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生態系：荒涼表面下蘊藏的生命力

有時候跟朋友分享台灣的特色時，會特別強調，全世界很少有一個屬於島嶼的地形，卻包含了幾乎所有地理上所有的樣貌：丘陵、高山、平原、濕地、峽谷……只少了高原與冰河，雖然這些地形地貌都比較袖珍一點。

偶爾有敏銳的朋友會挑我的毛病：不只沒有高原與冰河，台灣也沒有沙漠吧？

其實台灣也有沙漠，或者拍照起來很像沙漠的地方，就在屏東的九鵬沙漠。有三四座高十幾二十公尺，如足球場般大的綿延沙丘，若是角度選得好，還真像走在大沙漠裡。這是屏東靠太平洋的沙灘被季風吹上岸所形成的沙丘，二十多年附近沒有公路阻攔時，形成的沙丘很壯觀；但是這些年再去看，規模就小多了。

沙漠有哪些型態？

沙漠的定義是一年降雨量在250毫米以下的陸地。若依此定義，北極的苔原以及南極那片被冰封的大地也都算是沙漠，而且是全世界最大的沙漠。

若以我們印象中高溫炎熱的沙漠，那非洲的撒哈拉沙漠算是最大的沙漠，而中國的戈壁或美洲的亞他加馬沙漠，溫度就沒有那麼高，算是寒漠。不過即便如撒哈拉沙漠白天非常熱，晚上的氣溫也會降得很低，早晚溫差變化非常極端。我們想像中的沙漠，都是黃沙一望無際。其實這並不是沙漠普遍的常態，大部分的沙漠是岩石或土礫，黃沙是那些岩石土礫在漫長悠久的時間中被風化才形成的。

沙漠廣闊，荒涼，單調的表面下，卻蘊藏了一些我們難以想像的物種。植物雖然不多，長相或許怪異，卻仍可以感受到那不屈不撓的生命力。比如一顆仙人掌從種子發芽到死亡傾頹的兩百年生命循環裡，可以看到生命在不同環境下求生存的努力。

仙人掌的「荒漠求生術」

有許多朋友喜歡在書桌上擺設一些袖珍可愛，鮮豔奪目的仙人掌盆栽，還不時驚嘆：「想不到仙人掌在濕度這麼高的台灣也可以活下來！」

哎，拜託哦！仙人掌住在沙漠裡，並不是因為喜歡沙漠，而是因為沙漠還沒有害死它。若把沙漠裡任何植物移到其他地方的話，都會長得更好。

有一種仙人掌，在天氣非常乾燥時，會讓根部脫落，免得乾枯的土壤透過根部把水吸了回去。若還是不下雨，它會整顆開始收縮，形成一個堅硬無根的球狀物，可以停止代謝作用似乎是假死般的長達數年。等到下雨，會在幾個小時之內迅速吸水，恢復完整的功能，重新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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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幫一本一百年前出版、最近再版的書寫序，這本《無界之地》寫的是一群生活在沙漠裡的人的故事。書封的文宣上寫著，沙漠裡有多遼闊，他們的心就有多荒涼。

的確，這裡不是國家地理頻道中有趣迷人的沙漠生態，也不是觀光旅遊傳單上的壯闊美麗；當然，也不是美國西部片裡那充斥亡命之徒的法外之地。在沙漠中，不管植物、動物乃至於人類，在極端環境下求生存，也鮮明地呈現出生命與土地之間的關係。

吃髮菜會導致沙塵暴？

前些年，來自中國大陸內蒙古以及大西北地區的沙塵暴，隨著鋒面以及高壓系統南下，將沙塵帶到鄰近國家，引起很多團體的關切，來自世界的環保人士也前仆後繼到沙漠裡種樹。其中，有一個由大陸企業家成立的環保團體「阿拉善基金會」也是非常著名的單位。他們關懷的層面，也從沙漠擴展到其他生態保育的領域。

記得當年沙塵暴嚴重時，住在台灣的民眾常會批評大陸放任沙漠化不管；但是我們也忘了，當時我們對大陸的沙漠化與沙塵暴的發生也有貢獻呢。因為台灣人愛吃髮菜，那種細細長長像髮絲一樣的菜。髮菜是長在中國大陸沙漠上的爬藤類植物，通常髮菜能把沙子固定住，然後其他植物才會陸續冒出來。可是台灣人喜歡吃髮菜，邊疆窮苦老百姓就會去挖髮菜賣到台灣來。髮菜一長出來就被挖走，所以沙子一直無法固定，其他植物也無法生長，沙漠化就無法改善了。

很多人可能無法想像，就因為我們到餐廳點了髮菜，卻會造成我們的長輩因為沙塵暴來襲呼吸道感染而送加護病房呢！

這種萬事萬物都會關連到其他萬事萬物的現象，也稱為「蝴蝶效應」。這也給每一個願意挺身而出的行動者希望，因為一個小小的行動，也許也會造成想像不到的巨大效果。

封面圖片來源：wikipedia CC BY SA 2.0

編輯：熊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