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切爾諾貝利（九）

「活久見」的金融黑天鵝

2020年伊始，一定會在人類歷史上是濃墨重彩的時代，發生了太多的大事件。大瘟疫使全世界的各大城市封鎖，經濟停擺，讓很多隱而未現的事顯現，也讓很多金融從業者經歷了「活久見」的黑天鵝事件，至今，中國的城市仍然走馬燈似的封鎖、隔離。發明「黑天鵝」這個說法的是黎巴嫩裔美國金融數學家納西姆.尼可拉斯.塔勒布(Nassim Nicholas Taleb)，2007年他的《黑天鵝，如何應對不可知的未來》一書問世後，並沒有引起關注，一年後的金融危機，使美國著名投行雷曼兄弟倒閉，該書成為全球暢銷書。2020年初也發生很多的金融事件後，作為全球著名投資風向標的巴菲特，則直呼「活久見」，他89歲高齡的人生中也沒有見到過這樣的行情，「活久見」又成了新的金融熱詞。

美國股市在2020年3月份，十天之內四次熔斷，3月9日、3月12日、3月16日、3月18日，道瓊斯指數的跌幅分別達到7.8%、10.0%、12.9%、7.82%。美國股市在長達十年的牛市後，宣告正式轉為熊市。2012年5月31日，紐交所修改指數熔斷機制以來，只發生過一次熔斷，而2020年短短十天內發生了四次。美股一周蒸發3.18萬億美元，全球股市一周蒸發6萬億美元，其中五大科技巨頭蘋果、亞馬遜、微軟、Facebook、Alphabet一個月內蒸發市值1.3萬億美元。這麼看來，2008年的金融危機美股的跌幅，真的是小菜一碟。

美國股市已技術性轉入熊市了嗎？疫情尚未控制住，世界格局已發生改變，政治、經濟、產業鏈、金融、投資方向都會有很大的變化。即使美国因为重新开放城市，经济反弹，美股也会收复失地，但這些不定因素，都會使大牛市隨時轉為熊市。同時，還出現了石油危機。2020年4月20日，5月美國西得州輕質原油結算價出現負值，最低達到—40.32美元/桶，這是歷史上首次出現負值的結算價。全球金融界一片嘩然，這是破天荒的事，也是一件「活久見」的金融黑天鵝事件。2020年4月9日，美國頁岩鑽探公司惠廷石油（Whiting Petroleum Corp)申請破產，這傢具有四十年歷史的石油巨頭倒下了。俄烏戰爭後，國際油價一度飆升至每桶120美元，之後又回落到每桶100美元，油價上漲導致美國汽油價格大幅上漲，並達到歷史新高。

這是世界發生的第四次石油危機。第一次，1973年-1974年，由中東戰爭引發；第二次，1979-1980年，兩伊戰爭引發；第三次，1990年-1991年，海灣戰爭引發。前三次均因戰爭而引發的石油危機。這次石油危機起初事由於沙特阿拉伯和俄羅斯價格戰，加上全球的新冠疫情以及俄烏戰爭，引起需求側和供給側同時巨變所致。一場危及世界人民的大瘟疫，如同一場戰爭！無論病毒是失職洩漏，還是人工合成病毒人為洩漏，都是一場戰爭，一場超限戰！

在疫情發生前，美國經濟數據很漂亮，失業率創五十年新低，2019年的感恩季和聖誕節，消費達到空前數值。疫情發生後，雖然及時堵住了中國的航班進入，但忽略了歐洲的疫情爆發，密集的人口流動，將病毒帶到紐約。中國農歷春節後，從意大利回浙江溫州過節的人，發現當地在武漢做生意的人，回流較多，疫情預估嚴重，不能久留，二月初就趕回了意大利，於是由意大利蔓延開來的大瘟疫，使歐洲淪陷、美國淪陷、日本淪陷、韓國淪陷......

