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一圈沒有空位,我環視四周尋找樓梯標示,悠悠地往箭頭方向去。
經過吧台時,隱隱瞥見調酒師投以不明眼光,彷彿發現了什麼值得注意的事,但馬上又壓了下來。
一階登上一階,我專注在腳下柔軟的地毯走到了二樓。
眼前是條長廊,天花板上的燈泡印著淡淡的燒焦痕跡,昏暗的光線讓空間看起來格外詭異。我不自覺吞了吞口水。
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一步一步穿過長廊,來到了明亮的空間。
這裡居然沒有任何座位,應該說,沒有像是要提供給客人的座位。
就像一般的雅房,裡頭有三個隔間,中間是客廳,客廳有張桌子和幾個軟坐墊。
房間的門都是半掩著,好奇心使然,我又往前走去。
我悄悄地探頭窺視第一間房,偷偷摸摸的行為讓腎上腺素狂飆,我甚至可以感覺到全身每寸肌膚都在緊張。
濃烈刺鼻的氣味在空氣中翻滾,像是腐敗的警告,直衝我的腦門。房間很窄,大概只有三坪,日光燈一閃一滅滋滋作響,把床上的男人照得煩躁。起初我以為他在睡覺,但仔細一看,他的眼睛微微往上翻白,嘴裡不停呢喃著。
房間裡還有兩個女人,一個捲曲著身子不舒服的在地上扭動著,躺在旁邊的是另一個呈現大字型衣衫不整的女人,眼神空洞,不確定有沒有意識。
在床角和地板上幾個針頭和粉末散亂不堪,止不住的驚恐讓我差點叫出聲。這裡並不是私人空間,只要有人走上樓就會發現,我想起調酒師那個奇怪眼神。
突然,原本一直扭動身軀的女人發現了我,她停止動作,往我這個方向連跪帶爬的逼近,手指甲刮擦著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音。她的眼神瘋狂又無助,嘴角微微抽蓄,像是要說些什麼,卻只發出低沉的喘息聲。
「痾痾……痾……」
我的心跳狂亂,冷汗直流,雙腳卻像被釘在原地無法動彈,她那凹陷又死氣沉沉的臉越來越靠近,近到可以聞到她嘴裡腥酸的霉味,我感覺自己全身肌肉都僵硬的發抖,眼看她的手就快要抓到我的小腿,我快步將手伸向門把,碰!的一聲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