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一陣子沒有動手指寫一個相對正式的東西,這兩個月都只有在喝醉時才動手紀錄酒醉時當下的心情。
2025年的第一季過得跌宕起伏,活像電影來到中段時,總是會發生一些狗屎爛蛋來讓主角蛻變,不過經過那些狗屎之後,我似乎還沒完整蛻變,頂多只能說是進步。
我所生活的城市下了一整天的雨,被雨水浸濕的鞋子悶著我的腳,那感覺真是不快。
即將下班之際去了公司附近的超商買菸,坐在超商外的座位區準備點上今天的第五支煙。
桌子上有一根被遺落的LM,心裡掙扎著要不要拿起來點,正當我這麼想時,就好像腦門突然遭到膝擊一樣,新的問句用力的推開其他思緒。
我為什麼會想要抽這種來路不明的菸?就因為它剛好出現在我面前嗎?
我立刻把這個念頭套到男女關係上,過去我從來沒有慢慢的認識過任何一個具有發展可能的異性,總是很快速的對對方產生感情,很快速的發生關係,再很快速的分道揚鑣,通常是我被甩掉比較多。
就因為正好遇到了同樣是被寂寞吞噬的人,在那短暫的同病相憐裡,我認為我找到了難能可貴的知音,但我想連小孩子應該都知道,知音哪有那麼常見?
那都只是寂寞與孤單在操弄我的腦袋罷了,一旦寂寞被排解,理性開始正常運作後,雙方便會漸行漸遠,寂寞再次捲土重來,並接著開啟下一個循環。
我循著同樣的行事風格,卻盼望著這一次會有不同的結果,這讓我感到很納悶。
那不是一句下一個會更好就能帶過的事,下一個不會更好,下一個只會一樣。
這讓我想起表妹還很小時,有次吃到了一顆難吃的糖果,她馬上吐了出來,隨即把手伸向同一包糖果裡,只是她這次抓的是不同顆。
她的眼神是期待的,她相信這一顆不會像上一顆那樣糟糕,直到她又把新的那顆糖果吐出來,再重複一次剛剛的循環。
我把這支煙抽到很靠近濾嘴的地方,熄掉之後也把思考到一半的事情暫時打包,準備慢慢的冒雨騎回家。
最近遇到的事情不太適合寫成有對白的故事,只能半紀實的寫下來。
敏芳上個月突然傳了訊息,並打了兩通電話給我,對話內容不是很重要。正當我以為與她的關係即將好轉時,她便轉身闖入另一個夜,且無聲無息。
我說的好轉也不是期望回到先前的樣子,我說的好轉是真正的認識彼此。
她在一切正開始逐漸明朗時再度出現,我的好轉進度嘎然停止,並開始慢慢往後退。
我又退回到了與酒精作伴的窩囊廢,又退回到了無法與自己獨處的懦夫,又讓自己演了一次丑角。
當她出現時我隱約覺得:嗯,看來我這陣子是真的變好了不少,因為她在這個時間點出現。
一片一片的拾起秩序與對生活的熱情,在撿了大約三成的碎片之後,無序再度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還是義無反顧的朝無序衝去,上個月的我真是愚蠢至極。
上個月底去了嘉義過週末,在咖啡廳獨處時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把敏芳的社群媒體給刪掉吧。
我馬上逮住這個念想,在三十秒內把Instagram與臉書給解除了,我知道我不馬上逮住的話,就還得再過個三五個月才能完成這件事。
不過Line倒是還留著,她生日那天我喝醉了,傳了糯米團的蒼蠅女郎給她,並祝她生日快樂,並沒有得到回覆。
選蒼蠅女郎是有其意義的,她後續的行為與她在電話裡說的話是背道而馳的,其中一句歌詞是我對她最後想說的話:不要像蒼蠅樣整天四界,沾一下沾一下沾一下沾一下!
前幾天把對話紀錄也一起刪除了,雖然這樣很小家子氣,不過我還是這麼做了,要是不做,我想我還會維持著窩囊廢型態好一陣子。
如此看重一個從來沒有走進我的生活的人,我認為這很幽默,而藏在幽默背後的是悲哀。
上輩子不知道是欠她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