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圓盾戰士的手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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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不著覺,也不想無所事事發呆。於是我獨自一人走出帳篷,凝視著那面高聳巨大的石門。石門被緊緊關上,周遭殘留的痕跡與棄置的兵器,都還能看出毀眼大公與奈格普是如何狼狽地逃出廣場,並將石門緊緊關上。

就在我瞻仰著石門的雄偉,一名渾身酒氣的老兵來到我身邊喃喃自語,並嘗試向我搭話;我一開始以為他只是喝醉了,結果當我細聽他所說的話時,我發現他正在向我揭露一段我過去從未知曉的歷史。

贊松隧道的盡頭是寬闊的廣場。包圍著廣場的石壁刻鑿著已經毀損的古老符文;坐落於廣場上的簡陋石屋覆罩著厚厚的灰塵,鹿皮布、工作桌、以及各式各樣的木製、石製器物,在經歷時間的磨損下已化為腐朽;地面有著無法計數的足跡,有新有舊。留下這些足跡的不只是奈格普、毀眼大公與他的盟友;還有歷年以來,所有試圖進攻龍紋堡的敵人。這座廣場以另一種形式記錄了矮人一生都在與外敵拼鬥的歷史。
在軍隊重新整頓並得到奎恩多瑪的支援後,現在幾乎沒什麼機會與培德坎特近距離接觸了;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我們拚死阻擋進攻屠火堡的殘眼兵與哥布林,培德坎特居然出現在我隸屬的分隊,並高舉一柄老舊的雙刃斧,衝到前方率先殺敵。當我們趕到他身邊時,培德坎特居然還向我們敘舊起來。
他記得我們曾一起接受圓盾戰士訓練的日子。他記得當時在場每個人的面孔與聲音。即使已經成年了,他仍有辦法從細節分辨出來。
之後在龍紋堡的宴會,他一樣來找我們敬酒;同時,他也道出了那些戰死的戰友們,並為其哀悼:埃文、圖巴、桂林斯、奧爾托……我很訝異他記得每個人的名字。
我們來到廣場紮營後,培德坎特就一直與奎恩多瑪派來的戰士團首領與矮人將軍們窩在營帳裡進行會議;弟兄們回到帳篷裡養精蓄銳。連日的奔馳與征戰早讓大夥疲憊不堪,然而每個人仍心繫戰事,尤其接下來即將在破天寨與這次的敵人對決。
我睡不著覺,也不想無所事事發呆。於是我獨自一人走出帳篷,凝視著那面高聳巨大的石門。石門被緊緊關上,周遭殘留的痕跡與棄置的兵器,都還能看出毀眼大公與奈格普是如何狼狽地逃出廣場,並將石門緊緊關上。
就在我瞻仰著石門的雄偉,一名渾身酒氣的老兵來到我身邊喃喃自語,並嘗試向我搭話;我一開始以為他只是喝醉了,結果當我細聽他所說的話時,我發現他正在向我揭露一段我過去從未知曉的歷史。
「我絕對忘不了它的風光!當年有幾塊城磚,還是我與父親親手搬上去的!」他說著。
