所替他口交，再入Y.H.N房內叫阿靜除衫和躺在牀上，把陽具插入阿靜下體。

第四項非禮控罪：2006年7月底，Y.H.N（12歲）要阿靜與阿嘉入房先看成人片，像狗般從後用陽具插入阿嘉下體，後來叫阿靜躺在牀上，先從上面用陽具插入阿靜下體，再插入阿靜肛門。

第六項非禮控罪：2007年6至7月某日，Y.H.N（13歲）藉故給阿倩與阿嘉用電腦，叫兩人入房，看完成人片後，Y.H.N先要阿嘉除衫，壓在阿嘉身上磨了五分鐘，再要阿倩除衫躺在牀上，用陽具插入阿倩下體四至五次。

第七項非禮控罪：2007年12月尾某晚約凌晨二時，阿倩與阿嘉進入Y.H.N房間用電腦。

Y.H.N（13歲）播成人片後，先要阿嘉除衫，從上面用陽具插入阿嘉下體，再叫阿倩除衫，從上面用陽具插入阿倩下體兩至三次。

第八項企圖強姦罪：2008年7月某日上午約十一時，Y.H.N（14歲）進入阿倩房間，把被扯落地下，要阿倩除衫，壓在阿倩上面，正想把陽具插入阿倩下體時有門聲，Y.H.N停止，陽具掂到阿倩下體。

第二項非禮控罪：2006年暑假某晚約凌晨三時，Y.H.N（12歲）父母已返工，Y.H.N叫阿嘉和阿靜入Y.H.N房間打機，先騎着阿嘉，再騎着阿靜，分別用陽具插她們下體，若有反抗便毆打她們。

第三項非禮控罪：2006年，阿嘉正在自己房間睡覺，Y.H.N（12歲）入房叫醒阿嘉到Y.H.N房打機，然後播成人片，再騎在阿嘉身上，用陽具插進她的下體，在阿嘉面前自瀆和射精。

第五項非禮控罪：2007年1月晚約七時，阿嘉正坐在廳中地上看電視，Y.H.N（13歲）用鉛筆插入阿嘉下體，期間工人回家，Y.H.N停下，這次事件令阿嘉下體流血。

侵犯期間，三胞胎姊妹若有反抗，Y.H.N便毆打他們，逼他們就範，有時警告他們不要將被侵犯的事告訴母親。

第一、二、四、六、七項控罪期間，都有兩名事主在Y.H.N房間內，Y.H.N侵犯其中一名事主時，另一事主也在房內。

三名事主時常因這些遭遇發惡夢，感到不開心，他們知道父母不會相信，一直沒有告訴父母。

法官判刑前，索取Y.H.N懲教署報告、臨牀心理學家報告、精神科醫生報告、三胞胎姊妹心理評估報告。

懲教署臨牀心理學家林小姐指出，Y.H.N堅持沒有侵犯三胞胎姊妹。

Y.H.N成長期間，父母不和，他受父母寵愛，與三胞胎姊妹關係對立。

Y.H.N有濫交跡象，沒有異常性問題，他向林小姐表示，不覺得這生活方式有問題，多番為自己辯解，態度令評估十分困難。

林小姐認為，很難評估Y.H.N重犯機會，建議接受輔導，改變生活態度。

社會福利署臨牀心理學家邱小姐，撰寫的報告非常詳盡。

三胞胎姊妹自幼受母親排斥、背棄、虐待，本已出現嚴重情緒問題，加上這案件的性侵犯，令問題更加惡化。

三胞胎姊妹受至親侵犯，父母未能保護她們，三胞胎姊妹都有極嚴重創傷後遺症狀，承受很大精神壓力，極度恐懼和無助。

症狀包括頭痛、不斷憶起被侵犯情況、發惡夢、失憶、情緒起伏甚至失控、不信任他人、自責、甚至自殘和自殺等等，對三胞胎姊妹身心造成嚴重影響。

三胞胎姊妹需要長期面對這些後遺症狀，康復期相當漫長和困難重重。

法官對三胞胎姊妹長期受盡母親虐待、Y.H.N侵犯非常痛心，驚訝竟然沒有人察覺或伸出援手。

細讀創傷報告後，不禁要問稚子何辜，動物尚懂舐犢情深，文明社會竟然會有如此不顧親情父母，縱容恃寵橫行的Y.H.N。

讀畢報告後，不禁掩卷嘆息，心情久久未能平伏。

本案案情非常嚴重，有以下加刑因素：三名事主是Y.H.N胞妹，受侵犯時年僅約十至十三歲，Y.H.N肆意多番侵犯，情況持續數年。

Y.H.N在另一事主面前，作出侵犯，令被侵犯事主感到極度羞辱。

不僅用陽具，還用筆與手指插入事主下體，還有口交、肛交，更在事主面前自瀆至射精。

Y.H.N多次逼事主觀看成人片，沒有採取避孕措施，暴力威逼事主就犯，恐嚇不要通知家人。

各事主創傷後遺症狀嚴重，身心影響極大，康復期漫長而困難。

Y.H.N犯案時相當年輕，約十一歲半至十四歲半，雖然定罪時已接近二十歲，判刑時必須考慮這情況。

一般而言，判刑應基於被告人被定罪時年齡，但也應考慮被告人犯案時年齡，尤其是犯案時是少年。

本案情況，Y.H.N若在少年法庭受審，可能判入勞教中心，刑期半年至一年，也可能判入更生中心或教導所，刑期為九個月至三年，由懲教署長視情況而定。

另一可能性是判監，本案非常嚴重，判監可能性極大，總刑期很大可能是三年監禁。

Y.H.N若犯案時超過十六歲，總刑期應約為十年監禁。

(企圖強姦罪應為監禁六年；猥褻侵犯罪每項監禁三年。)