2003年的SARS流行時期，中國還在經濟起步中，交通沒有像現在的高鐵那麼發達，出國旅行、商務也沒有那麼頻繁。此次疫情恰逢農歷新年之際，中國人最注重的傳統節日，「春運」堪稱是世界一大奇觀，每年有近30億人次的人口流動。武漢市長說2020年的春節前500萬人離開了武漢，其中有6萬人去了全世界各地。當我看到網上的視頻顯示，各大車站密密麻麻的人流，與媒體的「可防可控」宣傳，胸口猶如被重擊一樣，很多天都無法平靜，食不下嚥。

全球的經濟急轉直下，美國因之前的數據不錯，受的是「外傷」，美股經過一輪跌勢後，逐漸企穩上升。當疫情未平息，一場因白人警察執行任務時，長時間跪壓導致一名非洲裔男子佛洛伊德死亡的事件，引起美國很多州騷亂高峰時，美國的股市仍可以一天內大漲500點、1000點，幾乎將之前的跌幅收復，可見一斑。而中國的經濟受的是「內傷」，在美中長達近二年的貿易衝突前就已經開始下滑了。2020年上半年已有超過200萬家企業註銷倒閉，至今更是如多米諾骨牌一樣，接連倒下，連一些高科技公司、互聯網大廠，也在大量裁員，城市中心繁華路段的店鋪已出現陸續關張。因為體制，很多問題出來，不是去正面解決，而是拿蓋子先捂上，慢慢地這些積累的問題，會在一個點爆發，積重難返。人口紅利出盡，樓市泡沫嚴重、銀行不良資產增加、地方債高企、大量外企搬遷；A股的數據造假已是普遍現象，如今還輸出美國股市......全球產業鏈、供給鏈重置，再遇上疫情蔓延，失業潮、倒閉潮會不斷湧現。

一場曠世大瘟疫，將中國改革開放四十年的成就一朝打回原形。內憂外患的同時，國進民退的經濟怪物演變成了鼓勵全民擺攤。無論是政治、經濟、改革、人權、民生這幾年一直在掛「倒檔」，走下坡路。最苦逼的八零後，趕上了計劃經濟，教育市場化、住房市場化，自主擇業，房貸、養老、教育，身上已不止三座大山，接下來要面臨房產稅的開徵、社保資金的短缺，延長退休年齡等影響人生的重大事件。

2020年的兩會上，總理李克強在回答記者提問時，道出了中國有六億人人均收入只有1000元人民幣的一記驚雷，很多人不相信也不甘願相信這個數據：「我們不是已經基本趕超美國了嗎？怎麼還會有那麼多窮人，為什麼不去送外賣呢？」而這個數據已被國內多個研究機構實錘，這是刺破「中國夢」的一記響亮的耳光，是對2020年「全面脫貧」口號的嘲諷和否定。人們暗地裡佩服總理勇氣的同時，我不禁要問一句：總理不就是應該全面主導經濟，不僅要帶領百姓脫貧，還要帶領民眾致富的人嗎？在似乎不經意間說出這樣令人擔憂的信息，並且推出鼓勵地攤經濟的無奈之舉，實則是體現了體制推崇「一尊」的最大弊端，維護「黨領導一切」的治理路徑，已將社會主義道路越走越狹窄，直到進了死衚衕。

前白宮首席戰略師斯蒂芬.班農（Steve Bannon）在2017年就呼籲西方社會必須團結起來，應對中國不斷增長的霸權思維和鑽民主制度空子，是美國等民主國家縱容中國按自己的牌理出牌，這些民主國家則扮演了推波助瀾的角色。班農先生很早就看清共產國際的本質，一直致力於幫助中國開啓民主政治變革的關鍵人物。美國的民主黨和共和黨政府在過去的25年間，以為在美國的指引下，中國隨著經濟的起飛，也將加入到自由國際秩序中來，成為負責任的、符合大國形象的國家。這一綏靖政策在川普政府執政時將終結，特別是大瘟疫的爆發，讓國際社會幡然醒悟，只要共產主義政權這個極權機器存在，世界都將是受害者，冷戰遠沒有結束。

在信息不公開的情況下，人們只能如草芥任人擺佈，廣西邊陲小城東興，封城已近半年，民眾忍無可忍，在六月初發生抗議；上海這個國際大都市，已被鞭打糟塌成一片凋零，全國唯一財政飄紅的地區也淪陷了。疫情的嚴防死守，成為當政者管控民眾的最後藉口與手段。如果疫情今年秋冬季再次爆發，短時間內難以遏制，中國是否會出現「活久見」的股市崩盤、樓市危機、匯率危機、糧食危機......「黑天鵝」滿天飛的奇觀？

「願上帝止息災難，讓人們更快地脫離苦難，得著盼望！」我們只能每天這樣地禱告，在無助的時候，祈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