我無法想像眼前說出這句話的年長矮人到底活了多麼漫長的歲月。纏著辮子的灰鬍幾乎垂在地上拖行;遠比石磊還密集的皺紋,幾乎將他的眼珠子擠得只留下一條黑縫;不時咳嗽的粗啞嗓子說起話來像是快要喘不過氣。
然而他的話語卻將過去童年所聽聞的破碎傳聞填補了起來。
他告訴我,破天寨的出現已經是兩百年前的事。兩百年前,飽受外敵騷擾的先祖矮人們放棄外面世界的生活,回歸到孕育矮人命脈的礦山洞穴重起開始。破天寨就是在那時期被建造起來。
破天寨原先只是無名的堡壘,是為了堵住芙因山脈唯一一條便捷的出入通道、也就是現在的贊松隧道所建。起初是要防堵那些追尋矮人足跡而來的侵略者騷擾。然而當時的先祖矮人們並沒有料到陰影怪物們會是另一股威脅。那些當初還不過是指頭大小的小生物,在歷經大自然狂野殘酷的弱肉強食淘選下,全成長為碩大恐怖的怪獸與陰影之民。先祖矮人腹背受敵。
「……陰影之民崛起的不是時候。當我們忙於防守骷髏王與祂的骸骨大軍,同時提防骷髏王的死對頭、盤據在北方山頭的亡淵魔女,這群囂張的影子混蛋居然從我們屁股冒出頭來,搗亂了我們建立在贊松隧道的後援。在歷經奇蹟般的艱苦守衛戰後,我們建立了第二座堡壘,也就是龍紋堡。」
老兵提起了諸神是如何覬覦著礦山的寶藏與矮人精湛的工匠技藝,對他們發動泯滅人性的戰爭;卻又遭臨到多麼頑強的抵抗,同時稱頌著先祖矮人們英勇與偉大。
「直到藍智之龍艾因薩德與祂的血裔龍人出現為止。」老兵說道。
那一日,血裔龍人的翅翼佔據了天空。
血裔龍人是一群好戰份子。他們沒有壓倒性的魔法與神力,只憑著龍化後從艾因薩德的血液獲得的龍鱗之身,就將穿著秘銀鎧甲、全身壟罩鍛熔魔法的菁英戰士們打得落花流水;他們當然會使用吐息,只是不如巨龍那般強大,但也足以將城墻砸出一個大洞。
起初,血裔龍人勢不可擋,先祖矮人花費大把心力才成功將龍人抵擋在中城區;但在奮起的平民與戰士們合力搭建防禦工事、迅速制定出反擊戰略後,戰局便逆轉了;又由於破天寨有整整一大半是被高聳的城牆給壟罩,漫天飛舞的弩砲與魔法彈讓血裔龍人無法輕易靠近。他們徹底失去了空中優勢。
可就在先祖矮人們以為取得反擊良機之時,一直躲在遠方觀望戰事的艾因薩德吐出龐大的藍焰吐息破壞穹頂,半數以上駐守在堡壘裡的戰士都被焚燒殆盡,化為塵埃。
破天寨正是因此得名。
當我聽得正入迷,大概是沉醉在自己的回憶了,老兵不再說話、眼神顯得恍惚。我知道,他累了。
在我扛著老兵回去他所屬的營地時,我赫然發現這支軍隊的成員,幾乎都像他一樣年邁。在他的伙伴前來帶走他後,我稍微逛了營地一圈。這群老兵全來自各個堡壘城市。他們不知在何時就聽說了培德坎特想要奪回破天寨的野心,紛紛拾起棄置許久的武器,加入奎恩多瑪派出的援軍。
當我與其中幾名老兵們眼神交會時,我注意到他們的目光時時刻刻迸發著遠比爐火還炙烈的光芒,佈滿斑點的臉頰也如營火一樣紅潤。很顯然的,培德坎特不光是引領我們走向勝利,他也成功點燃這群曾與破天寨有著極深淵源的資深戰士們的熱情。
為何刻意讓老兵們回歸戰場?培德坎特需要他們的力量嗎?又或者他是出於同理心,想讓這群本該腐朽於淤黑悶窒的礦山裡就此走向人生終點的老兵們,一個尋回往昔美好榮光的機會?