考慮加刑因素，Y.H.N犯案時年齡與有關案例，五年監禁是本案適合刑期。

懲教署建議的勞教中心紀律訓練，不足以反映罪行嚴重性。

性罪行判刑必須充分反映社會大眾厭惡這種罪行，應具阻嚇作用和保護年輕女性為目標，年輕不是有力減刑理由。

三胞胎姊妹在事發後六至八年才報警，全因受到家庭壓力，Y.H.N不能因此獲得更多減刑。

基於Y.H.N犯案時年齡與整體案情，判刑如下：

涉阿靜的控罪（即第一及第四項控罪），第一項猥褻侵犯罪，判監年半；第四項猥褻侵犯罪，判監年半。

第一項控罪刑期，其中半年與第四項控罪刑期分期執行，涉阿靜的控罪，共入獄兩年。

涉阿倩的控罪（第六、第七、第八項控罪），第六項猥褻侵犯罪，判監年半；第七項猥褻侵犯罪，判監年半；第八項企圖強姦罪，判監三年。

第六項控罪刑期，其中半年與第八項控罪刑期分期執行，第七項控罪刑期其中半年與第八項刑期分期執行，共入獄四年。

涉阿嘉的控罪（第二、第三、第五項控罪），第二項猥褻侵犯罪，判監年半；第三項猥褻侵犯罪，判監年半；第五項猥褻侵犯罪，判監年半。

第二項控罪刑期，其中半年與第五項控罪刑期分期執行，第三項刑期其中半年與第五項刑期分期執行，涉阿嘉的控罪，入獄兩年半。

考慮到整體刑罰原則，涉阿靜控罪的總刑期，其中半年與涉阿倩控罪的總刑期分期執行。

涉阿嘉控罪的總刑期，其中半年與涉阿倩控罪的總刑期分期執行，全部控罪共入獄五年。

Y.H.N聞判後情緒激動，不斷痛哭及呆坐，需由懲教署人員安慰及扶起離開。

Y.H.N母親、祖母等到庭聽判。

Y.H.N母親一直以紙巾掩臉，散庭時向Y.H.N表示：我會落去探你，唔好喊。

祖母則稱：唔好喊，哥哥你好乖嘅！

Y.H.N母親離開時，沒有回答記者提問，祖母則大聲回應：唔好問我嗰啲！

附錄：無犯罪能力

2012年前，根據普通法，香港法庭會立論假設十四歲以下男童無能力性交。

基於生理上無性交能力這項不可推翻推定，年齡在十四歲以下男童，不能被控強姦，也不能被裁定干犯強姦罪。

2010年9月，十三歲被捕韓籍男童，在柴灣東區尤德夫人那打素醫院內，與一名五歲女童性交。

男童在保釋期間再度犯案，態度輕挑，向感化官承認，做出等同強姦女童行為。

由於「無性交能力」推定，男童不能被控以強姦，只能被控以猥褻侵犯。

男童承認非禮罪，判入感化院是唯一選擇。

2010年12月13日，法律改革委員會發表，《14歲以下男童無性交能力的普通法推定》報告書，建議廢除年齡在十四歲以下男童，無性交能力的推定。

法改會秘書施道嘉解釋，即使有明確證據顯示十四歲以下男童，生理上具有性交能力，並且曾有性交行為，現行十四歲以下男童，並無性交能力的推定，也不能被推翻。

2011年2月23日，保安局向立法會提交回應，認同法改會修例理據充足，未有引起太大爭議，值得支持，會諮詢律政司意見，商討詳細法律修訂安排，盡快實施有關建議。

2012年4月20日，政府刊憲，通過《2012年成文法（雜項規定）條例草案》（《條例草案》），在《刑事罪行條例》加入條文，廢除十四歲以下男童無性交能力的普通法推定。

條例草案於2012年5月2日，提交立法會審議。

2012年第26號第12條增補，《刑事罪行條例》 第118O條，廢除未滿十四歲男童無能力性交等推定。

(1)未滿十四歲男童無能力性交、肛交或獸交此項法律推定，現予廢除。

(2)第(1)款並不適用於本條生效日期前作出行為。

(3)就第(2)款而言，如某人被指稱在兩個日期之間作出某項作為，其中一個日期在本條生效日期之前，另一個日期在本條生效日期之後，則該人即屬被指稱在本條生效日期之前作出該項作為。

《刑事罪行條例》 第118O條增補後，另一項「無犯罪能力」可推翻推定，繼續適用於年齡由十至十四歲男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