我始終不是他。我無法參透他的盤算。
我曾與戰友談論過培德坎特的功績:從龍紋堡失守,再到屠火堡展開的反擊作戰……一切彷彿都如培德坎特所料想的一樣發展。
我們無從得知究竟是培德坎特智慧過人,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遠見;他也許另有圖謀,而我們所經歷的一切其實都在他謀劃的一部份。
我們很快就閉上嘴。身為戰士,我們根本不應該、也沒必要對自己的長官多作臆測。他帶領我們拿回被敵人掠奪的一切、逐步走向勝利,光是這點就足以證明他的人格毫無虛假。我們只要相信他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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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培德坎特所預估的,毀眼大公的謀略確實令他們在開戰初期得以嚐到甜頭,不過他們對陰影威脅知之甚少,他們不曉得自己目前為止所見到的都還只是冰山一角。矮人的靈魂意志之所以猛如浩火,是有其道理的。
敗逃後的矮人為數不多。來自黑金、鍛血與圓盾三支戰團的五千精銳,只剩下不到三百人。 倖存的殘兵集合在屠火堡,並且很快就認知到這座堡壘尚未做好迎敵的準備;奎恩多瑪透過命令,將包含屠火堡在內的大量資源、兵糧、兵力集中在龍紋堡。眼下屠火堡並沒有充足的戰備資源可以抵禦大軍來犯。絕望陰霾再次壟罩於每個人臉上。
我與戰友高舉著火把站在城垣,眼睜睜望著淵魔闖出黑暗揮舞著翅翼與利爪,將根脈子嗣撕成碎屑;陰影之民的長矛凌遲著扭曲猙獰的樹精和血咒樹人,如嚼食果子般啃噬著他們的屍首;震怒的奈格普儘管鞭笞著陰影怪物,可是狹窄的礦穴與密洞卻讓這群受惠於土壤與陽光的活性生命無從揮長。
當然,矮人不如長身人說得那麼狡詐,眼光也沒那麼愚笨狹隘。對矮人而言,火焰的作用不只是鍛造,它還能烹飪、取暖、煙燻、釀製,或者用菸草和石灰為沉悶的地下世界帶點消遣;他們甚至還懂得用火吸引穴眼魚的目光!
在揮別生活了五十多年的老套房以前,他站在門口靜靜凝視。 歲月恣意飄渺的回憶,如今隨著關上的窗門,積宕在早已老舊不堪的沙發、桌椅、燭台、乾沙覆蓋的燈泡,與書本上。任由灰塵與細沙封存、保鮮、侵蝕,直至唯一連繫著回憶的他,葬入土中。 「莫蘭蒂瓦先生,該上路了。」 如今這一切,都已成過往。 他輕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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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培德坎特所預估的,毀眼大公的謀略確實令他們在開戰初期得以嚐到甜頭,不過他們對陰影威脅知之甚少,他們不曉得自己目前為止所見到的都還只是冰山一角。矮人的靈魂意志之所以猛如浩火,是有其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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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2123年,那是一個下著雨的夜晚,冷風一波接著一波颳起,碩大的雨滴一滴滴地落在金屬上。多拉格睜開了雙眼,眼前是一扇窗戶,窗外一片黑暗,他發現自己在一個狹窄的空間裡,那是一個冷凍艙……
不再證明了/不再為了那些不証自明的事情/焚燒,或凋萎/房間逼仄但內心昶亮/虔恭迎接每個早上/晨光穿窗而來
前言 宇希333年 現在是第14號地球世界的火曆2309年。 病毒「無」專門吞噬「感情」、「感覺」、「愛」、「希望」,大部份被感染的人都無法呈現臉部表情,人類也越來越冷漠。 幸虧第14號地球的科技相當發達,腦細胞可以連線面具讓人可以戴著精緻的面具過活,戴面具的人只要用想的就可以呈現臉部的表情。
以為擁有的 / 其實尚未 / 以為失去的 / 或許換成了另一種獲得
拓荒者,你好: 當你從冷凍艙甦醒後,應該就會看到這封信。我原本奉命,負責引導你了解周遭環境和上層賦予你的任務,但很不巧地,上層臨時指派我其他重要工作,我不得不將引導的任務交付這座觀測站的中央人工智慧,並留下這封信給你。 我今天時間有限,只能引導你到此。期待有機會再相逢。祝你好運,拓荒者。
聖泉,那是最好的東西,也是最壞的東西。 它能讓任何人實現任何願望,所以人們說它是最好的東西。 但傳說尋找聖泉的路上,人們往往會失去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 即使如此,天下人仍紛紛爭先恐後搶奪,踩著彼此的屍體尋找那未知的存在。即便是未知,眾人仍是願意為了那美麗虛幻的存在以身犯險,寧可溺斃於聖泉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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